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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面竟然刻了两个字,是津门。
她运气很好,撞上了奚清楷正往外走。
虞安攒钱之余还给自己存上了小金库,数额够了就去给奚清楷买了个礼物,今天刚好是……三十天。她以前认识的朋友里有很爱秀恩爱的,各种纪念日、节日,一个都不会忘,吃饭买礼物吃饭买礼物……
吃饭他们是做到了,每天吃呢。礼物……他经常不做声地给家里添东西,吃的用的,小食品柜里放个巧克力,换个吹风机之类的,老实说巧克力齁甜,吹风机竟然是中空的,圆洞洞的,盒子上刻的都是外文,dy还是diy开头的,虞安被吹风机的简陋惊呆了,转念一想人辛辛苦苦赚钱,买什么都是心意,用用用。
光收算什么事,她看上这礼物很久了,钱终于攒够了,飞快给买了。
虞安一看到他,惊讶之余刷地把礼物递过去,笑得很灿烂:“你今天这么早下……”
班字还没出来,她的手便僵在了空中。
和奚清楷并肩一起出来的还有个女人,盘靓条顺的,大夏天的穿着长长的阔腿裤,头发颇短,耳环很有特色,用猴子的话说,“一看就不是本地的,洋气牛逼不敢靠近”。
奚清楷没想到她在门口,但也没有很惊讶,平静地指了指她,冲女人道:“女朋友。”
又给虞安介绍:“木……什么。”
虞安回过神来,礼物飞快塞到奚清楷手里,一把握住女人的手,热情地晃晃:“嘿您好,我是虞安。名字真有特色,木什么,您父母很有文化啊,古典主义的洒脱。”
奚清楷手虚握成拳,挡了挡遮不住的笑意。
那美女忍俊不禁,回握住,更热情地晃晃:“诶您好,我叫木彤,你男朋友记不住我名。”
虞安尴尬倒不是因为自己听岔了。
木头,这尼玛怎么夸……还不如木什么呢……
下午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木彤才发现奚清楷的话原来也不少,跟刚才她在津门找他用三五个字打发的态度完全不同。
木彤是体育记者,在市中心CBD的一家报纸供职,听她表哥说这里有家地下拳馆,正规嘛……肯定是不正规,但奖金够高,比赛的质量也是实打实的,有过把偷偷买通裁判的选手当场踢出津门的壮举。
但她副业和爱好是摄影。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她就发现人群里一个惊为天人的侧脸,冷淡地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身高腿长,一身简简单单的浅色细格纹衬衫加纯黑休闲长裤,仅一个背影,微妙又热烈地燃点人的眼睛。
“你劝劝你男票呗,这模特是兼职,就两天,一天一个小时都不到,我保证,他不想露脸我拍侧面都行,”木彤给虞安又倒了一杯酒,“圆圆,钱能顶他做两个月工呢,真的,他这个……”木彤在嘈杂的面店里,转头看了眼专心吃大排面的男人,由衷感慨道:“不拍太浪费了,我都对不起我的相机。”
中途奚清楷去找老板,帮虞安换上错了的面。她才犹豫着问木彤:“他算……很好看的吗,依城里人的标准,也算吗?”
木彤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拉国际秀场看秀都难挑到的好吗,长得好看现在也不算难了,毕竟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但你男人真的很有记忆点,气质绝了。”
虞安觉得这美女有一丢丢浮夸,但她也不会越俎代庖为他乱答应什么,便说还是问他自己吧。
在快吃完面的时候,奚清楷提前考虑完毕,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俩走回家的,刚好消食。
虞安想表现的大度一点,爽气一点,但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原来是有点小气的。
而奚清楷一反常态地在她问之前解释了。
“她说把底片和成片都给我,也不会外传,我想留下来看看。留下,”奚清楷把即将绊倒她的石子踢掉,继续道:“一点影像吧。”他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我弟的名字特别怪,叫耒沙,我们没有留过照片下来,所以我跟你说他,只有语言,没有图像。”
踏过杂乱的铁轨另一边,他眼神清亮而淡然地看向她。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知道你会记我多久,但我希望能记得一点。忘记我长什么样的话,可以拿出来复习下。”
谁说这话都相当自恋了。
但虞安没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的同时附赠了个大大的笑容。
她的不满是在一周后才爆发的。
虞安抽到了一张免费酒水券,跑到临安区隔壁的武明区的连锁酒吧,为了不浪费畅饮的机会,给狗成打电话让他一小时后来接自己,抱着瓶狂吹。
她后来爬到台上要求DJ放《月亮之上》的时候,虞安曾经的高中同学认出了她,愕然之余看到女人深灰色铅笔裤下笔直纤细的腿,她弯腰脱鞋的时候露出很小一截雪白的腰来,垂下来的黑发刚开始挡住了脸,但她直起身来,那秀丽漂亮的轮廓便一览无余。
于是善心大发,上去把人半拖半拽了下来,拉到卡座里,拍她的脸:“诶,虞安吗?我是肖礼桀啊,嘿,你喝太死了吧?!”
虞安手里本来把玩着酒杯,懒洋洋地靠着软软的座垫,闻言却抬手把杯子砸到了……座位上,气呼呼地站到了座位上,语气又软又凶,嘴角委屈地撇一撇:“我不想让你去你知道不,她太好看了!”
肖礼桀没想到当年那个灰头土脸、家境奇差的学霸变成了这样……要命的勾人,怔了怔,正要伸手捞她坐下,却捞了个空。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酒吧里摇晃的暗灯落了他满身,他动作很快也很强硬,将虞安直接打横抱起,回到自己怀里后,他才退后了两步。
奚清楷抬眸扫一眼肖礼桀的手。
那一眼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压得肖礼桀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