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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涧中的凄清让陈枫冷静,由此定下了生活的远景。虽然决定去红枫岛中央的山脉,可眼下他衣食无着,进入山中也难免寸步难行,目下之计,唯有先找个市镇解决衣食问题,带足储备,再去红枫岛中央寻访。
于是,陈枫依靠晨星辨认了一下方向,开始四处摸索。眼下,离开山涧才是首要问题。
由于这里光线不足,也没有野果生出,所以他只能收集了一点露水倒入口中,聊解解渴之感。好在昨晚用珠子吸收了些异气,获得了一些能量,倒也足够支撑身体寻找路径。
令陈枫大感欣慰的是,他所在的这个山涧虽然很深,但因为处在红枫岛边缘,还不算万分险要。四处找了一圈,他便发现了一条溪流,溪水浑浊,曲折蜿蜒流向远处。陈枫猜想,眼前的溪流应该是自己村边流过的浊溪了。
想明白了这些,陈枫便不再心慌,下到溪水里捉了一条鱼生吃果腹,便沿溪而上,向红枫岛中心的方向走去。
三天后的又一个清晨,天刚微亮,眼前的天和地都在萌动之中沐浴着山间的凉风。在启明星忐忑的脚步里,略带些铅灰色的天际露出鱼肚白。无边黯淡的群山在惺松的懵懂里,又一次迎来了白天。
在此之前,陈枫花了足足半天的时间,才从山涧中走出,走上了上路,也终于再次见到了生人。
毫无例外的是,前天和昨天晚上都是有月的夜晚,陈枫再次拿出珠子汲取能量。除了亮光、月牙图案和奇异的香气,以及每晚一次半柱香时间的变化外,陈枫探查不出珠子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不过,黑潮和清波以及许许多多大神通的人为了这个珠子能够争得你死我活,这个珠子定然不会像陈枫观察到的那般简单。因此,陈枫对待珠子更加小心翼翼,取出时往往选在极为隐蔽的地点,一旦珠子恢复正常,陈枫便将珠子藏子自己衣服内。每天晚上,在山中随便找个僻静之所休息了一晚,他便又早早地便踏上了征程。每天夜里,彻夜的野兽叫声,总让他有点提心吊胆。好在,常年独自外出打渔的经历和不屈不挠的劲头让他最终坚持下来。只用了一个晚上,他便学会了爬树。晚上躺在树上休息,无疑让他觉得安全了许多。
不过,脚下的山路渐渐地在变窄,最终消失了。陈枫只敢在山林间的无名小道甚至树丛间穿行。好几次,他迷失了方向,又靠太阳找准了方位。短短的一个时辰走下来,他已经是满身灰土和草渍,衣服也划破了多处,甚至胳膊、腿、手、脸多处流血也浑然无觉。
走在这样的路上,陈枫反而觉得有心放松。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珠子事关重大,有无数大神通的人垂涎,一不小心暴露,自己便会身死人手。自己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是祖父母和全村老少的血仇却还要自己去报。为了那渺茫的希望,陈枫只能千方百计地活下去,同时还要让自己真正地强大起来。
三天之前,陈枫还是一个从未离开过渔村的青涩少年,现在却成熟了许多。
在陈枫每走几步便出现一次的喘息声中,整个大地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他心中的伤痛稍稍少了些,单薄的衣裳里漏进的凉风也少了很多。在啾啾的鸟鸣中,他一步步在荆棘、荒草和乱石间缓慢前行。一路上,他饿了吃山果以及之前捕捉的生鱼,渴了喝泉水,累了便在石头旁趴一会。
也幸亏陈枫在平日里将身体锻炼得比较扎实,虽然年少,但是还勉强能吃得消。就这样走走停停,慢慢寻路。到了下午,他终于在山中遇到了一个小镇。
陈枫如今所处的山脉叫林漠山脉,其义便是“山林漠漠”。山脉可以一直绵延到红枫岛的中部。射鹿镇位于林漠山脉西北段,可以眺望到红枫岛西面的迷离海。
射鹿镇虽然不大,名声不显,但也算是附近区域的中心。连日里在山林中奔走,终于来到了自己前进的第一站,陈枫因此便将抑郁的心情稍稍舒展一下,打起精神来好好观看一番。
射鹿镇的外围是一道坍圮的城墙,不知历经了多少年月,尺长见方的大青砖上满是风雨捶打的痕迹。有些地方斑驳脱落得厉害,出现了层层缺口。青黑的厚苔覆满了底下的青砖,显然是饱经风霜雨露,让人不由心生沧桑之感。不知是哪个无事的匠人,在这旧城墙上刻下了“射鹿镇”三个大字。三个字饱满有力,但是年岁也不是很近了,字迹已是黯淡无光,充满了日薄西山的愁绪。
渐入城镇,陈枫终于又走上了大道,行人也多了起来,多是行猎之人。陈枫听他们闲谈,说是以往年岁,有许许多多人从四处而来,汇聚在这射鹿镇,然后补给物品,便进入林漠山脉寻仙探宝。虽然许多人空手而归,但也有一部分人收获颇丰。差点的弄到些百年草药,中等的寻得些古时器物,个别运气好的人竟然遇到仙人,拜他们为师,学得异术,从此长生不老,逍遥于天地之间。陈枫听了之后,觉得自己渺茫的希望又放大了一点。
在进射鹿镇之前,他找了个很不起眼的小山凹,将那颗奇异的珠子用布包裹起来,和破损的青石一起藏在一块石头底下,并且作了一个记号。陈枫要等到自己进山之前,再来将珠子和青石取出。之所以用布将珠子包起来,主要是为了避免珠子遇到月光后变亮,会被别人发现。布置完后,陈枫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小山凹极为荒凉,罕有人至,又放心了几分,才进入射鹿镇里面。
看射鹿镇的光景,镇子里百姓的日子过得也比较艰难,他们褴褛的衣着反映出他们的生活状态和渔村的村民差别不大。在红枫岛,渔夫和猎户是最苦的两个群体。好在千百年来,无论是哪个世界,逆来顺受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些苦难。他们沧桑的脸孔上没有大悲大喜,只有平和。能够活着,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件很令人满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