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躺回到床上又睡不着了,十三也醒得早,跳到床上偎着他的脖子缩成一团。
    汤君赫索性起身穿好衣服,下床喂了猫,早早去了医院。
    因为几天前的那起断指事件,医院在住院楼门口安排了两个保安站岗。
    他径直坐电梯到肿瘤科,早接班的护士看到他,并没有显示出惊讶,打招呼道:“汤医生今天这么早就过来。”
    汤君赫应一声“嗯”
    。
    年轻的护士偷偷地打量他,过了几秒又试图搭话道:“对了汤医生,有一件事情忘了和你说。”
    汤君赫正在想事情,听她这样说,只是漫不经心地“嗯?”
    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前天下午我去给汤阿姨换药,看到她正在偷偷地涂口红。”
    汤小年向来是不化妆的,汤君赫闻言看向护士。
    “我一进去,汤阿姨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就擦掉了……说起来从来也没见她化过妆呢,汤阿姨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吧?”
    护士问完,却没有立即得到回答。
    汤君赫似乎正在想什么。
    电梯这时到了七层,发出“叮”
    的脆响,汤君赫这才回神:“你刚刚说……”
    刚问出口又想起了她的问题,点了一下头道,“嗯,是很漂亮。”
    汤君赫走进汤小年的病房,坐在陪护椅上看着她。
    骨瘦如柴的汤小年再也没有当年咄咄逼人的力气了,好像又回到了他小时候的那个汤小年。
    汤君赫忽然记起他小时候是很喜欢和他妈妈待在一起的,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只要汤小年离开他的视野一会儿,他就忍不住要大哭着找她。
    只是后来汤小年的控制欲变本加厉,待在那样密不透风的关心下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才产生了逃离的想法。
    然而现在他忽然意识到,汤小年未曾想过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又何曾试着去理解过汤小年?他们看似是最为亲近的母子关系,却恰恰因为这层关系,中间隔开了巨大的鸿沟,谁也跨不过去。
    汤君赫站起身,拉开病床旁的抽屉,看到了藏在最里面的那支口红。
    外壳看上去已经不新了,但打开盖子,却发现膏体似乎只用了几次的样子。
    他将口红底部转过来,仔细地辨认上面模糊的字迹,却发现日期已经看不清了。
    应该是过期了吧,他把那支口红轻轻地放回原来的位置。
    ***
    尤欣一早就通过电脑传来蒋宇良的资料,杨煊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搁在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这人当年在云南和缅甸的交界一带活跃,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大毒枭。
    当年他们联合国际刑警组织,耗时两年才摸清他的底细,在最后的大半年里,杨煊还被派去做了卧底,最终里应外合才将其击毙。
    蒋宇良这个人很独,也善用人,所以他手下的人都很服他,但却没有一个能获得他全部的信任。
    只有一个例外,那人是个大学生,看上去眉目清秀,唯唯诺诺,有人开玩笑叫他嫂子,他居然当真了,一脸受惊地摆手说别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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