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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而来。
男子一袭白袍,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面如冠玉,却透着淡淡的疏离,不禁让人惊为天人。
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多看一眼都是亵渎。黑眸深邃如一潭古泉,望着那双眼,便周身无力,迈不出步子。这难道是神仙吗?即使拥有霸王之姿的拓拔无神,也不敢生出亵玩之心,只能卑微的仰视,如同仰视那轮明月一般。
“你是何人?”拓拔无神双眼凝重的问道。
“申屠鬼谷。”男子依然语如天音,似乎对拓拔无神说话都是一种施舍一般。
“所来为何?”
“诛灭尔等。”男子虽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听在拓拔无神耳中,仿佛男子杀他就如杀一只苍蝇一般简单。
“大胆。”拓拔无神暴怒,他何时受过别人的如此轻视。盛怒之下,猩红战戟携带着绝世锋芒和无边杀机,宛如血河倒悬一般,倾泻而下。
然而男子依然淡漠的注视这一切,仿佛那无尽杀机都是天边浮云一般,直到戟芒迫在眉睫之时,方才轻轻抬起手中长剑,然而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明明此剑看起来极慢,但结果却是如惊雷一般迅捷。
此剑看似随意而击,然一剑之势却辉煌迅急,拥有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剑之锋芒可怕到不能抵挡!一道剑光斜斜飞来,恰如惊芒掣电,又似长虹经天。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那已不仅是一柄剑,仿佛那是一种命运,一种道理,一种规则。
虚空静止,万物凝滞,拓拔无神眼睁睁的看着剑光临身,却丝毫无法动弹分毫,因为那剑芒太快,快过了思维,快过了时间,它就如一种命运的审判,必死的命运,面对它,拓拔无神感觉自己就如那蛛网中的猎物一般,逃无可逃。
“那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熟悉呢?”
“对了,那不是我自己的身体吗!”瞬间风停了,雨驻了,拓拔无神的头颅冲天而起,而拓拔无神那引以为豪的绝世蛮体却不能阻挡男子剑光片刻。
“砰。”拓拔无神虽然已经死亡,但他那残缺的身体却仍然直直的坐在坐骑之上,似乎还在战斗一般。
十万赤血蛮骑鸦雀无声,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眼中神一般的蛮王拓拔无神,竟然连男子的一招都没有挡住,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了。
十息过后,方才反应过来的十万赤血蛮骑高喊着复仇的旗号,向男子发起了铁骑冲锋。
然男子依然只是慢慢的出剑,但是面对这简简单单的一剑,十万赤血蛮骑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天敌所注视一般。
雪白的剑光横贯而出,无所可挡,无所可依,赤血长空,万物凋零,十万赤血蛮骑在男子面前,竟然不能前进哪怕一寸,男子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吞噬着一切。
静静的男子转身,潇洒到了极致。那风、那雨似乎也在惧怕男子一般,男子每前行一步,风雨便止步于此。
经此一役,蛮王拓拔无神和十万赤血蛮骑尽殁之,蛮族惊恐到了极致,举族南迁三万里,至今也不敢南下大秦哪怕一寸之地。申屠鬼谷之强威压如斯,恐怖如斯。
他是秦始皇嬴政的师傅,纵横家创始人,道门祖师,神鬼谋圣的申屠鬼谷。
他通天彻地,智慧卓绝,仙魔不能及。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他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
无论是智谋、道法还是剑法,他都一人绝顶,无人可出其右。乃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压服诸国,莫敢不服!压服世人,莫敢不敬!压服天地,莫敢不从!
大秦始皇七十二年,申屠鬼谷枯坐于四海之滨,已经天下无敌、寂寞如雪的鬼谷子,只剩下天地能够与之敌了。是故鬼谷子与天地以诸天星辰为棋子,无尽海域为棋盘,共谱这古往今来第一棋局,其横十九道,竖十九道,纵十九道,共计六千八百五十九位,黑子三千四百三十枚,白子三千四百二十九枚。
当是时,斗转星移、山河易位。无数的大帝虚影跨过重重时空长河,只为共观这空前绝后的至尊棋局。
鬼谷子以诸天亮星为白子,天地以诸天暗星为黑子,天地先行,其以黑棋布下九龙夺珠之势,黑云压城城欲摧,白子陷入散乱,首尾不能相顾之境,然鬼谷子却似乎是早已成竹在胸,其以势破势、以星火燎原之势,困龙、锁龙、诛龙,神鬼莫测、一气呵成!此局一共下了三千八百八十一载,而最后的结果便是天地惜败于鬼谷三子。
而棋局所在之地,也就赫然变成了,后世禁绝之地的星空海界了。棋局完毕,鬼谷子仰天大笑道:
“天难生我鬼谷子,纵横万古我生天。”
其后便消失在了时空长河的尽头。而天地因为输了三子,自此天地不得承认,天地不如鬼谷尊贵,即使是尊贵如天地,面对申屠鬼谷,也只得甘为陪衬。
天尊地贵,唯我鬼谷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