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屃捋正玉旒,亲自带路。
    到了斩龙台,一方高台,游着水物,蚌壳开关,吐出霞光万丈;四角高柱,有水做的链勾连;顶上横斧,只待一声令下。
    散落的血肉,诱来贪吃的怪,在争抢中吃个干净。
    负屃豪言,在此无言,定睛一看,链条还在,拴的是虾卫官,而二十四虾,早已被水物吸食过半。
    负屃命人放下虾卫官,问道:“罪龙何在?”
    他不知,只记起一阵西海迷香起,便成了这番光景。
    负屃气急败坏,想杀他,可是使者在,只好冲回龙宫,召来诸兄。
    “看来蒲牢还有同党!”
    负屃对囚牛说,“那就严责青龙湖诸物,如不据实交待蒲牢所在,一概诛杀!”
    囚牛没有制止,倒是其他兄弟吓个半死,连呼吸都变得胆怯起来。
    “他是如何逃走的?”
    “谁放了他?”
    “他为什么去天台山国救王不救后?”
    “他藏在哪里?到处都是我一片海之地!”
    一连串的质问,不带一丝喘息,不让丝毫思索,众兄弟甚至未听清他的疑惑,便紧接着遭了他的骂:“知你们年长,所见比孤丰富,让你们做议事大君,结果个个尸位素餐、个个酒囊饭袋!”
    囚牛站出来,平静地禀道:“王上不是有龙族的飞龙传吗?能晓海湖事,何不拿出来一用,便知下落!”
    负屃听罢,大喜过望,站起身来,向门外高呼:“把孤的飞龙传放出!”
    又坐下去环顾诸兄,道:“还请几位哥哥到门外替孤迎接八哥归来!”
    众兄弟夺门而出,囚牛回望负屃,慢慢往外走,每一步都下得沉重。
    只见一条盘龙,在海面张牙舞爪,拨动水丝,听着回声。
    “九弟太不像话了!”
    赑屃骂道,继续发着牢骚,“杀了二哥,四弟幸而得逃又遭族灭,你我不知能活到几时!”
    囚牛恰好出来,听得仔细,螭吻轻轻抵了抵他。
    可是他倒不怕,继续狂道:“若是他人,我恨不得反了他!”
    “是谁在胡言乱语?”
    囚牛心知肚明,却故意不朝着赑屃囔囔,快速走过去。
    赑屃比出拳脚,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说:“大哥既然知道,就把我拿下,送九弟请赏!”
    囚牛并不理会,只是笑笑;狴犴按下了他的拳,赔笑道:“大哥莫怪,六哥总是这脾气!”
    囚牛道:“你想谋反,我问你:可有行伍?”
    赑屃惆怅道:“我绿龙湖之兵,和诸家兄弟一样,被王上收了,成了一片海之军。”
    “可有亲信在其中?”
    “有,可是不再执掌兵权!”
    “那如何夺了兵权,为你所用?”
    囚牛说完,露出浅浅的笑意。
    赑屃无奈地摇头,连连叹息,可是狴犴拍手大叫:“好手段!”
    说着,他招徕兄弟,窃窃传语。
    孤立的囚牛只是高喊一句:“此事我只当不知,诸弟各安好。”
    恰在这时,狂躁的飞龙传失了动静,直奔巍峩岌嶪山,把蒲牢捉个正着,逮回龙宫复命。
    “怎么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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