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哪儿去了?”
    帐篷都是空的,仪器设备也不在,估摸着进洞勘探去了吧,罗占放下帐帘,朝溶洞走去。
    半道上一阵腥风从狭长洞口吹出,刺得人想捂鼻,罗占没在意,满脑子想怎么突然出现,给他们一个惊喜。
    小库班忽然没头没脑来了句:“你朋友在里头杀鸡宰羊呢?”
    罗占哭笑不得,拿出包压缩饼干给他看:“我们是来工作的,一切从简,吃的都是干粮,不会带牲畜上路。”
    小库班吸了吸鼻子,歪着头说:“不对啊,这个味道……阿爸阿妈宰羊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
    又一阵腥风吹来,罗占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小库班的意思。
    风里的……是血腥味!
    出事儿了?有人受伤?
    这里是西昆仑山脉,风像刀子雪吞人的险地,风雪、严寒、高原反应,任何一样都足以致命。
    不知道队友们进去多久了,里面什么情况?塌方了?给冰棱子砸几下是小,要是割了划了不及时处理,流血引发体温失衡的话,好好的人随时变冰尸,救都来不及救!
    罗占头皮过电般发麻,不敢再想下去,拔腿就往洞口奔,钉鞋撩起大片雪花。
    “你……等会儿我!”
    小库班“噔噔噔”
    在后头跟,像只掉队的小羚羊。
    雪是真厚呀,有些地方快没过他肩膀。
    到底是小孩心性,心说:一定有肉吃,藏着掖着不给我吃呢,外乡人真小气!
    洞内寒气氤氲成雾,云一样好看,却针一样扎人。
    冰壁看着薄,玻璃似透明,实则坚硬厚重,外头天光正好,里头却暮色般昏暗。
    罗占心里着急也不敢走快,避着地下的冰坑,绕过倒悬的冰棱,一步一个踏实。
    小库班后来居上,小小的身子畅通无阻,冰坑路他从小走,冰凌又扎不到他,一溜烟就到罗占前头去了,不忘回头炫耀:“吃肉去咯,落在后头的只能啃骨头!”
    不知为什么,当时,罗占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要是队友们都没事,出去后,我一定请你小子吃肉!
    走着走着,小库班停住了——看得出是突然停住的,他左脚刚落地,右脚将起未起之际,蓦地悬停,整个人依旧保持行走姿态,就是不动了,瞬间冻僵似的。
    停在甬道尽头,那里是个直角拐弯儿。
    “发什么愣,见着肉了?”
    罗占落他一个身位,伸手拍他肩,一拍之下,发现他看似不动,实际上身体抖得厉害,小脸煞白煞白的,像是……吓傻了?
    小孩子的表情最直观,喜欢就笑,害怕就哭,要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多半是看到什么理解范围以外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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