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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的惨叫一声,她竟然看见撒弥尔的脸就贴在她面前!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撒弥尔睇着失声惊叫的人猛地跌到床下,下禁笑出声。“昨天晚上睡得好吗?”他悠哉地换个姿势,横着身体看向床边。
“很好”初音连忙整了整凌乱的衣裳,仍缩在床缘,心中也纳闷,她竟然会睡得这么沉,连撒弥弥什么时候躺在旁边的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撒弥尔低头看表,一会儿,他坐直身子,瞥向仍戒慎疑虑的初音。“给你半个钟头梳理一下、我带你出去用餐。”
初音困惑的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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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排成列的商家小店,栉比鳞次的高楼,在夜幕初降临之际,纷纷争相秀出耀眼绚丽的霓虹。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和四周发散着的人造光源的建筑物,初音贴着车窗,如初生婴儿般好奇地环顾着这座城市的夜晚,这是自从离开台湾以后,她所接触到第一次真正的夜色!
“欢迎来到香港广注视着身边的初音,撒弥尔微微一笑,将车子驶入另一条街道。“你是第一次看见香港的夜景吧?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初音瞥了撒弥尔一眼,没有答话。她继续看向窗外的景致,一颗心浮啊的,还不太能适应自己真的来到地底外面的世界!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不明白撒弥尔出乎常态的举动她不由得偷瞄正专心驾车的男人。
一路上,撒弥尔没再说话,十多分钟后,他将车子停在一家茶楼前,牵着初音下车。
“公爵?哎呀!稀客、稀客,您好久没来了呢广身着浅色传统唐装的中年人一看见撒弥尔,便立刻从店里迎到门外。
“是咧!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你们店里的生意总是这么兴隆啊!”撒弥尔搂着初音的肩,继续跟店内的人员寒喧交谈“洪经理,三楼还有位子吗?抱歉,我没事先预约。”
“没预约?没关系!请进来两位是吧?只要是您要的,不论是哪个位子。都会为您空出来的。”洪经理笑得像弥勒佛似的。
撒弥方;握住初音的手,边走上三楼,边笑着向她介绍这间店。“这茶楼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是酷爱美食的老饕们心中的宝。”他突来的温柔让她很不习惯。
一坐下,撒弥尔便殷勤的为她翻开菜单。“想吃什么尽量点,别客气。”
初音没开口,视线悄悄的越过竖起来的菜单,睇视着对面正低头看着菜单的撒弥尔。
从离开酒吧的地下室到现在、凝滞的沉默气氛一直笼罩在初音和撒弥尔之间。
“来来来,热茶来了!两位,菜都选好了吗?”直到洪经理的大嗓门再次进入宴客房,才让空气中的尴尬稍微减缓。
“先问她吧!”撒弥尔舒服地靠着椅背,指着初音说。
初音一愣,两道细长的眉不禁又蹙了起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第一次来饮茶吧?需不需要我为你推荐菜色?”看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洪经理立刻主动作推荐。“荔蓉香酥鸭怎么样?这鸭子去掉骨头后,再加上芋泥去炸,沾酱还是我们店里独家调制的喔!还有又白又香的肠粉、风梨虾球、粉蒸排骨也挺特别,那瘦中带肥的口感,很好吃呢”
初音根本无心听洪经理的一大串介绍,此刻,她只在意撒弥尔盯着她时,她浑身上下的不舒适感。
“小姐,你觉得如何?”
“那就先上这些点心吧!”撒弥尔代她回答,在侍者离去前,他突然又加上一句“对了,小姐爱吃饭,麻烦你再加一碗白饭。”
初音奇怪地睇着对面的撒弥尔,直到现在她才发觉,一直以来,撒弥尔对待她的身体是专横霸道的,可是在饮食及生活起居上;他却完全依照她所喜爱的。
“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撒弥尔的声音打断初音的思绪,她低头一看、面前早就摆满了侍者送上来的可口佳肴,她不禁咬着樱唇开口问:“你带我出来,是想对我怎么样?直接说吧!”
撒弥尔轻轻一笑“我不想对你怎么样啊!只想和你好好的吃一顿饭。”
初音正考虑该如何回应时,洪经理又热心的敲门入内。“咦?怎么都没动?是不是这些点心不舍口味?”
“不、不是的!”看见洪经理的脸上显露出紧张的神色,初音这才拿起筷子,在洪经理的期盼下,初音只好将一小块酥鸭放进嘴中。“很好吃。”
“那就好!我就不打扰公爵和小姐用餐了。”
洪经理走后,宴客房里又只剩下撒弥尔和初音了。
“你为什么不吃?”初音手拿碗筷,很不习惯被别人盯着吃饭。
“嗯!我正在考虑是要用汤匙呢?还是筷子?”撒弥尔难得的面露迟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不喜欢在别人的面前用筷子,因为每次’使用,就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为了避免使用筷子的“悲剧”撒弥尔向来只点西式餐,而今天会挑中这间茶楼,纯粹是为了配合初音的喜好。
“恐怖的事情?”初音大大的眼睛里盛满好奇。
“是u凹!很恐怖喔!”见初音的神情总算舒展了些,撒弥尔的心情也没来由的转好。他突然将长发扎了一个马尾,然后拿起筷子。“不过,一个人应该不会一直这么背吧?今天,我很想再试试看。”
撒弥尔如握长矛般将一双筷子刺向风梨虾球,可没想到一个使错力,炸得又酸又香的虾球竟弹飞起来,打到初音的碗,再摔回他面前的沾酱小碟子,跳弹撞上他的鼻头,最后掉到地上!
两个人的视线默默地看着风梨虾球,在看到它在彩纹地毯上滚了几下后才停止。
“这真是天下无敌超级有弹性的虾球!”他一脸悲苦的说。
撒弥尔狼狈的自我安慰,终于让憋了几秒的初音忍俊不住。
“你笑得太夸张了吧?小心嘴巴笑得裂到耳朵。”撒弥尔用纸巾拭去身上的酱汁,也忍不住笑出声。
原本环绕在两个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就这样被一颗风梨虾球给终绩了。
“对不起,实在是太好笑了畴广初音放下碗,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筷子跟刀叉不一样的,你的姿势和使用的力道完全错了,你看我,应该将重心放在这里
撒弥尔一时之间被她的巧笑情兮所迷惑,蓦地,他握住她拿着筷子的细白小手,由衷的说出一句“你应该常常笑。”
初音猛地抽回手,只觉浑身澡热,她慌张地拿起碗筷继续用餐、双眸却不由自主的偷瞄撒弥尔。
一顿丰盛餐宴就在两个人彼此奇妙的互动之间悄悄进行着
晚餐过后,撒弥尔带着初音逛街,名牌服饰店、珠宝饰品店最后,他带她进入乐器行,让她自己挑选一把吉他一把音质优美,价格昂贵的钢弦吉他!
她漠视在茶楼的一切、漠视他为她买的新衣、挑选的首饰,但是这把吉他初音轻轻抚着吉他的黑色皮套,内心纷乱不已。
“想看更漂亮的夜晚吗?”撒弥尔和煦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初音收回心神,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撒弥尔就站在车外伸手邀请她,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出车外。
“这是什么地方?”她张望四周,看他在生了锈的铁门前忙碌着。
“一栋快要折掉的老旧建筑物。几个月后,这里要盖新的商业大楼。”撒弥尔顽皮的眨了眨了瞅眼。“偶尔,我会一个人偷偷的溜进来。”他用折直的回纹钉打开锁,推开沉甸甸的铁门后,望向她。“跟我来。”
撒弥尔点燃打火机,牵着初音走上楼梯,两个人凭借着一小簇火光,在黑暗的楼梯间里不断的往上走,好一会儿,他才停下脚步,转开顶楼的门。
放眼所及,高高低低的、散发着七彩晶莹灯饰的商业大楼群,像是一条发亮的绸缎,而分隔绸缎的,是港湾里静静流动的海水。
“哇”因爬太多层楼而喘着气的初音看向前方,不禁发出赞叹。
撒弥尔望着兴奋的初音,往前走近围墙边,伸出手指向前方。“那是维多利亚港,对岸是九龙”
“好漂亮,就像满天的星星尸她远眺万家灯火,不由得喃喃自语着“可是,那又不是真的星星,这城市的灯光虽然美,但好像有点虚幻、不切实际,我还是觉得、天空黑一点比较好。”
撒弥尔笑了。“你见过满天的星星?”
初音点点头。“我和修女们住的教堂在山孜上,有的时候,我会在半夜一个人偷偷的溜到花园里,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那闪闪烁烁的星光,就跟现在这里的一样美!我会坐在草地上;数着天上一颗一颗的星星,然后哼着歇。”
“什么样的歌?可以让我听听看吗?”撒弥尔低头看向初音的手,她才发现,刚刚下车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就把吉他带在身上了。
在初音犹豫的瞬间,撒弥尔却拉着她爬上水塔,一起坐在平台上,她看着他问:“你真的想听?”
望着撒弥尔点头又期待的表情,不知怎的,初音很自然的拉上皮套,取出吉他,拨动钢弦“一颗星星很淘气,两颗星星是好朋友,三颗星星”她轻快的哼着歌,直到听见撒弥尔的笑声,才不好意思地停止。
“好可爱的儿歌,这是学校老师教你唱的?”撒弥尔学着初音略带稚气的嗓音唱着“一颗星星很淘气,两颗星星是好朋友”
“不要笑!这是我小时候自己随便乱编的歌啦!”初音脸红的低下头“我不能去上学的,但是,人类学校理所有的课程,修女们都会教我。”
“连乐器也是?”撒弥尔怜惜地凝视着她。
“弹吉他、唱歌、作词作曲,大部分都是跟来作礼拜的姐妹们学的。”一聊起音乐,初音整个人便活泼了起来,她用修长的手指缓缓撩拨六根钢弦,只听见空心吉他发出净净琮琮的声音,伴随着她随口吟着没有歌词的抒情曲。
“真好听啊!”撒弥尔闭上眼,仰躺下来。“我已经好久没听见这种令人舒畅的歌声了。”
那令众神也为之迷酐的、灵妙轻飘的乐音,仿佛是随风翻飞的纯白羽毛,轻灵的往上飞扬、飞扬、飞扬
这奇妙的夜,不知不觉地化解了她面对撒弥尔时惯有的戒慎恐惧。半晌后,她停止了弹唱,怔怔的俯视着好似睡着了的撒弥尔。
突然,撒弥尔睁开的双眼直直地对上初音乌黑的瞳眸。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盯着你”初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只感觉到撒弥尔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倒在他的身下。
“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撒弥尔,杜克也许不是坏人?”他贴近她羞赧的小脸,头一次感受到初音没有反抗。
他得寸进尺地吻上她柔嫩的唇瓣,用舌头挑开唇口,吸吮着她唇内芬芳的蜜津、恣意的占据才刚吟唱过天堂乐音的甜美檀口。
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更炽热的吻,令初音为之一阵晕眩,她身不由己地环上撒弥尔的脖子,同时感觉到被他抚摸的身躯正逐渐燃起—簇火苗。
“铿”吉他弦发出沉闷闷的响者,顿时令正忘我地亲热着的两个人停止一切动作。
四目相交,彼此在宁静的漆黑里听见彼此的喘息声,犹如果止歇的协奏曲
“撒弥尔”
娇喘着的初音再一次扯动撒弥尔的身心,他突然粗暴的推开她站起来。
他不能原谅自己越来越在乎初音,却逐渐淡忘安琪拉的想法。“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撒弥尔皱起眉,随手拉起她,掉头便走。
错愕的初音急忙拾起吉他,不明所以的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