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这个副使,也是到了此时才得知这一事情。
    他脸色几经变幻,刚想开口说话,便看到刘先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
    “这,这……不知可有州牧府的转输调运文书?”
    南郡太守心内更是波涛翻涌,不由地开口问道。
    他旋即想起前几日刘先视察军实之时,每查看一处,便封一处,原来目的在此处等着呢!
    一时不由地大悔,早知如此,就应该隐瞒一些……
    这些封了的,定然是一丝一毫也不会给自己州里留下。
    “自然是没有的。
    刘牧病重,而你南郡哗变,事在燃眉。
    刘牧只给我吩咐了一声,尽快将南郡军实输送至蒯将军的刘老营。”
    刘先面色一冷,沉声答道。
    “如今曹贼已出宛叶,军情紧急。
    蒯将军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若没有足够的军粮辎重,这刘老营若是再出点什么事……我等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使君,这没有转输文书,属下……”
    南郡太守明知对方有心压了自己一头,偏偏自己又无法开口明确拒绝。
    一个是对方刚帮了自己,要替自己在上面分辩一二,另一个是这么多军实辎重,远不是一个小小的别驾敢整个闷下自用的。
    这道口令,十之八九是有的,区别只在于数量。
    有没有真的要求全部押解,只有天知道了……而运回去之后,有多少军实能落到刘老营手里,更是只有天知道!
    可如今各处府库已经被封,想再反悔瞒报,已经完全没有机会。
    心内不由地大骂了几声“老狗!”
    邓义本自对刘先疑虑,如今听了他的话语,心内顿时恍然大悟……
    伪命!
    肯定是伪命!
    如果此言是刘表交代的,蒯越没理由不告诉一声。
    如果是蒯越吩咐的,他更要知会自己一声。
    如今蒯越片言只语也没有叮嘱,就只有一个可能,刘先见财临时起意,借口君命,恨恨敲一下南郡太守的竹杠!
    只是这个竹杠敲的未免太狠了……
    南郡一处处的府库,自己可都是亲眼所见的,堆积如山的粟米,军械……武装上万兵马,也绰绰有余!
    刘先这么不避嫌,明着敲南郡的竹杠,究竟有何目的呢?
    但是有一点是无比明确的,这事情肯定对自己也是有利的,否则刘先就不会当着自己的面提起。
    而且这么东西,他也需要自己带来的兵卒护卫!
    邓义想到此处,顿时拿定了主意,向着南郡太守朗声说道:“前阵子刘老营发生的事情,你多少也听到些风声吧?
    刘老营的几个校尉偏将,差一点步你江陵的后尘。
    如今事在紧急,有些能免的手续,自然是要免的。
    何况,刘使君和我一同认可的事情,你也怀疑吗?”
    邓义这番话,既是帮着刘先敲定了转运军实的跟脚,也是对南郡太守的一番敲打。
    江陵既然有后尘,那哗变的事情,也可以随时再翻翻旧账!
    南郡太守哪里听不出邓义的这番威胁,脑筋急转了几圈,狠狠牙说道:“使君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个不识大局的人。
    这样,到时核对完一应转运的军实,使君给我留个签收回执。
    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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