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的自控能力都超出常人,很快便恢复如常。
    “明日皇后设宴,你同我进宫。”
    “为太子选妃?”
    虽是疑问,但南晚蘅说得肯定。
    “对。”
    “要我做什么?”
    南晚蘅挑眉看着北寞辞,皇后设宴,她作为祁王妃自是要去,而北寞辞特意来提醒她,显然是有目的的。
    “呵。”
    北寞辞轻笑出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力气。
    “我没记错的话,丞相府的三小姐心悦太子吧。”
    北寞辞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是要让我设计我的妹妹喽。”
    南晚蘅平静开口。
    “呵,本也不是亲妹妹,不是吗?”
    北寞辞虽是笑着,但那笑却不达眼底。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只知道她不是南晚蘅,还是知道了她是陆浓濯?南晚蘅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那一刻,南晚蘅觉得北寞辞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
    所幸,北寞辞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帝师之女,皇后的侄女陈念也想做太子妃,但我不太想让她做呢。
    至于你,明天只需随机应变,帮我打掩护便好。”
    “好。”
    南晚蘅显然还没缓过神来,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你不是也说了嘛,我们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所以,你是谁,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想要的。”
    话音落下,北寞辞便转身离去。
    “嘭——”
    门被关上的声音唤回了南晚蘅的心神,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觉得有些腿软。
    这男人太可拍了,连她不是南晚蘅都能查出来。
    晚蘅自出生起就被送到了西南边境的小山村,十八年来从未进京,北寞辞总不至于闲得没事干,去关注一位相府弃女吧。
    更何况,西南山村那边她明明已经处理好了,就连晚蘅的尸体她都用化尸水化了,而且,那是个荒村,附近又没什么人,更不会有人知道什么,所以,她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北寞辞,祁王,天承国皇帝的亲侄子,从小体弱多病,不问朝政,不学无术,无用的闲散王爷,废物一个,呵呵,废物?她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想来也是,身为皇室之人,能在尔虞我诈中活到二十岁,又岂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
    这样也好,他有本事,她也能省点力气,只是,这被对方看透一切的感觉,着实不好。
    至于他们的合作嘛,很凑巧,他们有共同的仇人,天承国当今皇上,凤渊。
    他们二人都想要凤渊的命,但是,直接弄死他,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把人送到高处,再推下谷底,才是最有意思的。
    至于她和北寞辞,事成之后,他们二人大可再无瓜葛,各自安好。
    不过,她的仇人可不止凤渊一个,天承国皇室,权贵,真没几个人手里没有他们黎国子民的鲜血的。
    一想到那刺目的鲜红,那无尽的大火,那浓重的血腥味,那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那……南晚蘅的心就再难平静。
    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血珠顺着白皙的掌心滴落在地,但她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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