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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呵……”孙亦谐这下可笑了,他能看不出对方那点心思吗,“老板娘,常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瞥了眼地上厨子的尸体,又看了看朱小婉,“您这番风韵,还怕找不到比这个好的?”他顿了顿,“再说了……你对这位的感情,我看也没有深到生死不离的地步,不如……解药之外,我再给你二百两安葬费,解一解姐姐你的心疼,这样够讲究了吧?”
孙亦谐深谙人心人性,他这话听起来甚是无耻,但恰恰是每一句都说到了朱小婉这无耻之人的心坎儿里。
朱小婉对这个厨子丈夫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平日里她就经常去城里找小白脸,没什么好心疼的;再说了,她在这儿开黑店也无非是求财,孙亦谐提出的这个方案,既能保证她的性命,又能让她这票没白干,甚至能让她面子上也过得去,她自是动心了。
“呵……”片刻后,朱小婉神情一变,狰狞之色全无,那份柔媚却是又上眉梢,“这位弟弟还是懂事儿啊,这几句可说到姐姐我心里去了……”她说着,又扫了眼黄东来,“就是不知,这位黄门的小兄弟,是不是和你一条心啊?”
“那必须的啊!”就连朱小婉都没想到,黄东来竟然也是立刻变脸,笑着就答应了,“孙哥的主意可以啊,来来来,为了表示诚意,我先把解药放这儿了,姐姐您看怎么样?”
朱小婉都惊了,她暗自心道:“这两个货也太不要脸了吧?老娘我也得甘拜下风啊……”
她哪儿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孙哥说得能是真话吗?误会?在有实力干死你之前一切都是误会,等到不是误会的时候你人都没了。
黄东来是最了解孙亦谐的,所以他才配合着一起表演,孙亦谐实际上想干嘛他一清二楚。
“好,既然说定了……”朱小婉的眼睛盯住了解药的瓶子,但她刚想伸手,又犹豫了,“且慢,如何证明这瓶里装的就是我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
她这么一问,就是上钩了。
因为这瓶解药,只是个无关痛痒的、让她放松警惕的幌子而已……
“那……你想如何证明?”黄东来问道。
“你先喝一口。”朱小婉道。
她的逻辑是:让对方这没中毒的人喝上一口,即便证明不了这是解药,但至少也证明了这不是毒药。
“好~”黄东来几乎毫不犹豫,伸手就要拿起来喝。
“等等!”朱小婉却又一次喝止了他,“不对……我得先问问,你们刚才喝了我加了药的酒,为什么没事?”
她不愧是老江湖,在这种时刻,她愣是把那件事给想起来了;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如果黄东来和孙亦谐有某种避毒的方法,那就表示此刻这瓶就算是毒药他们也敢喝,而且喝了没事。
“我们在茅厕时,事先吃了解药啊。”黄东来也并不慌乱,对答如流。
“你怎么知道我加了什么?可以用什么解?”朱小婉又问道。
“呵。”黄东来淡定笑道,“我堂堂黄门少主,连你那点蒙汗药都分辨不出来?都解不掉吗?”
他说的有道理,这个答案朱小婉还是信服的,但也正因为这个答案,让朱小婉更不敢接眼前这瓶解药了……
“嗯……你们黄门的手段,我还是知道些的。”朱小婉想了想,沉声道,“你这解药嘛……我看还是不必给我了,我自己把毒逼出来即是,二位留下银子,请吧。”
如今她已不再用最初那种看待江湖新手的眼光看待二人,所以她变得非常谨慎;就算黄东来拿出来的真是解药,她也不敢接……还是自己运功解毒最保险。
于是,三人就这么保持一定距离对峙着,慢慢地动作……几分钟后,孙亦谐和黄东来把二百两银子留在了后厨的灶台上,拿上了包袱和三叉戟,在朱小婉的目送下慢慢退出了酒肆。
一直到两人上了马,骑出了老远,朱小婉才退回酒肆中,二话不说就先把门先锁上了。
她也不傻,她得防着这两人在自己运功调息时杀个回马枪,所以她根本不在屋里逗留,直接去拿了个包袱,装上那两人留在后厨的二百两银子,再到柜上拿走了所有的银票和散钱,随即就从后窗开溜了。
顺着林中的小路跑了许久,来到一荒僻无人之处后,朱小婉才放下包袱,盘腿坐下,开始运功。
这时的她,无论体力还是意志,差不多都已到了极限,若再不开始运功,不消片刻她就会毒血攻心。
然而,就在她运起第一口真气之际……
“噗——”
就好似是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般,其口中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血雾未散,朱小婉便整个人身子一软,朝后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她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已经变成紫黑色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断气之前,她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却见,她那只抓过银子的手上,手心已然变黑,毒就是从那里渗透进来的。
“明明……他也摸了银子……”这是死不瞑目的朱小婉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黄门三绝,自不是浪得虚名,这无影无形的下毒之术,才是他们真正的看家绝活儿,也是他们立足武林的根基。
箸尖红,就这么死在了荒林之中,她身边那一大包银子,可买不回她的命;她生前曾让很多人变成了肉包子,而到她死时,她自己却也成了野兽们的腹中之食。
这世间的报应,大抵如此。
孙亦谐和黄东来只过了半个时辰就回了那间酒肆,他们没有找到朱小婉,但他们看到灶台上的银子不见了,便知道对方已死定了;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把火烧了那间吃人的酒肆,便再次踏上了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