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小心翼翼的,试探而诚恳的说道:“子期,谢谢你!”
    文子期怔了一下,看向她,挺了挺身子,抱着胳膊皱着眉道:“没记错的话柳小姐你也快三十岁了吧,早已为**或者已为人母,出门在外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闻言柳绵绵看着文子期,眼睛里闪过一丝委屈,又快速的转过眼神,低头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文子期游移的望着她,此刻不知是羞愧还是抱歉,柳绵绵涨红了脸,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个小心翼翼的瓷娃娃,她的眼睛看起来异常疲倦,眼周略略发青,嘴唇几乎无血色,头发有些散乱,另一只手局促的撑在椅子上。
    “那就照顾好自己,别给我添麻烦最好!”
    文子期被她的样子莫名气到。
    以前的柳绵绵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喊他:文!
    子!
    期!
    现在的柳绵绵对他小心说对不起!
    呵!
    文子期啊文子期,你想什么呢?眼前的人早已是罗敷有夫。
    想到这里,他突然烦躁,感到无处可遁,起身走出诊所,回到车上,心烦意乱的打开收音机,歌声响起: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歌声悠悠荡荡,诉说着前缘往事,嗔怪着那一个人~~
    悲伤、压抑、不甘、不舍弥漫文子期整个心和身体。
    他伏在方向盘上,过了许久,一滴泪滑下来,两滴,接着哽咽,随后开始泣不成声。
    柳绵绵,柳绵绵,多少日夜为你辗转反侧,多少时间为你消极沉沦,五年了,越想忘记你记忆反而越清晰,你真是一味毒药,真是插入我心脏的一把刀,我已经和着血缝住了伤口,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思绪开始泛滥,仿佛又回到了青葱年少的时光。
    那日课程结束,文子期正低头收笔记,一张笑盈盈的脸庞探过来,双手顺势压在他书本上,笑脸伴着清脆悦耳的声音:
    “同学,笔记能否借我抄一抄?”
    那时还略带点婴儿肥的柳绵绵,眼睛里似有星星一般明亮,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一股甜香随之袭来。
    文子期看着她,涩涩道:“好!”
    “谢谢!”
    银铃般的少女毫不客气的抽走笔记,飞快翻开,快速浏览,看到书页上的笔迹,欢喜的转头:“文子期,我抄完就还你!我叫柳绵绵!”
    文子期内心亦是欢欣鼓舞的,春日一样,花开泛滥。
    以至于同行室友张渊拍他肩膀示意一块回寝室时,他低头细细回味道:“柳绵绵!”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张渊贼兮兮搂过他肩膀,“不知哪位姑娘入了我们经济系系草法眼?”
    一时间憨湘云巧借文子期笔记,添油加醋的各种暧昧版本在寝室传开,同寝室的张渊、苏瑞、肖敏强三人嬉笑着边打纸牌边调侃,咱们闷葫芦文子期终于熬来了桃花运!
    以致于后来校园再遇柳绵绵,未等文子期开口,其他三人总是高度热情狗腿的迎上去,忙着喊大嫂。
    她倒也不生气,浅笑盼兮,一来二去竟与他们混熟了。
    从那以后,生活里仿佛多了一道色彩,偌大的校园总是能碰到柳绵绵,每次她都笑嘻嘻的说:“文子期,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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