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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脸被烧得通红。
再这样下去，她早晚一天能被他吓出病来。
“把你刚刚扔掉的垫子拿过来。”徐牧远说。
何念只好僵硬着身体下床，捡起地上的抱枕递给他。
徐牧远接过，放在自己头下面，闭上眼睛。
他睡床，那她呢？
何念站着半天没动。
“关灯，过来。”徐牧远闭着眼睛说。
“啊——”何念为难。
“难不成你想睡地上，”徐牧远撩起眼皮，直视她，“还是说，想让我睡地上。”
不敢不敢，何念立刻手忙脚乱的去找开关。
徐牧远不易察觉的弯了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小小的身影。
灯被“啪”的关上。
何念张开手臂，摸黑的爬上床，徐牧远一直在黑暗的生活，他几乎不用适应，立刻能立刻清晰无比的看清楚周围的事物。
“你是不是在看我？”
“没有，”徐牧远脸不红心不跳，“我在睡觉。”
“......哦。”
“为什么你屋里连一点光都没有，”何念慢慢的躺下，“月月亮都照不进来。”
徐牧远没说话。
“你睡着了吗？”
“因为在黑暗里我能看得见别人，”徐牧远侧过身，看着她的脸，不动声色道，“他们看不见我。”
“我们什么时候去爬山？”何念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你觉得呢？”
“明天怎么样？”
“不行。”
“那后天。”
“你上回脚不是脱臼了吗？”徐牧远说，“就算不疼了也得养几天。”
何念失望的“啊”了一声。
可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再拖了。
“最起码要养一周。”徐牧远又说。
何念：“你是在耍我吧。”
其实这家伙根本就不想去，对不对！
徐牧远没说话。
她就知道！何念赌气似的翻过身去，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就知道欺负她！
过了一会儿，就在何念要睡着了的时候，后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五天。”
“嗯？”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回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徐牧远的一个轮廓。
“五天后，我们去爬山，”他凑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就在之前巷子的那个地方，我去接你。”
“你可别骗我。”她声音比平常还要软。
徐牧远喉结上下滑动，低声道：“我不骗你。”
**
徐牧远站在阳台上，指缝之间夹着一根烟。
他往后狠狠地挫了挫牙，沉着目光透过窗户，望进黑暗里。
青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半晌，他转过身，半靠着窗户，往紧闭着的卧室看去。
还真是毫无戒心。
他低着眼睛用力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