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隐瞒

    胡天的轿车停止了拔高，开始平稳地飞行，南门莉松了一口气。
    停了一会儿，她看着车窗外，空空地说，“就这么把孩子留那儿了？”
    胡天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眼，确信她是知道了自己的安排，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门莉喷出个鼻息，说，“你接你们‘上司’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你的旁边——跟你通话的是那个魏巍巍吧？”
    因为，胡天通话的时候，魏巍巍不在办公室，而且，他的第一句话说，“胡警官，是我呀”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而胡天像是接到了上司的电话一样，站了起来，打了一个立正，毕恭毕敬地说，“哈斯警司。”
    那个打电话的，根本不是那个哈斯。
    南门莉见过丈夫的那个上司哈斯警司，他是欧裔人，说的话，都带有欧裔的拖腔，很明显。
    胡天笑了一下，说，“明察秋毫，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为什么要瞒我？”
    “不瞒你，我说把小姬送到那里，你能同意啊？”
    南门莉不语。
    “你说，”
    胡天说，“不送到那里怎么办？还让她油油磨磨地泡在网吧里吗？那样，孩子可就废了——她还有一年就考高中了，高中要是考不上，14、5岁的小姑娘你让干啥去？当鸡去吗？”
    南门莉继续停了一会儿才说，“你觉得他们那里的柯丽霞正常吗？”
    “不正常。”
    胡天肯定地说，“正常的，哪能答出那么高质量的高考试卷？我看了她的今年高考的物理试卷，上边有个哈弗教授给的批语‘Verygood!’真棒啊。”
    南门莉转过头来，在后视镜里看着丈夫胡天，说，“他们这里还学习文化课？”
    “你以为？”
    胡天说，“不学文化课，我把孩子送到这里一年干啥？蹲监狱啊？不仅学，而且，一人一个教师，一对一的教育。”
    “多少钱？”
    “八万！”
    南门莉听到这个数字，松了一口气，“那还差不多，要是随帮唱影，不敢要这么多的费用。”
    “随帮唱影？”
    胡天说，“人家有教师，有教官，她们的宿舍你也看到了，和宾馆差不多吧？吃的还好，那个王主任说，保证一年以后，咱们的小姬长20斤！”
    南门莉笑了，她说，“吃的不好也能长20斤——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年还不长20斤？”
    “嘁！”
    胡天喷了一声，“咱们的少年监狱，那里的孩子一个个都是皮包骨，像一根刺，他们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别说长20斤，别掉20斤就好不错了。”
    南门莉长出了一口气，说，“要是那样敢情好了。”
    胡天说，“他们有先天条件：靠着海岛，那个岛上还有一个避风港，基本是个海货中转站，所以，鱼虾什么的海鲜就很多，也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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