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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小伙计不禁将脑袋瓜转向了女子“姑娘,小的家中尚有老母少妻及幼子需抚养,求姑娘行行好,别跟这些人过不去。”
“啊,对喔,险些忘了你还挂在我手上。”微侧首,笑咪咪的眼瞳对上了欲哭无泪的小伙计。“有你在,也很碍手碍脚,干脆这样吧,我先收拾这不长眼的登徒子,你快去帮我清出空位,记得,把糖渍叫化鸡给烤好,我饿了,不耐久候的。”
一个抛掷的动作,伴随着惨烈的叫喊,小伙计以为自己的小命快要呜呼哀哉时,一道白影晃过,接住了他下坠的身子。
“谢谢、谢谢这位公子的出手搭救!”真是有惊无险哪。抬起头,小伙计朝着白衣男子打躬作揖道着谢。
白衣男子勾唇微微笑。“小二哥,这里发生了何事?”
生怕好心的公子遭受无妄之灾,小伙计赶忙将白衣男子拉到较安全的地带去。
“这位公子,小的劝您别管,那些人手上的大刀不长眼,万一不小心砍伤了您,那倒楣的可是您啊!”想这公子心地好,免去自己跌碎骨头的悲剧,小伙计于是好心的提醒着。
才说着,彼方的打斗声已扬起。
白衣男子抬眼望去,眉头微微皱起。
十几人对一,基于体力,女孩应会处于弱势。
不多想,他随即往打斗的地方走去。
“这位公”小伙计两眼瞠大。不会吧?他真要去送死?!
白衣男子回眸,唇角扬起淡笑。“不碍事的,小二哥,你有事先忙吧。”
“赫,你们丑虽丑,功夫还不赖嘛。”几个下腰兼踢腿,她闪去了狠厉的刀锋。“不过,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你们有刀,我只有两只手,打你们很吃力耶!”唔--该不该拿出身上的法宝呢?
庞大阵仗杀气腾腾,然嫩嗓里头的字句,却仿佛在谈论天气般地平常。
牛眼大汉越听越是火大,出手更是不留情,可刀儿怎么挥、腿儿如何使,就是沾不到这臭娘们的半根寒毛,还被这女人说话来揶揄,于是心一横,左手摸进了胸口,准备给她来个痛击。
正当手上的白色粉末欲洒出时,一个软绵却有劲的掌风袭来,粉末登时尽洒空中,打斗中的女孩也落入一白衣男子的怀里。
眨眨眼,女孩为这瞬间的变化而怔然。刚刚她在打架不是吗?怎么转眼间就被人抱着了?
女孩头儿仰起,看了看眼前的他。“我识得你吗?”
唔--这人长得斯文且清俊,又一脸的和气兼温吞样,如此“柔弱”的人会有多好的功夫?
白衣男子摇摇头。“不识。”
“那你是吃饱没事,所以打算出来凑凑热闹,好助消化?”
白衣男子唇边的笑更温柔了。“也不是。”
“那你出来搅和什么?”她正打的高兴说,他这么一出来,害她都坏了打架的兴致。
她花七呃,不对,是柳七夕什么兴致都没有,就是喜欢打架兼吃美味,否则活着多无趣啊!
“因为你有危险。”白衣男子言简意赅。
“你的眼睛有问题吗?”她又问,眸底跳着火焰。
“怎么?”白衣男子眉也末挑,仍是平和的语气。
“我没伤着,他们的刀子也捅不到我,怎么看我都是处于优势。”
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何需你来插手?”就说京城里的人爱大惊小敝,老是闲闲没事喜欢搞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方话家常,而那方却怒气腾腾,因为被对方漠视得彻底。
“喂,你是谁?我们惩治这臭娘们,你管什么闲事?”牛眼大汉瞪了过来,摆出架式,似要大开杀戒般。
“抱歉,我无意打扰。只不过你们以多欺少,而她又是个女孩子,这么做似乎有失公允。”白衣男子狭长的眸儿睨过去,语气不疾不徐,嘴角的笑依旧温煦的令人难动怒。
大汉不禁挑起了牛眉。“我瞧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最好是闪到一边凉快,别碍了大爷我的事,否则这刀子无眼,要是被伤到可别怨我。”
在他说话间,旁边的喽啰不怕死的猛拉他衣袖。
大汉不理会,续道:“还是你非管闲事不可?”
衣袖被拉的更急切了,大汉不禁眯眼朝右边怒瞪过去。“你们找死!没瞧见我跟人说话吗?”
“老老大,他他是”
“是什么?不过是个柔弱书生罢了,怕什么?这么没种。”狠拳欲揍过去,小喽啰连忙凑近大汉的耳畔悄声说了些话。
只见大汉脸色一变。“真的假的?”
这文弱书生是乾坤门里那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白狐?
狐疑的牛眼瞥过去,手脚也悄悄的收势。
小喽啰用力点点头。“老大,他咱们惹不起啊!”“怎么了?你们不是要打架吗?还楞在那儿做什么?”怎么喊了话却动也不动?柳七夕忍不住叫道。
瞧那大汉脸色忽青忽红又忽白,瞧过来的眼神也变得惊恐,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后头这个穿白色衣服的无聊男子,变成牛头马面了?
微偏头--没有啊!他还是笑得很温和,脸色依旧是温雅的凝人眼啊!
“姑娘,你肚子不是饿了吗?”温温的语气兜下来,转移了柳七夕的注意力。
“你偷听我和小伙计说话?”这人怎么如此没礼貌?
才扠腰欲开口骂人,一连的咕噜咕噜声,随即从她肚皮传来。
眨眨眼,滴溜溜的瞳眸倏地揉入恍然。“对喔,原来是我自个儿的肚皮大叫空城计了,真是的,跟他们耗了这么多力气,我也快饿昏了。”抚着咕噜咕噜叫的肚皮,转过头,她朝牛眼大汉道:“喂,本姑娘今天就放过你们,记住,以后没事可别乱吃人豆腐喔。”
语毕,也不管那些人有何反应,她拉着白衣男子的袖子,走进了聚英楼。
身后的大汉则站在原地吹胡子干瞪眼,若非一旁喽啰提醒他,聚英楼里有人正等着他们,恐怕他要随风成化石了。
糖渍叫化鸡、香煎酸辣鲫、嫩笋焖烧虾、开阳鲁白菜,以及上好的龙井茶,满满的摆放在桌上。
柳七夕正大坑阡颐着,子邬也没闲着的数落道:“就是有你们这种自私鬼,我说聚英楼生意再好,怎么可能连个空位都没有,原来是被你包了”
呼噜呼噜,她吃得飞快,口沫也飙得快。因为太饿,本就不淑女的柳七夕吃得更是狼吞虎咽。
“姑娘,吃慢点,小心噎着了。”好心的递上一杯茶,她的连番数落,白衣男子丝毫没放心上。
在京城,别说是别人,就连自家的厨子、店老板兼跑堂伙计,谁也不知聚英楼到底是谁开的。
只晓得,聚英楼的南厢房,是个可将市集一览无遗的好位置,是乾坤门固定聚会的场所,只要与乾坤门有关的、串场的,或是有交情的,不计人数,只要手持乾坤令,都可在这厢房里求得短暂的宁静。
相对的,只要进了这间房,即使外头有啥恩恩与怨怨,也不敢杀过来,毕竟,乾坤门的人武艺太高强,连官府也得畏惧七分。
先前在外和柳七夕打斗的小喽啰,曾在聚英楼的南厢房外与这白衣男子打过几次照面,为不与乾坤门有所交恶,大汉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罢手。
当然,这些事唯有江湖人才知晓,她柳七夕仅是喜欢凑凑热闹、管管闲事,偶尔押押镖以自娱,要她记下阿狗阿猫等杀手组织是啥名堂,那很难。
满桌佳肴转眼被扫光,待打了个大饱嗝,柳七夕这才接过白衣男子手上的那杯茶润润喉,犹觉不够,她索性拿起整壶灌。白衣男子也不拦她,任由她灌。待茶空了,他从袖口拿出一小小紫瓶,递向了柳七夕。
“这是什么?”以袖拭了拭嘴角的油渍,她抬眉瞅了过来。
他温雅一笑,说:“柔肠丹,助消化用的。”
眨眨眼,她接过瓷瓶,大方的倒出一粒紫丸,张开口俐落的丢进嘴里。“嗯--甜甜的,蛮好吃的,你说这是啥东西?”
“柔肠丹。”他很有耐性的重复着。
“是葯丸吗?”嚼啊嚼的,这滋味芳香如甜橘,她忍不住又吃了二、三颗。
他摇摇头。“你吃东西都是这模样吗?”
“是啊!”柳七夕点点头,又将二颗丸子丢人了嘴里。
他瞅着,唇畔的笑更温柔了。
纯真无伪、心无城府、豪爽率性,宛如孩子般的心性,她是个值得人宠爱的女娃儿。
突地,幽黑的眸底倏染一抹黯然。倘若七夕真在人世,大概也同她一般年纪与性情吧
“喂,你叫啥名字啊?”以手肘顶顶失神的他,柳七夕问。
这个人感觉蛮不错的,气度好又出手阔绰,初次见面就请她吃那么多东西,虽说刚刚他坏了她打架的兴致不过,看在糖渍叫化鸡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只因,她打定主意,交定这朋友了!
心里兜转着几许的念头,大都以美食为考量。
“在下姓和字天鸣。”
话才出口,柳七夕欲丢进嘴里的丸子霎时掉落,滴溜溜的大眼儿瞪向了眼前的他。
“你说你叫什么?”
“和天鸣。”他不厌其烦地重复。
柳七夕倏地呆楞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