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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派人给你准备点药膳。”明藤说完,先行离去。
“今天,就让我照顾苏婼嫣吧,你们两人先回去。”明澜自觉留下来,陪苏婼嫣不仅出于朋友间的义气,还掺杂着误伤苏婼嫣的歉意。
苏婼嫣婉言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你既是世璟族的三小姐,又是寒陵王的未婚妻,身份尊贵,我怎敢劳烦你?有下人侍奉就够了。”
明澜看出苏婼嫣跟她的关系产生了隔阂,委屈望着寒陵王。当时剑毫无征兆飞出去,她只想拉住剑救苏婼嫣,可惜不止没拉住剑,还让苏婼嫣以为是她下的手。
寒陵王搂着失落的明澜,低声安慰:“苏婼嫣身体比较虚弱,情绪也不稳定。等她伤好了再慢慢解释,她会信的。”
明澜无辜的看着苏婼嫣,暗自点头。
“苏婼嫣,我跟明澜不打扰你养伤了,有需要随时派仆人找我们。”寒陵王留下这话,带明澜离开,这件事根本不是明澜的错,他不想让明澜看着苏婼嫣的伤,徒增难过。
苏婼嫣觉得明澜摆出无辜的眼神是在演戏,不屑转过头。
偌大的屋里只剩两人。莫离给苏婼嫣倒了杯温茶,细心喂她喝下,劝着:“苏婼嫣,这事是玛姝婕做的手脚,跟明澜无关,你别往心里去。”
“一个人拿着剑指心窝怎么能不往心里去?万一剑刺中我的心脏,我死了呢?你是不是还要帮她说话?”苏婼嫣心中不平,受伤的是她,莫离非但不关心她的伤势,还帮明澜说话气她,脸气得绯红。
莫离否认:“不是帮她,我说的是事实,她不是故意伤你的,都跟你道了歉,你何必紧紧抓着不放,坏自己的心情呢?”他理解苏婼嫣的心情,不想苏婼嫣像之前的他,因为心情做出过激的事。
“别把我看得太好,我的心怀没你想的那么宽广。”苏婼嫣眼底燃起的无名火无法熄灭,加上莫离‘偏袒’的态度,火势更旺。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莫离听苏婼嫣贬低她自己,非常不舒服。
苏婼嫣忍不住轻笑:“最好?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玛姝婕会设计害我,都是你四处留情惹的祸。”想到玛姝婕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的模样,胃都气得抽搐。
莫离薄唇微张,接着又闭上,无话可说。跟玛姝婕的那段情,根本的年轻气盛时的无知,倘若时间可以倒流回到过去,他宁愿不曾遇见。
“怎么不说话,是心虚了?”苏婼嫣一颦一笑间皆是嘲弄之意。拆穿莫离虚伪的假情假意,振奋的块感油然而生。她最痛恨明明花心却仍装成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骗取感情的人!
“不是不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莫离显得很无措,失神的瞳孔里倒映着绝美的容颜,似乎变得陌生遥远。
苏婼嫣冷眼相看:“没话说就回去吧,我要休息。”
“可是……”莫离依依不舍的看着苏婼嫣,“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他鼓起勇气,大胆说出内心的想法。
这种痴心妄想的话让苏婼嫣笑得花枝乱颤,夸张的举止失去平日里一贯的温柔,“不妨告诉你,拍卖会散去后,你我对饮。那时我根本没醉,还亲耳听到你对我的表白。”
莫离瞳仁放大,他一直以为隐藏的很深,苏婼嫣竟然都知道。
“我不拒绝不代表对你有感觉,是不想你太没面子,别自以为是的高估在我心里的地位。对了,忘了说毒生双花的解药是明澜费心心思为你找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代她接花,不要心存感激错了人。”苏婼嫣说出绝情的话,无非是想彻底断了跟莫离的关系,以免莫离还对她抱有念想。她喜欢的,永远是救她于危险的寒陵王。
“明澜……”莫离此刻心里的落差很大,他无法相信有一个女人会为他付出,一股异样的情愫悄然蔓延在他的心河。
“没错。”苏婼嫣点头:“还有,即便寒陵王喜欢明澜对我没感觉,我也不会喜欢你。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尖锐的话,宛如匕首,狠狠划开莫离的心伤。这些他都知道,他情愿无底线对苏婼嫣好,感动苏婼嫣,无情的话,粉碎他自欺欺人的安慰。他嘴角颤动:“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苏婼嫣急了,语气不由自主加重:“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莫离,我让你别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我不稀罕你对我的好,你放过我,好吗?”
莫离放弃男人的骄傲,近乎哀求的姿态:“我不是缠着你,是真心喜欢你。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我只想默默的守在你身边。”他能肯定,对苏婼嫣的感情是前所未有的真挚。
“我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苏婼嫣捂着双耳,抓狂:“门在那边,你走。”
莫离十分失落:“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别赶我,求求你。”
“是不是不走?”苏婼嫣扯下发簪,置于胸前:“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看中你,你若执意留在这里我就让你陪一具死尸。”
“有话好好说,别乱来。”莫离妥协,以死相逼,苏婼嫣究竟厌恶他到什么程度?
苏婼嫣深呼吸:“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数三声,你还不离开,这一下我就插在胸口!”
“一。”
莫离着急,慌忙劝阻:“别这样好吗?”苏婼嫣不理。
“二。”
束手无策的莫离,焦躁不安。
“三。”
就在苏婼嫣刺向胸口的刹那,莫离认输:“我走还不行吗?”
苏婼嫣收回发簪,秀手直指门口。
莫离一步三回头,纵使心中太多不舍,爱苏婼嫣胜过一切,包括身不由己的放手。或许从这一刻起,他跟苏婼嫣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吧。
明澜跟寒陵王正准备对弈,棋桌与棋子刚摆好,就看到莫离失魂落魄的出现在眼前。
“这么早就回来了,没陪苏婼嫣吗?”寒陵王非常诧异。
“王,你不要再提我的伤心事了。”莫离听到苏婼嫣三个字,浑身无力,趴在棋桌的中间,双眼红红的,不知是哭过还是强忍着没哭。
明澜与寒陵王对坐在莫离的中间,拍了拍莫离沮丧的肩:“咋啦,又被冰山美人给打击了?”
不知为何,听到明澜特别的声音,莫离没止住,眼泪滑出来。
“我好像没说什么吧?好端端你为嘛要哭,我感觉罪过大了。”明澜颇为无奈的看向寒陵王,希望寒陵王告诉她莫离情绪失控的理由,寒陵王摇头耸肩。
想到痛彻心扉的那些话,莫离的泪水落更快,明澜忙安慰:“不是,莫离,你平日里整天嬉皮笑脸的,也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夸张是吧。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轻易流泪的,对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跟我或者寒陵王说,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触动莫离的心弦,他呆滞的看着明澜,联想到苏婼嫣的话,情不自禁的说了声:“明澜,谢谢你。”
太过客气的莫离实在让明澜不太适应,她一手探上莫离的额头,“没发烧啊,跟我说谢,不太像你。”
“我是谢你之前为我找到毒生双花解毒。”莫离一度以为是苏婼嫣找来给明澜送来的,得知事实与想法出现很大偏差时,他难以接受。
“花是我帮你找来的,但是寒陵王用灵力替你续命,才坚持到我炼制解药救你。你的命是我们两个人的,所以一定要珍惜。”明澜郑重叮嘱,“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傻傻的为曾经的愧疚、亏欠等把生命不当回事。”
寒陵王赞同道:“明澜说的对,过去的事就忘了,别用今天的时光后悔昨天发生的事,更不要用明天的时间来忏悔今天,一生都活在后悔之中岂不太悲催了?”
“就是,人生只有一次,我们要把握机会,活出痛快,活得潇洒。”明澜眨着长长的墨睫,淡漠的眼底恍如有深不见底的魅力,成为莫离无法忘却的美丽风景。
莫离尴尬的别过脸,红得发烫,顺势擦掉不争气的眼泪,他从没像今天这番,觉得明澜顺眼。“听你说几句话,心情好了很多。”
“心情好了就说说吧?”寒陵王拉回话题,他很想知道能让莫离失控到底是什么事。
“这……”莫离难以开口,总不能当两个人的面说他被苏婼嫣抛弃了吧,那多没面子。敷衍的回答:“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起了我死去的爹娘,感怀神伤罢了。”
“瞎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早是孤儿了,哪来的爹娘。”寒陵王毫不留情的拆穿莫离的谎言。
明澜修长的美指有节奏的敲了下棋桌,“小寒寒,算了,他不说我也知道。能让他情绪有波动,除了苏婼嫣,没别人吧。”
“别提她了明澜,再提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莫离单手侧杵腮帮,看着棋盘上的线,魂不守舍。
明澜凑过去,追问:“你就别卖关子吊胃口了。”
莫离看明澜迫切想知道,开口:“我不过是帮明澜解释了几句,她就恼羞成怒,说我向着你,还让我对她不要有别的想法。”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等时间长了,她就明白你的好。”明澜劝道。
“永远都不会明白了。她宁可用死威胁,让我离开。我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堪一击吗?”莫离握紧拳,狠狠的往棋桌上砸去,一条缝四分五裂。
明澜阻止莫离:“桌子又没惹你,你砸它作甚。你说苏婼嫣威胁你,她性格那么温和,不会吧?”
“你觉得我会拿苏婼嫣的事骗你?”莫离反问。
显然不会。
“苏婼嫣变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美若天仙又温柔迷人的她。”莫离说到这,不知心里对苏婼嫣失望还是被她拒绝后的难过。
寒陵王以勾肩搭背的姿势捞拢莫离:“你不是一向以*美男自诩。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区区一个苏婼嫣,值得你这样伤心伤肺吗?”
“再*的男人,也有肯让他付出真心的女人。我对苏婼嫣的感情的是真的,不是玩玩。”莫离清楚的告诉寒陵王。
“不喜欢你死缠着不放也没意思呀,别人的世界你挤不进去还非要挤,不仅是为难别人,还苦了自己。不如放弃,你堂堂神使,总会遇见一个和你两情相悦的女人。”寒陵王往莫离的胸口锤了一拳,这是兄弟之间鼓励的方式。
莫离回击一拳,“王,你的话让我明白很多。我没你那么幸运,能一次就碰到心仪的女人,并且对方还喜欢你。通过苏婼嫣这事,想必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再对其他的女人动情了。有时,没心没肺总好过撕心裂肺。”
“这才是我认识那个洒脱不羁的莫离。”
寒陵王的右手跟莫离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
“两个男人还这么亲密,寒陵王,你这是让我吃莫离的醋么?”明澜开玩笑的话,引两人开怀大笑。
这一刻,莫离放弃对苏婼嫣的感情,至于能不能彻底放下,就让时间冲刷曾对苏婼嫣付出过的爱恋吧。
“莫离,今晚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明澜热情的邀请。
“明澜,你以前对我可没这么好的,看我失恋同情我啊?”莫离想说他没那么脆弱,感情上的创伤可以自行痊愈。
明澜伸出食指摇着:“不是同情,我们是朋友,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女人或者成亲,就不用来蹭饭了。”
“我这还算蹭啊?”莫离环顾屋内:“对了,怎么没看到你的那只小猴子?”
“它呀,上次帮我炼解药救你时,消耗许多灵力,估计累坏了,这几天正休息呢。”明澜边收拾桌子边说。
殊不知,看似风平浪静的世璟府,一件大事正悄然逼近。
明藤安顿好苏婼嫣后,去看受罚的玛姝婕,受罚的玛姝婕正好被打到第七板子,只见她秀发被虚汗浸染,湿漉漉的搭在额角,紧咬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不知是被牙咬破还是被杖责打伤吐出来的。
“啊……”伴随着尖锐的惨叫,四肢微颤。
臀部是练灵力最虚弱的地方,玛姝婕还是个女人,寻常三十板子下去,她最少两三个月内不能坐,况且还是注入灵力后的三十板子。
明藤居高临下看着她,“背叛我的滋味,舒服吗?”
“好歹我跟你好过,你怎能如此对我?”玛姝婕竭斯底里的呐喊,响彻在世璟府的地牢内。
明藤扬手,打玛姝婕板子的两个人停下动作。他掀起长袍,蹲下身子,掐着玛姝婕的下颚,动作粗鲁:“是你心甘情愿跟我好,又不是我强迫的。谁叫你要当着众人的面出卖我呢?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是么。”
“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欺辱,还袖手旁观,我当真是信错了人。”玛姝婕愤懑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你了?处罚你的决定权在我手里,他们的话只是意见,要怪就怪你沉不住气,轻而易举背叛我。”明藤猛地松手,失重的下颚撞在铁板上,发出一阵声响。
玛姝婕觉得下颚被撞得发麻,痛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呵,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忌惮神族的实力,根本不会做出他们觉得不公平的决定。”
明藤的拳头攥紧,恨不得朝践人玛姝婕的脸上抡去,说话这么难听刺耳,他真后悔因一时心软,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是想打我了?”玛姝婕狂妄的笑着。
“别以为我不敢。”明藤作势要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