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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个莽夫,他深知自己与陈邦传素有过节,明天的会面很有可能是鸿门宴,但为了军粮,他别无选择,再危险也得去,故此闷闷不乐,苦思良策而不得。
眼看已是下半夜,焦琏却毫无睡意,喝着苦酒,反复思索着明天的应对之策。忽然中军小校来报,营外有人自称瞿督师来访,请求是否开营门放入,焦琏闻言将信将疑,急问:“来人有多少人马?”
小校答道:“只有数人,带有兵器。”
焦琏听罢心头微动,瞿大人不是已经被俘了么?难道?……
心念及此,便沉声吩咐道:“暂且请进营来。”
小校领命而去,不久便把来人领入营寨,焦琏已经立于中军帐前迎候。
待来人上前,借助火把的微光定睛观去,为首之人不是瞿督师又是谁?
当下焦琏上前拜见,瞿式耜疾走几步,上前搀起焦琏,神色激动地问道:“瑞庭将军可好啊?”
“瞿公怎会夤夜来此?如何脱离的桂林?”焦琏却急声问道,并急急把众人引入帐内。
瞿式耜当下引见了林啸等人,并把自己被林啸等人连夜救出,坐快船回钦州,中途来访的经过简单叙说一番。
焦琏听罢又惊又喜,尽管觉得不可思议,还是惊喜交加地口称督师重新上前施礼拜见,并向林啸等人郑重施礼拜谢。
瞿式耜所述的一切,别说焦琏觉得不可思议,就是瞿式耜本人,也一直觉得如在梦境。
当下焦琏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又向林啸讨过身背的快抢细观一番,啧啧称奇,方才相信瞿式耜所言非虚。
当瞿式耜说明来意,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来,焦琏大为感动,竟然当场泣不成声,长时间的郁闷焦虑和绝望差一点压垮这位铁骨铮铮的关中汉子。
待情绪稳定后,焦琏当即把自己目前缺粮少兵的困境说了出来,并急声问道:“督师可有良策?”
瞿式耜闻言望向林啸,林啸眯了眯眼微笑着说:“焦将军眼下急需军粮,既然庆国公邀您进城,那明日去取便是。”
“可那庆国公与琏,素有怨隙,大敌当前,风传那厮久有降清之意,恐不安好心哪。”
“既如此,明日我等护卫将军前往,那庆国公不生歹意便罢,若是他胆敢动手,明日便是他的死期。”林啸一脸的云淡风轻,貌似根本没把陈邦传当回事。
见焦琏将信将疑,林啸当即把他的打算如此这般叙说一番,焦琏听罢满脸错愕,喟然叹息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
转眼天光大亮,旭日东升。
焦琏吩咐中军奉上早餐,林啸一看只是几碗粥汤,外加一碟酱菜,知道焦琏军中真的马上就要断粮了,当即吩咐司徒正取出干粮,众人随便吃了点,便抓紧时间擦枪备战。
按林啸的计划,祝俞嘉、刘旭磊和余成随同瞿式耜已经趁夜出营,不在军中了。
其余人换上明军装束混入焦琏的亲兵护卫队随同焦琏上马出营,直往浔州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