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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暖暖的阳光铺展在街道上,蓝绮幽穿着白色t恤和天空蓝的圆裙,及腰的长发束成马尾,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拉开铁卷门,进入“兰心花舍”开始挑选花材。
十年前,她的双亲在高速公路上惨遭连环车祸,双双身亡,留下十四岁的蓝绮幽一个人孤苦无依,所幸她的姑姑蓝怡真主动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两人从此相依为命。
蓝怡真从车祸的保险理赔金中拿出部分金额,在市区开了这间“兰心花舍”平常除了贩卖花卉之外,也会固定帮某些公司行号布置盆花。
而蓝绮幽自艺术大学美术系毕业后,在花店附近成立一间儿童画室,主要教授小朋友作画,平常没有课时,她就会来花店帮姑姑的忙。
她弯下腰,认真思考着今天该挑选什么花才好呢?桔梗上回用过了,这束海芋又开得不够漂亮,最后她抽起几束含着蓝紫色花苞的燕子花。
对一般人来说,星期一是“bluemonday”但对蓝绮幽而言,这却是她最快乐的一天,因为她可以进入“齐飞电通”的办公大楼里做盆花布置,这也是她能接触到齐定浚的唯一机会,可以亲手为他插花。
也许齐定浚已经忘记她了,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短暂却又深刻的接触,她忍不住弯下腰,看着膝盖上淡淡的疤痕。
半年前,她骑着脚踏车在通往花店的路上,不慎惨遭闯红灯的机车骑士撞伤,恰巧他经过,不仅对因受伤而无法站起的她伸出援手,而且还送她就医。
事后,她在一则财经报导里认出他来,原来他就是“齐飞电通”的副总经理,巧合的是,原来他们公司是“兰心花舍”的固定客户,长期订购盆花布置,于是她要求姑姑由她接手负责花卉布置。
她把那些来不及说出的感谢和难以言喻的缱绻心绪,全都透过花语,藏在绮丽的花束中。
蓝绮幽的脸上晕染上一抹愉悦的笑意,捧着花束,快步地穿越马路,转过几个街口,来到一栋气势雄伟的建筑物前,玄黑色的大理石磁砖更衬出尊爵的品味。
她推开旋转的玻璃门,向柜台前的警卫说明来意后,在他的带领下搭着电梯直达第二十二层楼的“齐飞电通”
“蓝小姐,我帮你拿这两盆花吧。”警卫按下电梯楼层的按钮后,主动伸手替她拿起盆花。
“谢谢。”她漾起甜美的笑容。
当!电梯光洁的镜门滑开,蓝绮幽和警卫人员一起踏出电梯,由他刷下感应卡,让她进入会议室和高阶主管的办公室更换花卉。
她每一次都会依照每个高阶主管的喜好,搭配不同的盆景,譬如董事长显达世故,最适合以象征尊贵高雅的兰花作为装饰。
傍高阶主管的花卉,她会在前一晚就预先插好,至于要放在齐定浚办公室的,她则是习惯到现场再将一束束的花插上,让它们绽放最新鲜的美丽。
当他们走在寂静的长廊上,厚重的地毯吸去了两人的跫音,她发现“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内透出灯光。
“办公室里好像有人”绮幽停下脚步,看着由百叶窗透出的灯光。
警卫拍了一下额头,这才想起来。“我忘了跟你说,副总经理今天六点就到公司了。”
“这么早,那我花还没有插好怎么办?”绮幽紧张地问道。
绮幽的心发热地怦动着,她曾经反复练习、预演着两人见面的画面,如今机会就近在眼前,她该对他说什么?
他还会记得她吗?她该提起那一次短暂的交集吗?
“这样好了,我向副总经理请示一下,看能不能让你进去插花。”警卫敲敲门板,门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但内心却悸动不已,忐忑地等着里头的答复。
得到对方的首肯后,绮幽拘谨地提着花器和花材入内,看见偌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落落的卷宗资料,一个男人埋首在电脑萤幕前,专注地敲打着键盘。
“打搅了,我是兰心花舍的工作人员,要打搅您一点时间,替换办公室的花卉。”绮幽礼貌地解释,莹亮的眼眸徘徊在他的身上。
“请便。”齐定浚头也不抬,继续准备等会儿要在主管会议提出的报告。
“谢谢。”绮幽轻声说道,面对他专注办公的模样,有点失落地移开目光。
她走到书架旁的方桌上取下即将凋谢的盆花,拿出一个藤制的菱形花器和几束燕子花,俐落地修剪多余的枝叶。
绮幽隔着盆花偷偷地抬起眼睫,静睇着齐定浚,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精瘦结实的古铜色肌肤,墨黑蹙起的眉宇显得太过严肃、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双唇,拼凑成一张立体阳刚的脸孔。
他沉凝认真的表情散发出一种睿智俊逸的气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他颀长挺拔的身形与俊酷的长相,仿佛像是从电影萤幕里走出的主角,虚实交错,令她的心怦然一动。
齐定浚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地开口问道:“有事吗?”
他终于正视眼前人,虽然她身上只是简单朴素的衣着,却遮掩不住清丽娴雅的气质。秀气的瓜子脸镶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微翘的鼻尖和小巧红润的嘴唇,带着几分古典韵致,构不上艳冠群芳,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蓝绮幽怔然地对上了他的俊脸,连忙压抑慌乱的悸动。“我、我是想问您插这盆燕子花可以吗?”
齐定浚细细打量的眼神由她的脸上移到方桌上的花卉,藤制的菱形花器中,翠绿色的植物盈盈站立,修长的条叶间绽放着几朵蓝紫色的花朵,清新中带着独特的韵味。
“这里的花都是你负责的?”齐定浚好奇地问道。
这几个月以来,他发现办公室里的花卉与其他制式的盆花不同,不仅插花技巧独树一帜,连花材也很特别,仅是静静地伫立在办公室的一隅,却总能吸引住他的目光,仿佛有人将千言万语藏在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蓓蕾里。
闻言,蓝绮幽的心漏跳了数拍,佯装镇定地反问:“这些盆花都是由我负责的,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不喜欢我挑选的花材?”
“没有,这些花很好看。”齐定浚移开目光,注意力回到电脑萤幕上,隐忍着腹部的不适,继续准备开会的资料。
他拧起眉心,翻阅着手边统筹的资料,三年前,他在董事会议中提议从“齐飞电通”传统的电子代工产业中,另组子公司“齐亚科技”专门研发制造液晶面板,创造属于自己的品牌。
他十分看好液晶面板产业的潜力,认为这将是未来十年电子产业的重要基础,所以特别赶制这份企划案,希望等会儿在高阶主管会议时,能获得支持提高研发预算。
绮幽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他身上,她帮“齐飞电通”做盆花布置已经有一段时间,但都不曾遇过他,她平时只能透过新闻报导去熟悉关于他的一切,拼凑出他的人格特质。
然而他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只是这样看着他,她就愈受到他的吸引,多不可思议。
“你平常都这么早上班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闲聊。
“只是刚好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资料还没有备齐。”齐定浚移动滑鼠,继续检阅着资料。
“打搅到你上班,我十分抱歉,希望这盆燕子花能像它的花语一样,带给你幸运。”绮幽柔声致歉。
闻言,齐定浚的下颚微微一抽,邃亮的眼眸里浮现一抹惊讶以“齐亚”现在亏损的状态,要董事会那些短视近利的人通过提高研发案的经费,除了详细的企划书,还真的需要一点“幸运”
因为近来国内液晶面板蓬勃发展,供给大于需求,造成恶性竞争,使得“齐亚科技”的股价开高走低,营运与获利不若前两年为公司带来大笔的利润,加上大环境不景气与恶性削价竞争,使得齐亚这两季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
虽然现在“齐亚科技”在市场上面临一些冲击,但他认为提高研发经费扩充世代厂是刻不容缓的计划,因为未来是it产业和个人品牌主导的世界,所以必须趁早打响“齐亚科技”的品牌名声。
忽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令他的额际沁出冷汗,紧握的指节因疼痛而僵硬泛白。应该是最近太过劳累、时常熬夜又三餐不定时,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自从凌晨开始,腹痛的情况断断续续,他一直隐忍着不适,一心只想把企划案完成,打算等开完会议后再进医院作检查治疗。
齐定浚从抽屉里取出胃葯,勉强地站起身,想到茶水间倒水,然而腰腹间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步伐踉跄,撞倒了堆叠在桌上的卷宗,散落一地。
绮幽正收拾东西准备要离开,突然被身后的声响给吓了一跳,旋过身,对上他略显苍白的俊脸。
“你没事吧?”她机灵地走向前,蹲下身,替他拾起地上的卷夹。
“可能胃痛又犯了”他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不断地蔓延扩大,仿佛在测试他的忍受力与意志力。
“你的气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到医院”绮幽将成叠的卷宗放在桌上,不经意碰上他的指尖,发觉他连手指都是冷的,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楚。
“不行,这个案子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尽快完成”齐定浚咬紧牙,从唇缝里迸出话来。
“你想喝水吗?那我帮你倒,茶水间在哪里?”看到他手中的保温杯,绮幽主动接过。
“走廊走到底右转”齐定浚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抚着绞痛的腹部,希望痛楚能尽快过去。
绮幽拿着保温杯,快步走到茶水间替他倒了一杯温开水,一思及他紧蹙眉宇的痛苦模样,以及努力工作的专注神情,令她的心起了一股激荡,忍不住心疼他的境况。
她的心绪不知不觉受到了齐定浚的牵引,忍不住担忧起他的身体状况。
饼去的记忆纷至沓来地涌上脑海,将她的思绪不断地往前推行,回到两个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清晨
那一天,她骑着脚踏车横越过马路时,一辆机车疾驰而过,将她连人带车地撞倒在地上,汩汩的鲜血自膝盖的伤口流出,痛得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早已逃逸的机车骑士,向一旁的行人寻求援助。“帮、帮我叫一下救护车好吗?”
围观的民众怕惹上麻烦,冷漠地别过脸,看见绿灯亮起,纷纷加快脚步离去。
她绝望地忍着脚上的痛楚,想从地上爬起来,忽然一条浅灰色的手帕覆上她腿部的伤口,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
“好痛我的脚好痛”她承受不住疼痛,忍不住低泣。
“忍着点,我送你到附近的诊所”一道浑厚低沉的男性嗓音自身后传来,像是有一种抚慰的温暖力量,让她莫名地感到心安。
她无助地揪着男子的衣襟,莹亮的双眼因为疼痛而浮现一层泪光,但内心却因为他温柔的体贴而悸动着。
她倚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抬起头,目光梭巡着他的眉眼、鼻梁和性感的薄唇,怯怯地开口说:“谢谢你。”
来到街角的诊所后,男子小心地将她放置在椅子上,然后体贴地替她挂号。
“你再忍耐一下,医生马上就出来”男子蹲在她的跟前,轻声安抚。
她咬着颤抖的唇,点点头。
看着她泪痕斑驳的小脸浮现一抹柔顺坚毅的神情,男子忍不住伸出手,拨开贴覆在她脸上的发丝,柔声安慰。“这样才勇敢我去帮你催一下医生,再忍耐一下。”
“好。”她的心头一震,缓缓收起眼泪。
等她包扎诊治结束,出了诊疗间才发现男子已经离去,让她惊讶的是,他竟还体贴地替她付了医葯费。
蓝绮幽凝视着那条沾着血渍的手帕,男子温暖的举措触动了她心灵深处的脆弱,微颤的眼睫晕染上一层淡淡的情意
思绪回笼后,绮幽赶紧回到齐定浚的办公室,将保温瓶放在桌上,看着他虚弱地瘫坐在黑色皮椅上,冷峻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双眼紧闭,如果可以,她很想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皱折。
她发觉他的脸色愈来愈苍白,额角还淌下汗水,忍不住取出口袋里的手帕,为他拭去脸上的冷汗,触碰到他发烫的皮肤,才知道他已经发烧了。
“你做什么?”齐定浚警觉地睁开眼,格开她的手。
她惊慌地往后退开,试着向他解释。“我是看你脸色很不好你的额头很烫,正在发烧,要不要先去看医生,等会儿再回来完成工作?”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吃颗胃葯就好。”齐定浚拒绝她的关心。他手边的企划案攸关“齐亚科技”的决策方向与前景,再加上时间紧迫,令他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病痛。
“但是”她忧心地瞅着他,总觉得他腹痛和发烧的症状,不像一般的胃痛,反而倒像是急性盲肠炎。她记得去年姑姑得了盲肠炎,跟他现在的症状有几分相似。
齐定浚见她仍站在一旁,懊恼地蹙起眉头,不耐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她欲言又止地对上了他阒黑的眼眸,发现他完全不记得她了。这也难怪,她只是他人生中匆匆飞掠而过的一幕风景,是她自己单方面对他的恋慕太过深刻。
绮幽失落地转过身,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但又忍不住担心,如果真的是急性盲肠炎而误以为是胃痛,延误就医可能会引发腹膜炎,该怎么办呢?
“你腹痛多久了?疼痛的位置是不是偏向右下腹?”她顿住脚步,旋过身,关心地问道。
他竭力忍着痛楚的模样仿佛是一块沉重的铅,系住了她的双脚,教她无法迈开步伐离去。
齐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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