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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过去和他相握:“你好,我是刘瑞。”
第一次听见陈默的名字,心里就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后来才想起来是在一本书里看过,书的名字我忘记了,但记得那个故事的结局。
陈默等同于沉重,是我对那故事的理解,之后我的眼神一直找不到焦点,眼前所有东西都那么恍恍惚惚的。恍惚中看见月琴给陈默搭上毛巾,恍惚中看见月琴给陈默洗头,恍惚中看见月琴给陈默剪头发。
恍惚中听见月琴问我:“瑞,你最近一直闲着的吗?”自己回答说是啊。月琴说:“那不如过来帮我忙吧,以前你不是也说过想学美发吗?现在我可以教你,还有工资拿,比去技校强太多了。”
我愣了一下,答应月琴说:“好啊。不难的吧?不难的话我就来试试。”“恼羞成怒”两个月以后,进入了春天。
我辞了秀丝发型屋的小工,因为和陈默开始恋爱了,每天跟他泡在一起很晚,第二天整个上午都没精神,如果上午没时间睡觉,又会整个下午都没精神。
我知道月琴很生我的气,不是因为我辞工,而是因为陈默。陈默却说他和月琴没有什么,仅仅是上过几次床而已。他把跟女人上床看得像喝杯水一样简单,渴了就喝一口。我问他然后呢?陈默说,然后就不渴了,和月琴上过床是陈默自己讲给我听的,不是我主动问起。
我也没问过月琴关于她跟陈默之间的暧昧,其实我问了她也不会说,这种事情女人都这样,特别是一个有老公的女人。我问陈默:“你和月琴的老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睡朋友的老婆?”陈默说:“我和月琴的老公只是认识,认识一个人不代表就是朋友。
还有就是因为月琴答应让我睡她。你别再问我为什么她答应我就去睡她,你知道这种事情,要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答应,有多不容易。”
我不死心,却不敢追问下去。不知道心里,应该希望陈默把这种事情看得随便,还是严肃。在最初去秀丝打工的时段,我曾经见过陈默把月琴抱进怀里调笑,外面人来人往,他们躲在洗头房里缠绵,被我推开门撞见。
当时陈默把月琴上衣撩起来一半,月琴面色潮红半闭着眼靠在陈默肩头任他轻薄,我是女人,知道那是顺从,而不是月琴事后解释,陈默执意要用她的胸膛暖手,外面人多她不敢用力挣扎。
所以后来陈默说为了遇见我,才会跑去秀丝,我一点都不相信,但我很喜欢听他坚持着一遍一遍重复那些话,恋爱中的女人竟暗暗默许被骗,也要承认自己的爱情与众不同,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的。
我不得不承认,自从从爱上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自己的爱情已经注定不比常人。辞工前月琴对我说:“陈默,他不是一个好男人,瑞,你要小心不要被他骗了。”
我暗暗有些生气,陈默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月琴的不是。某天,我对陈默说起,其实月琴跟老公的弟弟关系也有暧昧,他还怪我不该在朋友背后议论人家长短。陈默说:“瑞,如果你们不是朋友,一些事可能你并没有机会知道。”
那么月琴为什么要这样说陈默,难道女人真的和男人不同,即使对一个人很好,转了脸就不记得曾经好过?我轻声问月琴:“陈默有没有对你说过他爱你?”
月琴有些尴尬,红着脸说:“瑞,怎么这样问我?我是有老公的女人,他想爱,我也不会给他机会。”我说:“可是陈默却说过爱我。
即使是骗我,他也用了一个比‘喜欢’更动人的字。”我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是自己比月琴幸运,还是比月琴高尚,但是我承认,那一刻我有些恼羞成怒了。
“权利”二〇〇二年,大街上很多人都用了手机,我还是用传呼。经常传呼机响,我按着按键,对陈默说明天会是什么天气,有雨或者天晴。
陈默轻轻笑,说我的样子很可爱。他是个很尊重别人隐私的人,从来不问我传呼的内容,就像从来不问起任何我们认识之前事情。我很奇怪他为什么总也不问,我觉得他已经有这个权利。
终于有一天憋不住,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却说出一句让我莫名奇妙了很久的话。
他说:“科学只有两种答案,是就yes,不是就no。哲学是没有对错,只有态度和立场,而每个人的态度和立场,都不可能完全相同。”
我愣了很久,自己中学都没有读完,搞不懂两者的区别。傻傻地问他:“根本一点也听不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陈默说:“人生是哲学不是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