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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徐思怔住,“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就是这么运气好,认命吧。”徐长辉眼中露出几分狠意,“当初真该把她给弄死。”
徐思安静下来,她抬头看着繁花门口,相隔几步距离,对立而望的花锦与裴宴,牙齿咯咯打颤,裴宴发起疯来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
如果裴宴弄清楚了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整个徐家就完了。
“长辉,你现在马上走,去国外。”徐思面色煞白,“在裴宴与花锦分手前,不要回来。”
“什么意思?”
“以我的推断,裴宴还不知道当年救下来的受害者就是花锦,也不知道花锦口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他,如果让他知道了前因后果,你就完了。”
当年裴宴还不认识花锦,就因为看不惯他肇事逃逸,向警方检举了他。现在如果让他知道,当年那个人就是花锦,那他……
“你说你也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跟裴宴说那些陈年旧事。”徐长辉有些埋怨徐思,“你如果不说,也许事情还闹不到这个地步。”
“我哪里知道,花锦随笔里的那个他就是裴宴,而你竟然会心狠到想撞死花锦?”徐思不高兴,“你有这个精力责备我,不如想想去哪个国家避难。”
徐思恨得咬牙,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恨自己,恨徐长辉还是恨花锦。
难道世间,真有那样的巧合与缘分?
裴宴没有理会匆忙离开的徐家堂姐弟,他走到神情恍惚地花锦面前:“外面热,站在门口,是想体验冷热交替的感觉?”
花锦看着他不说话。
裴宴牵住她的手,把人拉进屋,掩上店门不让冷空气跑出去:“以后遇到这种事,打电话让我来处理,就算你嘴皮子利索,但是万一徐长辉跟你动手,吃亏的还是你。”
“你怎么来了?”花锦抬头看他,声音有些发哑。
“我听说徐家老头子来找你,就过来看看。”裴宴对花锦这家店,已经非常熟悉,茶叶放在哪儿,花锦的杯子在哪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帮花锦泡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你看西游记里,孙悟空打妖怪,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少的,我这不是怕你吃亏?”
花锦捧着杯子轻柔地笑开:“有你这个金大腿在,徐家人不敢惹我。”
“这是我身为金大腿的荣幸。”裴宴见花锦笑了出来,微微松了口气,“今天谭圆不在?”
“嗯,她今天生病,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那我陪你看店,扫地拖地收钱都交给我。”
“裴宴,刚才徐思的话,你听见了吧。”花锦缩在沙发里,捧着茶杯仰头看他。
裴宴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移开自己的目光:“没有听见。”
“也许徐思说得对,以前的事,我不该……”
“我不在乎你以前喜欢过谁!”裴宴打断花锦的话,语气有些急切,“我不管你跟徐长辉有什么恩怨,不管曾经有谁在你心中占据过重要位置,我只知道我现在是你男朋友,而你是我的女朋友。”
裴宴蹲在花锦面前,眼睑微微颤动:“我只记得你说过,最喜欢的人是我,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是我。你不喜欢徐长辉,不喜欢徐思,我会帮你。但是……你以前的事,我不想听,也不感兴趣。”
听着向来骄傲的人,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花锦想哭又想笑,她想弯起嘴角,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裴宴捧住花锦握杯子的手,“未来那么长,那么远,我可以陪你走过春秋四季,陪你吃美食,陪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你放下那个人,只爱我,好不好?”
“你是傻子吗?”花锦泣不成声,茶杯里的水溅湿了她跟裴宴的手,她把杯子一扔,反手抱住裴宴脖子,哭着拍他的肩膀,“你是猪吗,是猪吗,怎么会这么蠢?”
“爱情使人愚蠢,你说我有多爱你,才会变得这么傻?”裴宴反手把花锦拥进怀里,垂首亲了亲她的发顶,“所以你要为我的智商负责,好好陪我一辈子。”
“对不起,虽然你不想听,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那个人的故事。”眼泪不受控制地往眼眶外流,嘴角却已经扬了起来,花锦想让自己笑得尽量好看一些,“他是我灰暗人生中,最暖最好的光。”
听到这句话,裴宴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他紧紧环住花锦,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段虚无的感情。
“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还不满十八岁。明明是我犯了错,他却凶巴巴地对我吼,犯了错还不走,是想留下来赔偿吗?我赔不起,他也知道我赔不起,所以对我没有半点为难。”
“第二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十分寒冷的夜晚,在我以为自己逃脱不了被人欺辱的命运时,他出现了。把外套扔在我的身上,陪我坐在冰冷的花坛上说:我还以为是闹鬼了,原来是个人啊。”说到这,花锦哭着笑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他的眼睛很好看,特别特别好看,像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照亮心。”
裴宴忽然忆起,花锦也曾夸过他的眼睛好看,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苦涩的笑,没想到他爱上的女人,只是拿他当另外一个男人的替代品。
“第三次遇到他,是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他像英雄般降临,帮我赶走了恶龙,为我撑起了一把抵挡风雨的伞。”花锦离开裴宴的怀抱,与裴宴的双眼对上,“可是那时候的我,既狼狈又无能,甚至连伸手摸一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那么的好,那么的耀眼,如此平凡的我,有什么资格靠近他?”
伸出双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花锦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学会刺绣后,我为他绣了一条领带,领带里面,全是我对他的祝福。但是我知道,那是一条永远都不可能送出的领带。”
“就像我跟他一样,身在不同的世界,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我偷偷给他绣了领带,绣了福袋,绣了手帕。每年他的生日,我都为他绣了一份礼物,然后向锦鲤许愿,希望他安平一生,有良人相伴,无忧无虑。”花锦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丑,可是却又那么的开心。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东西,除了那颗希望他安好的心,便一无所有。”花锦笑了笑,“不过老天是怜悯我的,它让我用前面二十年的不幸,让我再次遇见了他。”
“尽管他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欠了他多少,也不知道……”花锦靠近裴宴,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这个吻,带着淡淡的咸,那是眼泪的味道。
“他不知道,其实我有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