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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下恩、义、情。只有仇，只有恨！”说到最后，神情有所动摇的燕赤霞再次凝聚了肃然冷硬的面容，仰头灌下杯中的酒。
“哈哈。是啊，人妖殊途！”突然间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树妖姥姥！”宁采臣惊呼叫道。
“的确是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一个道士，错就错在我一介妖孽，竟然妄想成为人。妄想和爱上的人组成一个家，有一个孩子！”树妖姥姥似乎也随着燕赤霞的回忆想起了当年，如诉如泣！
“可燕赤霞。你算什么人？你根本不是人！那孩子刚出生，连话都会说。就算他有我的血，可他也有你的血，人妖之子，不容于世！哈哈！”树妖姥姥的声音撕心裂肺，恨意满满，“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忘记这个仇，这个恨！我要天下男子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听到这宣言，就连上官浩辉都忍不住望向燕赤霞，原来鬼楼那些倒霉鬼都是因为这个的原因才惨死的……
“哪怕千年万年，你我之间，就只有恨！”
“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哈哈！”
听着姥姥最后离去时疯狂的笑容，澹台冥雪扶额落座，用力压下心中的崩溃，这算什么？
狗血满满一盆，扑面而来啊！
问题这样的狗血剧情让他们怎么破解这个幻境？
树妖姥姥回到鬼楼跌坐在躺椅上，眼角不自觉滑下泪珠，“情字最难忘，情到底为何物？”
“哈哈……”树妖姥姥的笑被哭泣哽住，“情可以让人忘记身份，忘记本性，执迷不悟，连痛苦都可以被忽略忘记！可人妖殊途啊，人妖殊途，又怎么可能长相厮守！”
“好了，事情已经到一段落了，我也不需要什么解答了！”燕赤霞释然的笑容下掩饰着内心奔涌的情感。
“可我还想说点什么呢！”澹台冥雪笑道。
尽管这盆狗血让澹台冥雪对这个幻境的剧情不在报以期待，但想要出去，就必须从这四个关键人物身上拿到足够的情报。
“我曾听人说过，男人的软肋有二，一为好色，一为贪财，若能超脱了这两件事物，不冠以圣贤之名，也可称之为光明磊落之人。”澹台冥雪笑着扫过在场的三个男人，“不知道长以为如何？”
“不错！”燕赤霞认同的点了点头。
“我认为宁采臣就是这样的，否则早就死掉了吧。”澹台冥雪说的真心实意，她已经抓到几分幻境的规则。
从那二十个探索队员的完好无损就知道，树妖姥姥大概是无法向以往那样吸取他们的血肉，只能用女鬼魅惑他们，吸取他们的精气。也就是说，踏入幻境考核的人员至少不会因为各种原因速死。
但宁采臣则不同，他是属于幻境产生的剧情人物之一，属于和宁小倩、树妖姥姥、燕赤霞的同代人物，也就是树妖姥姥是可以吸取宁采臣的血肉精神的。
当然，如果宁采臣死了，踏入幻境进行考验的人大概都会因失败而弹出去，损失的就是进入幻境所必须的魔法力和一定的精力。
不过，现在他们进入的开掘遗迹，也就是激活这个幻境的任务，如果失败，他们就算不死，也会变成植物人。
“那燕大侠呢？”澹台冥雪笑容满面的问道，“如果燕大侠能做到这两点，不被女色所惑，自然也不会和树妖成亲。”
“不，我没有！”燕赤霞语气坚决的否认，“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样貌。”
“怎么可能，你们可是夫妻，朝夕相处，同宿一张床，还有了一个孩子……”上官浩辉不可置信的说道，他不是不相信燕赤霞的话，而是这话太让人不能相信。
“是啊，燕大侠，我并不像澹台小姐说的那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喜欢小倩的。”宁采臣说到最后脸色流露出满是爱意的笑容，但马上强调道，“我喜欢的是她的温柔，善良，不是因为美色啊！”
澹台冥雪强忍住吐槽的心理，就算宁采臣再慷慨正直，方正善良，如果是一个丑陋的女鬼求他，大概顶多会帮忙把骨灰救出来，什么情不自禁，心心相印都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如果燕赤霞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不看她的面容引她伤心事，自然不会去做，每次回家我都会用布把眼睛捂上，否则她怎能骗我这么多年……”面对在场一名女性的质疑，两名男性的劝解，燕赤霞有些恼羞成怒。
“如果你们不相信，看看门外的锁就知道了，那就是我的诺言形成的，她进不来，我不会出去。”
“原来如此！”澹台冥雪恍然大悟，她就说那道锁太多余了，根本没什么作用，原来是心锁。
“好了，不说了，你们回去吧。”燕赤霞面露警惕，语气不善的打发他们离开。
“我听说过很多故事，人仙相恋，人妖相恋，人鬼相恋，它们的共同点都是违背世间伦理，真情至性，永不言悔！每一个都有情非得已，都散发着凄美悲伤。”
说到这，澹台冥雪若有所指的望了一眼燕赤霞，燕赤霞本来想要撵人的言辞也咽了回去，倒了一杯酒后灌下。
“宁采臣，爱上女鬼聂小倩，你后悔吗？”
“不，天荒地老，永不后悔！”宁采臣因常年读书显得白嫩的脸部说出誓言时反而有着斩钉截铁的坚决，双眼中透露出的情感说明他的誓言是发自内心。
燕赤霞闻言一顿，酒杯无力的跌落到桌面上，“天荒地老，永不后悔！哈哈！”
宁采臣变回有些怯懦的本性，不知该如何劝慰燕赤霞，他不是故意说出燕赤霞对树妖姥姥的决绝之语，只是对澹台冥雪的问话，下意识说出的真心之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