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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不会长了,他绝对没有机会再找俺们的麻烦了。”张本民只有这样安慰着孙余粮。
“你是说,贾严肃会死的事?”孙余粮歪着头,“真的吗?”
“是的,而且俺并不打算救他。”张本民拿起冰棍箱子上的一把冰棍棒子,撒在地上,挑着玩了起来。
孙余粮从箱底翻出两只带绿豆的冰棍,“马上放假了,庆贺一下,赶紧吃,万一贾严肃来了,俺们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张本民盯着两只绿豆冰棍看了看,拣了根绿豆多的,“这根俺吃了,你有没有意见?”
“不就多几粒绿豆嘛,能有啥意见!”孙余粮笑道,“没嘴说了,开吃!”
两人大口嚼着,腮帮子冰得发麻,但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真担心贾严肃过来,要是被他看到了,一准都给抢了去。
贾严肃并没有出现,此时他正在李晓艳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专门拣了段有齐腰高蒿草和大树密集的干渠堤上,把自行车和收录机藏在的蒿草里,人也躲了进去。
放学了。
草丛里的贾严肃很有耐心,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动不动地蹲着。终于,透过草隙看到李晓艳蹬车而来,他兴奋得直抽搐。
李晓艳被拦住了。贾严肃一个大马跳,从蒿草里蹦出来,两手叉腰,傲视着她。
“晓艳妹子,俺护送你也不短时间了,看俺咋样?”贾严肃貌似平静,其实已经急得抓心挠肝。
“啥咋样?莫名其妙。”李晓艳在一阵惊吓后镇定下来,“贾严肃你甭乱来,大中午的你不回家,拦俺做啥?”
“做啥?”贾严肃两手终于忍不住痉挛般颤抖了起来,“一会儿你就明白喽!”说完便扑了上去,任由着李晓艳惊叫不已,硬是把她拖进蒿草丛那边的渠坡底下。
夏天大中午,又是村外老远的地方,难见个人影。李晓艳的呼叫没起到作用,最后她只是哭,让贾严肃住手。
贾严肃根本不听,只顾着撕扯李晓艳的衣服。最终,他的痉挛从双手逐渐传到全身,最后“啊啊啊”地一阵乱叫,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在地上。他想躺下来美美地歇会儿,但是不敢,还是硬撑着腿爬起来上了渠堤,拖出掉了链子的洋车子,提着收录机颠颠地跑了。
李晓艳哭哑了嗓子,最后提上裤子也上了渠堤,扶起倒在路边的洋车子,推着回家了。
贾严肃很害怕,回家吃过午饭没敢去酒厂上班,躲在家里不出门。但半下午的时候,还是被几名头戴大檐帽,身穿白上衣、蓝裤子的民警押上了警车。
岭东大队的社员们绕着巷子飞奔,把这个喜人的消息相互转告,议论得热火朝天,脸上浮现着兴奋。在他们看来,这意味着将会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日子,尤其是女人们,不会再担心被尾随偷看到些什么。
张本民很懊悔,他记得贾严肃是因为猥亵酒厂女职工出事的,受害者咋变成了李晓艳?早知道这样,肯定会不顾一切保护她的。
懊恼再多也无法挽回,只有接受。那就顺其自然吧,张本民也跟着大家伙庆贺着说起来,“贾严肃被公安抓了,这下肯定要法办,弄不好还要被枪毙的!”张本民逢人便讲。
这事让本就抬不起头的郑成喜更加蒙羞,姑家表弟的闺女在本大队小学上学,结果被本大队的人给糟蹋了!
李晓艳他爹找到了郑成喜,说要请求重判,否则闺女以后咋嫁出去?
郑成喜几乎是咬牙切齿,说枪毙了最好,那个狗杂种只要活着,什么时候都是个祸害!
星期天回家的郑建国也知道了此事,他觉着自己有错,如果当初不是让贾严肃插手阻止张本民作弄李晓艳的洋车子,可能李晓艳啥意外也不会发生。这同时,郑建国也为贾严肃感到一丝叹惋,虽然他在别人眼里不是个东西,但毕竟是自己的狗腿子,太好使唤了。
张本民精神头儿高昂,不忘给处于自责怨叹中的郑建国来一拳重击,在大街上碰到他时故意冷笑着自言自语,“恐怕某个人今年暑假过得不会心安理得了,害人终害己,落得两头不是人呐。”
“嘎娃你娘的比找死,说啥呢你!”郑建国冲过来抓住张本民的衣服,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真想狠狠地揍上几拳。
“郑建国骂人了,堂堂一个高中生在大街上无缘无故骂人,还要打人呢!”张本民大喊起来,“骂人,大队要罚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