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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茶,还带上她那漂亮得像小王子一样的儿子。木芙见了,乐得不行,才一会便和小家伙叽叽喳喳地玩作一团,还瞅着他妈妈在他耳边说:“小志,你很英俊哦,我嫁给你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头考虑了好一会,才睨了她一眼“你太老了吧?”
“啊——”木芙双肩一垮,又不死心地说:“你妈已经答应了哟,说我拿一张大床到你家,就可以嫁过去啦。”
六岁的小家伙狐疑地盯着闲闲喝着茶的妈咪,说:“妈咪,我要娶老女人也先娶你啦,我们经常在一起睡是不是?”他拿起一个小包子,啃了一口才又说:“为了张床就出卖我?妈咪真没义气。”
木芙向眯着眼睛喝茶的张婉瞪眼睛“嗳,你这人怎么教儿子的——”然后又转脸开解小情人“你妈咪是大主管,好忙耶,我不同咧,可以带你去海洋公园,迪士尼游乐园,玩水上碰碰车,好不?”
“没新意——”小志白了她一眼,突然双眼一亮“如果你带我去奇异乐园的鬼屋探险,我就娶你,好不?”
鬼屋?嗳,木芙双肩严重垮下来,投降了。
“好啦好啦,小鬼别胡扯了,过儿童屋那边玩去。”张婉打发儿子。小家伙瞅见那边有一大堆小朋友在跳弹气垫,立即呼啦奔过去了。
张婉一边张望着儿子,一边说:“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
“还好,没长出青苔。”
“喂,早晨有同事看见你和方副总一块进入乐然时装店,怎么回事?”
木芙吓了一跳,方强和她一起外出也不超过三次,怎么就这么巧?张婉见她不做声,心下有些明白了,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在“联友”工作几年,对那几个老板也摸熟些脾气了,说拼搏上进,她对他们竖起拇指。要说到对待女人,他们的床伴却走马灯般换了一个又一个。木芙单纯美丽,又温婉可人,连好男人也争着要呢,为什么要沾上老奸巨滑的方强?
“小芙——不是婉姐多嘴,像方副总那种男人,你还是避远些的好。” ‘“婉姐,我知你关心我,但、但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木芙垂着眼帘说话。她的表情让张婉更明白了。同事这么久,她深知木芙一旦说谎,总不敢瞧对方 的脸。
“唉,深不可测的男人总是有魅力的,你这么单纯,要事事防着,不让自己受伤害,嗯?”张婉的暗示让木芙吃了一惊。其实,一说到方强,她总是脸颊发热。唉,这样怎么瞒得过精明的婉姐呢。
张婉见她不做声,便笑笑说:“好啦好啦,你不是不知我向来多嘴,其实心里没什么嘛。”
“知道——”木芙也笑了“心如朗月,对吧?哪有人这么赞自己的呢。嗯,怪不得我说不过你儿子,从遗传角度看,我心理平衡些了。”
“当然啦,优良品种嘛——”张婉挺了挺胸,惹得木芙笑个不住。
半小时后,张婉把玩得满头汗水的儿子拎了回来,木芙细心地帮小家伙抹净小脸,三人便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木芙回到家里。孙柳明一见她,立即把她拉进房间。木芙一看架势,就知道询问大会开始了,男主角,当然是方强了。
“女儿,那个方先生说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耶!”
“妈——”
“我什么都知道啦,听他的声音很稳重的,女儿,我很想见见他哪——不如,就今晚!我立即加莱,好不?”
木芙心一慌,连忙说:“妈,他去海岛了——”
“哦,女儿,那十万元是不是他孝敬我两老的?”孙柳明喜滋滋地说着,然后又不停地打量女儿,慢慢皱起眉头“有爱情滋润哪,你怎么倒像瘦了——”
一提起那钱,木芙胸中又一阵烦闷“妈,我很累,想歇会儿。”
“好吧好吧,吃饭时我叫你。我现在去街市买内蟹,知你最爱吃。”
“我和你一起去。”木芙想着妈每回买海鲜都要逐档比过价才买的,回来时又哎哟着说腿痛了,于是就要跟着去。
来到海鲜市场,木芙见转弯那档的老板满脸笑嘻嘻的让人轻松,便和他订了五磅肉蟹。站在肉菜市场,孙柳明眼珠一转,看见马路对面的摊子挂着“清仓大平买”的字样,立即就拉了木芙奔了过去,然后一头栽进入堆里挑拣起来。木芙只得呆站在路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路旁呼啸而过的车子。
这天中午,方强和韦诺、陈剑、刘锐一起吃饭,几兄弟你讽我刺地过了一个下午,才各自离开。方强慢悠悠地开着车子,头侧向窗外,心中突然想,一整天没见面的木芙在干些什么呢。逛街?帮妈妈弄家务?他微微笑了,手握着方向盘,向着公司的方向驶去——蓦地,他的目光被一位站在路旁、穿着小外套和格子裙的倩影吸引——是木芙!她正站在一档堆着乱七八糟的时装地摊前,双目茫然地回望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手提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一边扭头询问着木芙些什么,另一只手又死死掐着面前一大堆衣服。旁边一个胖女人拉了一件要看,女人立即转头,朝那胖女人吼到:“这是我的!我的!”
她的嗓门很大,连马路上的方强也似乎听到了。
他立即青了脸——不是送了屋子和金卡给她吗?还站在街边地摊抢廉价时装?心里一阵怒火——这女人何止一个“贪”字了得!先前那十万元不翼而飞也就算了,反正钱给了她就由她自个处理。现在她既然是他的情妇,好歹也要顾及他的面子吧!浑身上下没件像样的衣服,却又总不肯花钱选购。钱呢?她把他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难道她想他娶了她,把他的一切据为已有才心满意足?做梦!你做梦吧木芙!
木芙在厨房剁着蒜茸。心中忐忑着,是否把方强买了房子给他们的事说出来?口袋放着那锁钥,只要她一动作,立即叮当叮当地响着。昨天,他说“各取所需”的时候,木芙心里便立即涌起不祥的预感。他的付出每一个女人都会心动,而她的给予每一个女人都可以做到。或许明天,后天,他又会对下一任情妇说同样的话了。
她虽然不能捉摸他的心思,却非常清楚自己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的钱——那、那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傻乎乎就上了他的床?
木芙一直想着这问题,直至妈惊呼:“小芙,汤泼在你手上了!她才猛地回过神,连忙装出笑脸,捧出饭菜和家人一同吃一顿丰富的晚餐。
今晚有一味菜是清蒸桂鱼,木芙一见,立即想反胃。心里知道妈极会看人脸色,只得强忍着。偏父亲还夹了好些鱼肉到她碗里。木芙忍无可忍,只得猛拨了几口白饭,却适得其反,胸中更闷得发慌了,只想立即冲到洗手间呕个痛快。
她缓缓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拿着碗到厨房盛汤,趁家人聊着弟弟的学业,立即冲进洗手间,用纸巾捂紧嘴巴,狂吐了出来。这一刻,她清楚知道,自己怀孕了。从第一次同床开始,方强就提醒她要吃避孕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时会忘了吃,想不到竟然中招了。
从家里出来,她慢步走向公车站。方强说过,不要她再乘公车。不过,只要他不知道,木芙仍然天天往那小铁箱投下硬币,坐进那些黄色小面包车子。
窗外霓虹闪烁,街上人流如潮。情侣们相拥缓步,在冬季的冷风中相互感觉着对方的温暖。木芙把脸倚在凉凉的玻璃上,轻轻地问:今生里,我可以像他们那样,有一个把我包进他的大衣里缓慢步行的男人吗?有吗?如果有,她宁愿今生今世就这么踩着冬天的薄霜,呼着清冷的空气,陪他走至生命的尽头。
然而,她没有。
锁钥仍然在口袋里,金卡仍然放在皮夹里。她不会要的,她不为钱,她只是、只是爱上了他。这是她年轻的生命里,惟一一次的爱情啊。可惜,内中却沾满了污秽、讽刺、屈辱和不甘。
开锁后,大厅亮着壁灯。木芙知道,方强又在书房工作了。
听见开门声,方强走出书房,冷然看了她一眼,便直向厨房走去。
木芙连忙问:“你饿了?”
他站住脚,说口喝。木芙立即迈进厨房,一会后,递给他一杯香草茶。
“不喝这种东西,拿杯咖啡吧——”
“哦——不过咖啡对你的胃不好——”木芙望着他,嗫嚅着说。
“我的胃好不好与你何干?”方强突然扭头,看着她的眼睛。
“呃,你会胃痛啊,会影响工作,会上不了班——”木芙有些害怕他的目光,只得垂着小脸说。
“那又如何,我在家也能工作。”
“你是副总啊,不是要以身作则吗?”老实的木芙以事论事。
方强倏地眯起眼睛看着她“你很注重我的身份?”
这个女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他突然后悔,以往的情妇,从采没有任何一个会出现在他的公寓,甚至睡他的床,替他冲咖啡,更不可能,或者没胆量打探他的私事,甚至生意上的秘密!
“我是应该提醒你的——”木芙垂着小脸,一会后,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他沉默,好一会后说:“你只是我的情妇,并非我的妻子。”
“我、我知道——”木芙脸色一白,低下了头。
“我的妻子,可以为我安排我的日常起居,替我生孩子,理所当然地享用我的金钱,享受我的爱情。那是情妇不可以的,所以,别企图影响我的生活和习惯。”他盯了一眼她的脸,缓缓说着,语气极其冰冷。
木芙的心仿佛猛然停止了跳动,望着这个她爱着的男人,颤声问:“你——不喜欢孩子吗?”
“喜欢——不过,尚未有女人够资格当我孩子的母亲,尤其是身为床伴的情妇。”话刚说完,他就离开卧室,直往书房去了。
木芙的妊娠反应不算太强烈,却因为他那刺人的话语而弄得精神萎靡不振,食欲全无。她害怕腹中孩子会不够营养,常常迫着自己把食物强咽下去。然而,这样往往适得其反。好几次,在饭桌旁的她忍无可忍地冲到洗手间呕个不停。终于有一次,方强开口问她怎么回事。
“呃,我胃痛,医生说是胃酸过多。没事了,我会自己处理好。”
“嗯——”
这天早晨,木芙在厨房弄早餐,突然又呕吐起来。
方强刚好起床,他狐疑地睨了她一眼,突然说:“你有吃药吧?”
“呃?”
“避孕药。”
“有,有——”
“记着吃药,要是怀上我的孩子,我会要你拿掉。”
木芙的脸色霎时雪白“为为什么?”
“怀我孩子的人,只能是我的妻子。”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妻子,不可能工于心计,也不可能有穿街边衣服的品味,更不会被两个以上的男人睡过。”说完后,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迈出门去。
其实,小心的方强一向不会让情妇怀上自己的孩子。然而,当他和这个小女人裸裎相对的时候,她身上那股纯然干净的韵味总是让他想卸去所有的累赘,完完全全地融人她、拥有她。对于这种特别的感觉,他说不清是为什么,却也没加以深究。
木芙的日子,开始变得心惊肉跳,而眼泪更如小溪一样,每当夜静无人便叮叮咚咚流个不断。以前遇到难堪的问题,她会耸耸肩,甩甩头发,然后强迫自己微笑。
现在,她无法再做出这种自欺欺人的姿态了,只能以更加小心翼翼的姿态,把他的起居生活侍弄得更好一些。 然而“动而见尤,欲益反损”的结果,却让她的精神几乎要崩溃。
她的手机仍然放在方强处。他没还给她,她也不敢问。反正平日电话极少;便不以为意了。
这天上午,方强用内线叫她进办公室。木芙一踏进去,便觉他一脸阴冷地盯着她。心中不禁又惊又怕,更担心他知道自己怀孕了,要迫着她去打掉孩子。
“有一个叫陈亮的男人,约你今晚吃饭。”好一会,他冷冷地说。
木芙吓了一跳,陈亮回来了?她只得解释:“他是我的学长以前很照顾我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是吗?不过,他说你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大学三年,他天天护送你上学。周末时,你们会一起爬山,一起看海,相约吃比萨和汉堡包。”
“你你”木芙的脸霎时苍白得没有半点血 色。
“我为什么会知道?理由是——他十分不高兴我拿着你的手机,甚至怀疑我们的关系。我便说,我是你上司,因为有客人想吃你豆腐,所以我站在朋友立场,帮你而已。”他闲闲说着,双目却紧紧盯着她“这位陈亮先生便立即放松下来,还和我聊了半个小时,那些秘密,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木芙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得沉默着垂下小脸。
“他是你第一个男人,对吧?”残忍绝情的话终于自他口中吐出,如一张锋利的刀刃,直向木芙心脏刺来。
木芙骤觉全身冰冷,她努力睁开了眼睛,望向这个疑心极重的沙猪男人,心中霎时怒火翻腾!如果,如果她现在手中有刀,一定刺向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方强见她瞪着自己不说话,更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妒火中烧,怒气直冲上脑门“他是穷鬼?只能穿街边低档的衬衣?所以你离开他,对不?”
“不,我没和他你你诬蔑我”木芙被气得浑身颤抖,舌头像被绕了九曲十八弯,想说话却无法说得清楚。
“你是不是拿我的钱倒贴他?是不是?”她的惊慌在他眼中,成了左遮右掩的支吾。方强怒不可遏,几乎用咆哮般声调向她吼叫:“贱人,滚!滚出去!”
木芙想嘶声对他大叫:让我不贞的男人是你,你曾强暴我!
只是,她说出来,不就等于胁迫吗?胁迫他负责?又要他如何负责?他不爱她,更不会娶她。这与自取其辱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