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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怕的男人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他确实很高，让苏若水不得不抬起头去看他。但是隔着朦胧的白色头纱，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还有那一双……冷漠如同寒冰的眼睛。
苏若水打了一个冷颤，她匆忙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难怪大家都说他是“恶魔”！这真是只有恶魔才能有的眼神，就像海洋深处的未知黑暗，让人心生恐惧。
“你不敢看我？”
如同琴弦被拨动般的悦耳声音淡淡响起，这倒是出乎苏若水的意料，她怯生生地抬起眼，看了厉君庭一眼。
一旁的神父见这对新人已经到齐，拿起手中的圣经开始宣读。
“今天，在诸位和上帝的见证之下——”
但是他只说了一句，就被厉君庭打断了。
他们俩的右手边，有一个支架，上面放着蓝色的绸垫。两枚戒指就安静地摆放在上面，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厉君庭拿起了其中一枚，毫不犹豫地抓起苏若水的手，准确地无误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苏若水很惊讶，婚礼开始之前，江家的人向她解释过婚礼流程。不是还要宣誓吗？为什么他直接就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了？
厉君庭把另一枚放在她的手心，伸出他干净修长、指骨分明的手，冷淡地开口，“戴上。”
苏若水不敢忤逆，她战战兢兢地用中指和拇指捏住戒指，抬起厉君庭的手，替他戴上了戒指。
厉君庭看着苏若水那厚重头纱也难以掩盖的精致眉眼，薄唇微微一抿。
戴上了戒指，苏若水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紧张起来。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啊！”
苏若水忍不住叫出声来，因为厉君庭把她拦腰抱起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把她抱在怀里，踩着红毯走出去了！
手心握着的腰肢柔软而轻盈，这让厉君庭垂眼看了她两下。
苏若水似乎是受了惊，她睁大了圆圆的杏眼，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悬空那一刻，她抓住了厉君庭的衣领，却蓦地想起，他身穿的这套西装恐怕价值上万，立刻悻悻地松了手。
看得出来他很不重视这场婚姻，不等神父宣誓，他就要求她戴戒指。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在江家找到她之前，她已经放弃了上大学的打算。为了母亲的病，她只能去找工作。甚至……甚至她已经做好了进风月场的准备，因为，那里可以赚很多钱。
从她答应江敬安的那一刻，她就放下了对婚姻和爱情的所有憧憬，她不敢，也不想去奢望什么，可是当她穿上婚纱，站在上帝脚下的时候，还是会幻想这一刻的美好。
厉君庭抱着苏若水走出教堂，无视了在场所有的宾客，但是没有人敢开口。
因为不管厉少做什么，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置喙的。
教堂门前停着一辆加长悍马，车门洞开着，厉君庭弯下腰，要将苏若水放进车里。
“低头。”他突然说。
“什么？”苏若水没听明白，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