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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有点勉强,拆迁这事你说来不及通知有可能,可是作为房地产的高层,这个情况事先一点不知道,扯得也太过了点吧?我怀疑地看着他,想判断一下这句话的可信度。
“确实不关他们的事。”吴秘书插话说:“这个事情我知道,是市委临时作的决定,蓝书记亲自拍的板。”
“可是—之前不是全谈好了吗?谈了那么多次,就等签字了。谁也没通知,就来搞什么拆迁。”伊琳不服气地说,她深受其苦,对这个拆迁应该是深恶痛绝。
“怎么没通知?拖多久了这事—有大半年了吧?”吴秘书问伊琳,她点了点头。
“同心里跟正东的谈判市里头一直关注着呢。你们要签的那个方案报上去,蓝书记看过就发了脾气,说是市政府在搞妥协,不能为投资者保驾护航,创造一个好的投资环境。他说此风不可长,如果哪个工程都这样搞,往后工作没法开展,会把投资者吓跑,在招商引资的工作上竖立一个坏的样板。”
吴秘书接过苏静威递来一支烟,点燃吸上一口,又继续说“蓝书记还说,保护群众利益没有错,可是投资者的积极性也需要保护,不能因为这种事影响长川的经济大局。所以他只同意正东的前一个方案—”他看看伊琳,又看看我,笑了笑说“事实上,前一个方案已经完全被你们否决,你们根本不接受,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强制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吴秘书的话貌似复杂,什么蓝书记说蓝书记又说蓝书记还说的,其实理解起来一点也不困难。很简单啊,这个事就是蓝书记说了—正东房产想买一东西,蓝书记说,价钱出得太高不划算,蓝书记又说得低点,可是低了人家不卖,所以蓝书记还说,就给他来个那个那个什么算了—就这么回事。蓝书记说的。
我不蠢,脑袋也没摔坏,还能分析一把问题。本来这段时间的形势我一直在盘算,就是没得出什么结论,让吴秘书这么把政治背景给我分析了一遍,我算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可我这个事呢?算是怎么回事?蓝书记能说我什么?我也就是去凑了下拆迁的热闹。总不成蓝书记说,拿房子压死他,一看没压死,蓝书记又说,再整死他,那—蓝书记还会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纯粹是在瞎想。我跟市委书记蓝正德同志素昧平生,从无交往—我是想交往他来着,可也得人家愿意啊。我认识他是因为我现在从政了(副科,汗!),得看点电视报纸上的新闻,他应该不认识我,以他那年龄肯定不能是我的粉丝。
总之一句话,我跟蓝书记即使有关系,也是属于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很明显地,最近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打击我这个抗法暴徒的一系列专项行动—包括刚刚刘从军的出现—都跟蓝书记有关。
蓝书记为什么要整我?而且绝对是针对我来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