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他。
    不爽。
    怎样都不爽。
    帝疏澜的耳鳍暴躁地折下,瞳仁中似是多了一层殷红,沙哑的声音缓缓从喉间挤出,带着些许偏执与疯狂:
    “洛淮书……你不准……”
    说到一半,手上把玩鳞刃的动作顿住,停下了后面的话。
    “呵。”
    不屑的笑声从帝疏澜口中泄出。
    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虚伪的人类的看法,好笑。
    帝疏澜脸上的情绪更冷了。
    过度在意一个人类,对他这种人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划过洛淮书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帝疏澜收起手中的鳞刃,走到浴桶旁,静静地盯着冒了热气的药浴看了一会儿,才沉默地褪下了衣衫,躺了进去。
    在被温暖药浴包围住的那一刻,一切恶念,归于平静。
    ……
    “怨怨,你回门口守着他一下,若是他有什么状况,立刻告诉我。”
    随着洛淮书的吩咐,一块影子从她的影子里分割开来,然后慢慢移到了帝疏澜所在的那间竹屋的影子里。
    毫无疑问,那是怨怨。
    对于让帝疏澜独自呆着,洛淮书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又不便跟在旁边,免得引起崽子的反感,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顾着他一点儿了。
    洛淮书回到自己屋内,看着满室狼藉,不禁有些心累,她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力,察觉到已经恢复了些许后,顺手捏了一个诀,将屋里的乱象重新清理了一遍。
    这诀一用,体内的灵力再次殆尽,就连维持身体强度的那一部分也不剩了,铺天盖地的虚扶感与无力感将她整个人包住,灵泉处传来阵阵透支的疼痛,洛淮书撑着步子走到床前,一下子栽在了床榻上,疲惫地躺在中间,望着天花板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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