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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
突然四周又开始发出动静，这一次的火光出现在另外一侧，人影晃动，嘈杂声传入李凡耳中。
李凡没有动，他看着那火光的位置，心里默默计算了位置，这与一开始那个位置有一段距离。
树下方有人大喊，“又死人了，大家快去看啊，据说凶手被凌云宗的道友打伤了。”
李凡眼神微眯，却还是没有动。
上方的身影却是忍不住了，一袭芳香落在李凡身旁，“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去？”
桐莲的语气带着微怒。
“我为什么要去？”李凡却是反问道。
“这森林之中最可怕的便是妖兽，它们现在是在消耗我们的实力，你难道不知道？就算你想让这些人先乱起来，可你以为这样就能抢到龙血果吗，明天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样修士，还有这森林中各个种族的王者，你有把握在众兽环伺之下抢到龙血果？”
“没有什么事是有十足把握的，计划再详细，也总有错漏。”李凡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整合这些修士？”桐莲越发疑惑了。
“然后明天我抢到龙血果后被他们反戈一击？”李凡反问道。
“那是必然会遇到的情况，可你现在放任无作为，却是让明天争夺龙血果的希望变得渺茫。”
“恰恰相反，这里死的人越多，我的把握越大。”李凡语气平淡，却让桐莲感觉到一丝寒冷。
“妖兽固然危险，但是在我看来，最危险的还是人心。”
人心代表的自然是修士，可修士却不是人心。
“只有人心才是无法预测的，而如果妄想在这个时候去领导他们，那样才是会死的最惨的。”李凡说道。
“可他们毕竟是你的同族，那些是妖兽。”桐莲说道。
“我没办法，很抱歉。”李凡说道，他的神情与他的眼神般深邃。
他还有三年之约，还有芽儿，还有许长安，山嵬土狗等着他，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实力。
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谈何保护他人？
李凡现在只能用一种在自己的立场上是最为温和的方式去增加自己的把握。
起码他自己没有动手，那别人就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
桐莲自然懂了李凡的意思，她无法接受，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无法接受这般冷血。
“你真冷血。”只留下这一句话，桐莲的身躯便跃了下去。
看着她缓缓消失的背影，李凡有些恍惚。
冷血吗？
或许吧。
李凡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
……
晚上的动静持续了一会儿便消停了，整个夜晚总共遭受了三次袭击，却只有两次死了人。
第三次众人甚至还击伤了凶手，可惜让它跑了，但是却可以确认这是一条妖兽无异。
轮流守夜的人到了武虎，李凡在树洞中没有睡着。
并不是因为一旁李二那仿佛雷鸣的鼻鼾声。
“碧水青蟒么。”李凡嘴角微动，脑海中缓缓想起了天机阁老者所给出的资料。
在福地之中，碧水青蟒是最为稀少的种族，但也最为危险，其隐蔽性极强，性情残暴好吞人，却极为谨慎，如没有绝对把握不会出手，而且喜好在夜晚出没。
这是他所知道的消息。
奎木在他守夜时过来了一躺，把凶手是碧水青蟒的消息告诉了他，同时再度邀请他一起合作。
结果当然是被李凡婉拒了。
李凡想如今脑海想到的是碧水青蟒的事。
碧水青蟒身为这片森林中的顶级狩猎者，对一群猎物只会出手一次，无论成不成功都会撤退。
然而今晚却是遭受了三次袭击，而且是在第二次被发现击伤的情况下。
李凡可没有忘了那资料上写着碧水青蟒性情谨慎四个大字。对他来说，谨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胆小。
胆小怎么可能会冒着风险出手？
李凡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又想到奎木可能早就预料到了。
李凡嘴角掀起一抹微笑，心想还好时间不算太迟，现在的布局他还有机会。
树洞外的夜色更加沉静，一些在漆黑中的冷血阴影不知不觉攀上了树枝，然后盘旋蛰伏起来，像是在狩猎的猎人。
深处还有更多阴影朝着不同方向去，场上中心的火光成为了这些阴影最佳的信号，众多修士围绕成一团，互相警惕的盯着四周。
在确认了凶手是妖兽之后这些人才放下了对对方深深的戒备，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守夜。
远处的龙血果却依旧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