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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不来看你把命搞掉行吗?”萨胤风入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抚上她的额,确定她没发烧才狠狠一瞪。
“我呃!这个你你又当起和尚了。”说实在的,还是他这身僧衣看起来顺眼,不会让她芳心乱颤,想剥光他的衣服。
“替你超渡。”他冷言道。
“嗄?!”
众人咋舌,不敢相信出家人竟然造口业,说出不得体的言语。
但却没人出言指责他的不是,因为他虽面冷如冰的令人退避三舍,可是手指却温柔地轻抚西门艳色面颊,动作很轻但不失柔意地将手上带来的披风往她身上一包,好像怕她受凉似的。
那画面很美,美得没人敢上前打搅,就连把她当成私有物的西屋御司也怔住了,没办法开口。
“使者,百亿送到。”
这么快?!
西屋家的成员再度傻眼,久久无法回神,任由衣着绣有龙形图样的男子搬进一箱又一箱的万元大钞。
“钱带来了吗?”
发出声音者是一名头戴笠帽的男子,穿着德川时代的浪人服饰,帽檐故意压低,似乎怕别人认出他的身份,连声音都有点假,像是装出来的。
迸老的寺庙,苍郁的林木,几株还未转红的枫树傍着天井,芒花盛放轻染着绿草如茵,美景如画,犹似在仙境,不见一丝尘气。
但是却有人意图破坏这份庄严肃穆和宁静,虽然眼前站立的只有一个人,可周遭的呼吸却不只一道,树影晃动总会多出不搭轧的暗影,随着太阳的移位而渐渐现形。
“带来了,在车上。”那么庞大的数目,可不是两只手提得动的。
为了配合京都的古意,西门艳色所准备的车子并非喝汽油的四轮传动车,而是两个轮子的人力车,应景的车夫还托着下颚打盹。
没办法,这座城市太古老,老得让人觉得出现现代化科技是一种亵渎,一切古化才符合意境,不致产生古今参杂的突兀感。
“车上?”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不悦的怒道:“不是只要你一人前来,为何还有其他人?”
难道她没发觉纸上的暗语?
她肩一耸。“总要挑个孔武有力的掮夫来扛,瞧我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脑聘得动一百亿。”
男子听见一百亿时,双眼亮了一下。“那你把钱拿过来,一次一箱。”
“一次一箱?”胃口真小。“我之前受过伤,没力气,不如你自己过来取吧。”
想要饱食一顿就得付出劳力,天下没白吃的午餐。
男子的声音一厉,十分不高兴“不要跟我耍花样,你不想见到你母亲和弟弟吗?”
她一笑。“这也是我要给你的一句话,在我面前耍花样并不聪明,在我没见到母亲和弟弟平安无事前,你一毛钱也拿不走。”
真当她是初出茅芦的新手不成。她十五、六岁就开始劳碌的一生,还没几人比得上她命苦,早上在卢森堡,到了下午又飞到瑞士,晚上睡在德国旅舍,一早起来直飞雅加达,三十六小时内和八个国家说哈罗。
“哈是吗?钱就在车子里,还怕它长脚飞了。”只要杀了她再取财,那一百亿日币就是他的。
“是呀!钱不会长脚飞了,但会化为灰烬。”她可是有备而来,不会再中暗算。
“什么意思?”他眼一眯,轻掀帽沿。
咳笑一声的西门艳色高举手中黑色四方物。“听过遥控器吗?我一根轻如樱花瓣的食指朝中间的红色按钮一按,车子底座就会像祗园祭的烟花向四周爆开。”
“你你在车子上装炸葯?!”该死,竟没算到她还有这一招。
“不,是照明弹,一经发射便会发出火光,将那些钞票烧成废纸。”炸葯威力大会波及路人,而照明弹只是燃烧。“要我先试射一发给你开开眼界吗?”
她做势要按下开关,惊出男子一身冷汗。
“等等,不要动!”这种事哪能试,一试就全完了。
“我可以不要动,但我母亲和弟弟呢?你知道女人天生胆子小,要是一不小心受到惊吓而顺手一按”后果自行想象。
“你你的精明出乎我预料之外,是个谈判高手。”如果她不是那颗绊脚石,他会乐于吸收她为副手,兼暖床。
她的美和艳是男人的一大致命点,没有人能无视她的美貌,只要她肯略施媚术嫣然一笑,拜倒她足下的降臣将不计其数。
但她不屑一用,宁可用实力争取别人的认同,认为只有出色的表现才能为自己赢来一座桂冠,受人尊重。
“你在拖延时间吗?”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等待。
“咦?”“用不着惊讶,我知道你在评估我有没有援手,想先查清楚车夫是否会武才肯动手,我说的对吧,三上先生。”人防她,她防人,很公平。
“不简单,我这身打扮你还认得出来,观察力果然敏锐,我还真低估了你。”不愧是龙门训练的精英,能一眼洞悉他的伪装。
笠帽一掀,露出三上村夫少了一半眉毛的脸,以及光溜淄,不留一根发的大头,模样像是剃度的和尚,引人捧腹。
不过西门艳色没有笑,仅挑起左眉以为表示。她的镇定令人激赏,同时也让人恼怒,好像没什么能影响到她,稳若泰山。
“一个人的声音再怎么伪装还是会出现破绽,尤其是你有搓大拇指的习惯,稍微有心的人都能发觉。”应该说隐藏自己的手法太拙劣,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谁。
“看来我要改改习惯了。”三上村夫笑不达眼,下意识又搓起大拇指。
“咱们也用不着寒暄了,我母亲和弟弟呢?我迫切想念他们。”她将遥控器正面向着他,食指放在红色按钮摩挲。
他目一沉,扬起阴阴冷笑。“算你狠,我就让你见见令堂和小御寺。”
三上村夫把手举高,做出个“带人”的手势,漆朱雕栏后的神社走出四道人影,其中两人神似其母和幼弟,停在楼门前小桥上便不再前进。
不远,也不算很近,相隔大约一百公尺,能让人看出对方的形体,但又不清楚脸上表情。
“现在你满意了吗?”反正她离死亡也不远了,就让她占点上风。
美唇一勾,西门艳色冷诮地一晒。“我说我要见我的母亲和弟弟,你丢两个丑不拉叽的忍者出来做什么,他们的易容技巧真差。”
他一听,脸色微变,暗惊在心。“他们的确是你的亲人”
三上村夫的话尚未说完,一道冷冽的银光倏地划过左颊,他完全看不出是何种武器造成,也没见她出手,似乎她抬抬右腕,银色光芒便由腕间射出。
骤起的疼痛让他收起嘲谑神情,眼神转为冷厉和戒慎,绷紧的肌肉看得出他处于盛怒中,似要在最短的时间解决她。
“别玩把戏,我的耐性不是很够。”这条毒蛇的牙是利了些,但还不够瞧。
“呵”他阴冷的低笑。“既然你急着找死,我客气反而失礼,你的母亲和弟弟就当是陪葬的厚礼。”
他们一个也走不了,全都得死。
“是吗?”西门艳色勾起唇,看向他身后。
“什么意思?”为何她毫无失措神色,反而笃定等等,他后面有什么?!
三上村夫倏地回头,入目的三条人影惊得他连退三步,完全怔愕的做不出任何反应,表情全空的看着他以为不会出现的男人,带着一对脱困的母子朝他走近。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手布置的计划未依安排进行,反而落入可笑的结局?到底是哪里出错?!
他不敢相信,也难以置信双眼所看见的事实,上一秒钟一切仍在掌控之中,谁知一眨眼间,情势竟大为逆转,失去手中最有利的两张王牌,以及多了可怕骇人的敌手。
“听过声东击西没?你是太自满,还是过于愚蠢,竟没发现你派出探他底的人并未回来。”他最大的错误是轻敌。
“那个车夫”他突地恍悟,但为时已晚。“你们倒是合作无间,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他竟说得出口。
“艳儿,离他远一点,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萨胤风将西门艳色往身后推,不许她动手。
接着再将西屋岚月母子交给她,他表情虽冷却异常关心她的呼吸浅慢,一次大失血让她体力大不如前,显得气虚。
当然,除了他以外,没人发现她身体出现的异常,就连历劫归来的一大一小,也因惊吓过度而紧躲在她身后,浑然不知她之前的出手耗去多少气力。
“留一个给我”她还没弱到需要别人保护。
“不行。”他狠狠一睨“休想”两字浮于眼中。
“你”要不得的大男人主义。
“让开。”不忍她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萨胤风语气更冷的驱她离远些,转身面对昔日好友。“三上,你有将人惹火的本事。”
对于他毫无表情的冷视,三上村夫只是若无其事的笑笑。“你真要为了个女人与我为敌?”
“是你逼我,我说过不要动她。”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毒招尽使。
“哼!女人不过是件衣服,用过即换,值得你留恋什么?”她会成为他的弱点。“我不杀她,你怎么会回头。”
“那么我只好杀了你。”好确保心爱女子性命无虞。
他大笑,眼中有着决裂后的阴冷。“想杀我可不容易,你试试这个。”
十道人影同时从天而降,形成半圆面向萨胤风,而且不发一语的施展忍术,朝他发出凌厉攻式,亳不留情的招招下重手。
相形之下萨胤风的还击就有点迟疑,当面前出现十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那感觉真是复杂,伊贺忍者的易容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不过他这是应付得游刃有余,不致让对方有一丝赢的机会,可是身上多少也挂了彩,血迹斑斑。这时候,一旁狡猾的三上村夫见情势不利,卑劣的想趁其不备偷袭,靠近其背便想给予致命一击,反正不是朋友便是敌人,留不得
“看着我。”
娇声微转,见不得自个男人受伤的西门艳色忽地一喊,十数道眼睛像受到蛊惑般看向她,在接触那双流转魔魅波光的幽眸后,全都失神的垂下手中武器。
只见她轻下了一道指令,十道飞窜的黑影立即攻向三上村夫,如同死士般奋不顾身,不见血誓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