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月的房间陈设十分简单,近乎四壁空荡。
    床上整齐叠着被铺,两件薄衣服挂在墙角,在夜风里动了动。
    “一个沉默的人。”
    司马凤低声说,“偶有暴虐念头或倾向。
    她应当很爱自己的女儿……还有刘峤。”
    他摸了摸了桌上的刻痕。
    刻痕足有数十道之多,约半寸深浅,是一个潦草浮皮的“刘”
    字。
    墙上的两件衣服旁挂了一幅字和一张画,落款都是刘峤。
    那字写着“万物皆春人独老”
    ,画上是一个在竹林中挖掘小笋的孩童。
    “这里不会有更多线索了。
    此处明显被清扫过。”
    迟夜白伸指在窗台上擦过去,十分干净,“刘家其余的女眷不要她了。”
    “我觉得应该是她。”
    宋悲言凑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清平屿上就那么多人,嫌疑最大的那个只有她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
    司马凤靠在窗边,手里的灯晦暗不明,“这案子……有点怪异。”
    迟夜白点点头:“是的。”
    宋悲言:“???”
    “死了两个人……或者更多人。
    有动机,有院子里的物证,可是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
    司马凤说,“小白,你记得三年前的‘平湖秋光’命案么?”
    “记得。”
    迟夜白说。
    三年前,平湖秋光张繁秋张少侠潜入龙威镖局,一夜间杀害镖局上下三十八人,劫走三千多两镖银。
    张繁秋是江湖上年少成名的少侠,风评极好,因而在现场发现他的秋光剑时整个江湖都震惊了。
    现场有张繁秋的秋光剑,在事发之前张繁秋刚刚与龙威镖局起了争执:龙威镖局的少当家和张繁秋比试一场,用阴险手段胜了张繁秋,张繁秋愤恨不已,扬言定要百倍偿报。
    但张繁秋被武林人士围堵在山上时却不承认是自己犯的错。
    这案子是司马良人出马去办的,司马凤听令连夜疾奔三百里赶往现场,看到的却是洋洋得意的江湖人和山崖下张繁秋的尸身。
    “所有的证据都说明,张繁秋嫌疑最大。”
    司马凤低声道,“但没有一个能直接证明张繁秋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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