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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其他大碍。”
床的另一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探究。
她看了一眼,不免警惕起来。
老太太给她介绍,说:“这是我大孙子,昨个正好是来家里吃饭。”
“你好,我叫卓航。”
“你好。”她点点头,浅浅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弄得卓航有点晕了头,不免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老太太说:“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不要给你报警?”
林宛白想了一下,报警也没什么用,报了警能说什么?可不报警,似乎也没个方向。
她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失忆了,不记得家人,只知道我叫林宛白,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人在山里,我走了很多路,好不容易才从山里出来,本来就是想找您求救,没想到最后没撑住,竟然晕倒了。吓着您了吧,真的很抱歉。”
不等老太太说话,卓航道:“这样子,还是要报警才行。你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弄到山里,看你那个衣服也是奇奇怪怪的,估摸着是被人拐卖了。”
老太太:“那还是报警吧。”
林宛白不发表意见,只是怯怯的看着他们。
稍后,卓航就报了警。
来了两位民警,因为林宛白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就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就令人头疼了。
卓航送了老太太回去后,心里放心不下,又回了医院看情况。
林宛白本就没什么大碍,稍作休息就可以出院。
卓航过来的时候,民警正预备把她带回所里。
“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你穿这个吧,原来那个就不要穿了,还湿的。”
林宛白没想到他还能回来,想了下,还是接过了,“谢谢。”
“不用谢。”
林宛白进卫生间把衣服换上,外面卓航在询问巡捕打算怎么做。
林宛白一问三不知,身上又没有身份证件,只能先调查身份,替她找家人,挂寻人启事。暂时只能住在局子里。
民警见他生了恻隐之心,笑说:“要不然,你先照顾着,我们这边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卓航略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等林宛白换好衣服,卓航与她一块去巡捕局做了登记。
然后,卓航带着她回家。
但毕竟是个男人,林宛白多少有些抵触,虽然他看着像个好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
卓航顿了下,而后笑道:“怎么?你怕我是坏人,把你带回家,然后把你吃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作为一个失忆的人,谁的话都不敢信,更何况人生地不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巡捕是没办法,只能照顾着,但他完全没必要接手。
卓航瞧着她那眼神,啧了声,说:“你这么看着我,弄得我都以为我是坏人了。”
林宛白立刻垂了眼,想了想,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没事儿,你会那么想很正常。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人。”
“那……”
“但这个世界上,总归还是好人多的嘛。我就是好人成员中的一个,既然你倒在我奶奶家门口,我救了你,就有这个义务要帮你找到家人,把你平安送回去。”
都是屁话,明明就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才生的恻隐之心。
卓航说完,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句。
见她还有些犹豫,他很无奈,说:“那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回去找巡捕叔叔吧。”
他指了指巡捕局大门,也不强求,但心里却在打鼓。
然而,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林宛白回了巡捕局。
还是在巡捕局最安全,什么都不必担心。
最后,巡捕给她找了家旅店,让她先住下来。
林宛白做了简单的了解,这里是D省下面的一个十八线小城市,卓航是在深城上班,最近休假就回老家住几天,正好奶奶也想他,就直接去了奶奶家住。
他认为,这是上天给的缘分。
那天之后,他跑巡捕局的次数可勤快。
一边是打听林宛白的信息,一边则是过来看看她。
林宛白觉得这么坐等不是事儿,就想着先找个工作,衣食住行什么的都需要钱,总也不能一直让民警给她垫付。
这天,卓航想了个法子,说着小城市的巡捕办事效率没有大城市快。
他劝说林宛白去深城,说不定会有收获。
负责她这个案子的民警表示他说的对。
民警说可以护送她去深城巡捕局做交接,林宛白才答应下来。
一周后,林宛白在巡捕的护送下去了深城,卓航自然跟着一块过去,他的假期正好结束。
飞机落地深城国际机场。
三个人出了机场,有专门的人来接机。
刚走到门口,便有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上前,其中一个面带着浅笑,站在林宛白跟前,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说:“林小姐,您好。”
卓航与巡捕互相看了一眼。
那人继续道:“我们是来接林小姐回家的。”随即,他看向站在林宛白左边的巡捕,说:“我们已经跟巡捕局那边交接过了,你可以打个电话求证。”
卓航拧着眉,“你的意思是,你是她的亲人?”
男人点头,“没错。”
“用什么证明?”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等巡捕打电话确认,自然会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这边民警已经确认完,转身看向林宛白,说:“他们确实是你的家人,这边的警方已经确认了。”
“怎么那么快?”卓航有些不信。
“是之前我们放在网上的信息一早就被人看到了,然后她的家人就找上来了,不会有错的。”
此时,男人侧过身,对着林宛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小姐,这边请吧。”
年已经过完了,机场人很多,显得有些拥挤。
男人的态度很强势,显然不管林宛白是否同意,这车她一定是要上了。
就算她现在不上,迟早也是会被他们带走的。
林宛白想了想,眼下反正她什么也不记得,不管这人是谁,她跟着去了,应该能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儿。现在最要紧的是,想起以前的事儿,等想起来了,一切就都好办。
她转头看向卓航,说:“这次谢谢你的照顾,既然我的家人找到我了,那就不用再麻烦你们了。”她像是想到什么,对那个男人道:“之前我欠这位卓先生一笔钱,你帮我还一下。”
男人点头,侧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示意手下去处理这种小事。
卓航有些担忧,“你,你之前对我那么警惕,怎么现在又那么心大?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吧,你就不怕?”
“巡捕这边都已经确定了,不会有错的。你放心吧,再一次谢谢你对我出手相助,谢谢你。”她朝着他鞠了一躬,便走向了男人指的车子。
车子是宾利最新款顶配,卓航见着后,便什么话都没了。
林宛白上了车,他们只留了一个手下跟卓航交代,随即,三辆宾利先后离开了机场。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码头,男人亲自给她开车门,“请。”
林宛白没动,只问:“这是要去哪里?”
“带您回家。”
“我的家在哪里?”
“就在那边,澳城。”
她之前被绑架的地方就是澳城!
她心头一紧,盯着男人的脸,他仍是保持着笑容,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心有,笑说:“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请您尽快上船,我怕会生变。”
林宛白的消息出现在网上,一定有不少人看到。
这找林宛白的人可不止他们一家。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林宛白想退也退不了,她下了车,跟着男人上船。
约莫一小时后,快艇抵达澳城码头。
这边的码头被人包了,一个人都没有,码头边上停着好几辆车,很隆重的架势。
“林小姐,请。”
林宛白瞧了眼,面上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镇定自若的下了船,按照男人的指引,走到一辆车边上,司机给她开了车门。
她弯身,看到里面坐着个人,一个男人。
两人视线对上,男人对着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好久不见,小白。”
林宛白不认识他,应该说是不记得他,但他的眼神告诉她,他们两个一定是认识的。
她原本一直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她坐上车,眼睛一直盯着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等她开口问,他主动发话,“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梁知夏没骗我。”
“梁知夏?”
他点头,“你最好的朋友,梁知夏。”
“你是谁?”
“我是傅延川。”
也姓傅,林宛白一下想到了傅踽行。
紧接着,傅延川就给她解了惑,“我是傅踽行的大哥,但真的排起来,我们两的关系挺远的。我的爷爷,是他的外公,他的妈妈跟我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听起来有点复杂的样子。
傅延川只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半山别墅,两个佣人过来,将傅延川弄到轮椅上。
林宛白站在旁边,愣愣瞧着。
傅延川看她的眼神复杂了些,包含了无数的情绪,林宛白下意识的垂了眼,不再多看。
“你来推我。”傅延川看着她,淡淡的说。
林宛白一时没动,站在旁边的佣人提醒了她一下,“少爷跟你说话呢。”
她抬眼看过去,有些茫然。
他耐心重复,“你推我。”
“哦。”林宛白快速走过去,握住了把手,推着他进门。
进门后,傅延川扬了扬下巴,“去电梯房,我带你去看看给你准备的房间,有什么需要你跟房叔说。”
她依言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电梯房。
房间在二楼,电梯运行很慢,到了二层,房叔已经在门口等着,礼貌的跟林宛白打了个招呼,“林小姐,您好。”
“你,你好。”林宛白回道。
“您的房间在这里,就在少爷房间的隔壁。”他带着他们过去,房间不大,最重要的是,这个房间的走入式衣橱设了一扇门,可以直通傅延川的房间,方便于照顾他而设置的。
房叔简单介绍了一下,“林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请跟我说,我立刻去补充。”
林宛白这会有些缓不过来,她以为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应该是好人,可似乎又不是的样子。他把她弄过来,是为了照顾他?给他当保姆的?
她不太明白。
“林小姐?”
房叔见她盯着傅延川走神,便出声提醒了一下。
林宛白当即回神,抬眸看向他,勉强扯了下嘴角,说:“不用,这里很好了,没什么别的要求。”
傅延川说:“你们先出去吧。”
“是。”
房叔带着两个佣人和保镖出去了,顺道关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沉寂,林宛白心里发虚,不知自己现在是凶多还是吉多。
傅延川转头看她一眼,说:“站在我面前。”
林宛白将轮椅刹车刹住,走到了他的跟前。
“拿椅子坐下来。”
她按照他说的,拿了椅子坐下来,与他面对面坐着。
傅延川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包含了许多情绪,他其实很想抱她,可他再也做不到了。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和慌乱,她比他印象里的样子要憔悴狼狈很多,他脑海里的林宛白是自信又开朗的。
是傅踽行亲手,将那样好的林宛白毁掉了。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嘴角的弧度泛着苦涩。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当年她选择了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林宛白看到他眼里徒然升起的怒,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他刚才说他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眼下他眼底生起的恨意,这么结合起来,是不是她把他给甩了?
莫不是,他这手脚残废也是她害的吧?
她垂了眼,手指下意识的捏住衣摆。
她这是羊入虎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