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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一坐上轿子,她发现座位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子,心里不免赞许:钱多办事情越来越贴心了。
轿子里十分暖和,一颠一颠的,她坐在上面不免打起盹来,不一会儿,外面依稀有人在叫她,她惊了一下,探出头去,只见荆田玉在另一辆马车上,兴致勃勃递出来一卷东西:“钱兄,这是我最近的一副字,你回府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钱程喜滋滋地接过了字,只觉得那卷东西沉甸甸的,就好像拿了几千两银子一般。“多谢荆兄,这几日荆兄很忙吗?怎么都不见你人影?”
“是啊,这几日忙的很,本想请你过府来,一直不得空。”荆田玉遗憾地说。
“能者多劳,像我,就清闲得很。”钱程笑着说。
说话间,东华门到了,两个人并肩往里走去,荆田玉吞吞吐吐地问:“钱兄,昨晚我听说一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钱程得了那幅字,身心舒爽,笑着说:“荆兄怎么也见外起来,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当问的。”
荆田玉怔了一下,忽然有些不快地说:“你都叫他们的名字,为何一直叫我荆兄?”
钱程顿时有些发愣,慌忙说:“这……这不是你一直叫我钱兄吗?我怎可叫你名字,太不尊重你了。”
荆田玉展颜一笑:“原来如此,那是我的不是,阿程,以后就叫我田玉罢。”
他的笑容温煦,仿佛冬日的阳光,令钱程不由得有些恍惚:李明启在镜前的笑容就是这样,曾经秒杀所有少女和少奶级女性。“田玉,你笑起来真好看。”不知不觉地,钱程喃喃地说。
荆田玉白皙的脸上浮上一层粉色,他掩饰着轻咳了一声说:“阿程你这是在****我不成?”
钱程嘻嘻一笑:“哪里哪里,好看就是好看,没有半天虚言。”
忽然,他们俩的身后冒出来了一个人,景恺之摇着折扇凑了过来:“阿程啊阿程,你如此****,可要伤了子余的心了。”
钱程吓了一跳:“恺之你休要胡说八道,被人听见了可不好。”
景恺之摇头晃脑地说:“我哪里有胡说八道?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阿程你和子余昨日画舫游河,风流无限。现在估计人家都在骂你这个奸佞呢,把我们的护国大将军****得断袖了。”
这话简直就是晴天的一道霹雳,炸得钱程半天都找不到南北西东,怪不得早上钱多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怪不得钱多一个劲儿地说“叫他小心些!”这都传的什么事情啊!
半晌她一拍腿怒吼道:“谁这么无聊!居然敢造这种谣言!我倒也没什么,这不是往子余身上泼脏水吗?”
景恺之眯起眼睛,****地说:“咦,奇怪了,我还以为你听到这消息会喜笑颜开呢,你不是一直想要……”
钱程又羞又恼,恨恨地打断了他的话:“我那是开玩笑的,子余怎么可能是断袖呢!”
话音刚落,只见裴子余从他们背后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一股冰冷萧杀之气瞬间冻得钱程打了个寒颤。
景恺之一脸你完了的表情,幸灾乐祸地说:“阿程,原来你是在开玩笑,那就好,不然我以后只怕都不敢找你去含香阁了,子余会把我杀了的。这样吧,不如我们俩断袖一把,反正我们俩都****成性,正好凑成一堆。”
钱程情不自禁地往裴子余的方向走了两步,旋即停下脚步,捶了景恺之一拳:“好,你敢断袖我还怕你不成,只怕你那么多个红颜知己的眼泪都把你给淹没了。”
荆田玉看着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忽然上前正色道:“阿程,你和子余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钱程挠了挠头,颇为苦恼:“田玉你千万莫信谣传,子余不是断袖,这要是让定国公知道了,非得上门把我宰了不成。”
荆田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其实断袖也没什么不好。”
这句话让钱程心惊肉跳,站在朝堂上也一直想着荆田玉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今日礼部上折递了岭南王送上来的年贡,礼单厚厚一叠,看起来十分丰厚。景恒之坐在龙椅上看了一会儿,笑着点头说:“难得岭南王如此有心,这离过年还有些日子,便马不停蹄地送来了,忠心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