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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满身怒焰离开聂家庄的宫朝阳没有多加逗留,马上带著琉衣踏上回家的旅程,对于聂宇她已不抱任何期待。
她知道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光是那陌生的一瞥,她即可深刻地感受到。原来他并不像她般,日日夜夜将他悬放在心坎上,而是不痛不痒地继续过他的日子,或许关于解除婚约一事,他也不在乎吧!
他那无谓的态度,使她自觉像个丑角,滑稽又可笑,瞧她闹了多大的笑话,想必聂老夫人终其一生都会将此事铭记在心。
为此,她烦躁地双手成拳,贝齿紧咬著下唇瓣,直想大剌剌地发泄囤积在心中的怒火,但顾及琉衣在场,她才按捺下来。
小琉衣不时地留意她的情绪转变,也明显地感受到小泵姑的心情变得异常恶劣,她是听不懂白天那个婆婆所说的话,但也晓得她最亲爱的小泵姑遭人欺负了。
“小泵姑,你不要难过,小琉衣帮你打跑欺负你的人可好?”小琉衣爱娇地偎进宫朝阳怀中,仰头道。“不好。”小琉衣贴心的举动浇熄了满腔怒火。
“为什么?”小琉衣不解地偏头问道。
“因为小琉衣是小泵姑的心肝宝贝,小泵姑可舍不得你为了我而不小心伤著自己。”宫朝阳轻点了下侄女的鼻头。
“爹爹有教我功夫,小琉衣不会伤著自己。”小琉衣自认为已拥有高强武艺,所向无敌。
“谢谢你,琉衣。”小琉衣那三脚猫的功夫,她何尝不知,可她仍是带著喜悦的笑容回应。
“不客气,小泵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小琉衣会保护小泵姑,就像小泵姑保护小琉衣一般。”向来,小泵姑就和她玩在一块儿,她自然不喜有人欺负她的姑姑。“好!小泵姑让你保护。”摸摸小琉衣细柔的发丝,宫朝阳轻笑道。
“这回咱们回家后,你可别忘了替小泵姑向你爹爹求情哦!我们偷溜出家门,铁定是让你爹爹气坏了。”光是想到要面对兄长的怒火,她就觉得头疼不已,大哥可是视琉衣为心中宝,她一声不吭地带走人家的宝贝,一顿好骂是逃不了的了。
“好的,小泵姑,我不会让爹爹生你的气。”小琉衣用力点头加强语气。
“谢谢你,小琉衣。”她笑着用力将小琉衣抱紧,就像小琉衣另一个母亲般全心全意爱著琉衣、照顾著琉衣。
“呵!呵!”小琉衣娇笑着,享受著属于她的温暖。
她自小就没有娘,是大姑姑和小泵姑照顾她,使她不那么寂寞,所以这世间,除了爹爹、爷爷和奶奶外,她就最喜欢大姑姑和小泵姑了。
可是她娘呢?她娘到底在哪儿?
她不敢告诉小泵姑的是,这回会跟著小泵姑偷跑出来,也是想找她的娘娘,没有人知道她娘娘在哪儿,娘娘就是这样不见了,她好想、好想看看亲生娘娘,就算是偷瞄一眼也好,真的!
不过她怕小泵姑以为她不喜欢她,只要娘娘,是以才没说出实话,只说想和小泵姑一起出来玩找小泵丈。
小小的脸蛋儿若有所思,可也小心地没让宫朝阳发现。
忽地,外头传来兵刃相接的打斗声。
“小泵姑!”小琉衣显然被外头刀刃撞击的声音给吓坏了,一双小手紧抓著宫朝阳的衣襟。
“别怕!没事的。”宫朝阳轻锁眉峰,由声音判断,那些人正在客栈的中庭打扰众人的安宁。
尽管有宫朝阳的安抚,小琉衣仍不甚放心,将头紧紧埋在她身上,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早忘了曾说过要保护宫朝阳的话。
她所成长的环境是再单纯不过,从未见过有人打斗,莫怪她会吓成这样。
爆朝阳轻抚著小琉衣的背脊,一方面仔细留意外头的动向,以防万一。她担忧也许有人已知道她们的身分,所以想藉由打斗来引开她的注意力,进而闯入攻击。
“小泵姑”小琉衣怕得希望父亲就在身旁,爹爹那样厉害,一定可以马上把坏人打跑,不让他们在外头打得铿锵有声。
“乖乖,有小泵姑在哦!”宫朝阳试著让她冷静下来。
她话刚说完,立即听到破风声,她马上抱著小琉衣往旁跃开,一把大刀朝她们方才坐的地方扫了进来,狠狠地镶在床柱。“啊!”小琉衣吓得脸色发白。
爆朝阳恼怒地瞪向外头,可惜外头正在缠斗的两人没时间去留意她,兀自打著。
是气忿他们让大刀甩进房内,宫朝阳自腰间取出一排银针,神准地朝两人射去;这使银针的功夫,是爹教给她的,希望可以供她防身之用,此时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外头的两个男人发现有暗器来袭,各自跃开一大步,本是处于下风的男人趁此机会施展轻功离开,而占上风的男人不悦地将目光朝她们射来,怀疑她们与那逃走的男人是同党。“宫朝阳?”男人讶异于她的出现。
听闻外头的男人唤出她的名字,宫朝阳藉著月光瞧见他的容貌,果真是冤家路窄,她都决定要回北方了,居然让她遇上聂宇。哼!
她不悦地别开脸,抱著小琉衣出房,想要请店小二为她们换间房,这一间房的窗户已被方才那柄大力给破坏,不能再住了。
“你认识徐天?”因为她的银针,使聂宇马上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去。
她没打算回他话,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迳自往前走。
“宫朝阳,你敢做不敢当吗?”她的默不出声,使聂宇当她是心虚、是默认。
“谁说我敢做不敢当?!”宫朝阳猛然旋身,不容许他以言语侮辱她。
“你如何认识徐天的?难道他也成了魔教中人?”他开始臆测,心中盘算著该如何抓到徐天。
徐天本是正道中人,拥有良好名声,人人崇敬,却没人想得到徐天居然是个披著羊皮的狼,表面上与正道人士同仇敌忾,实际上尽做些杀人放火、淫人妻女的下流勾当。好不容易他总算揪出徐天的狐狸尾巴来,揭发其恶行,本是要马上除掉徐天,没想到徐天抓了人质逃走,而今那人质似乎不在徐天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这更加强了聂宇要除掉徐天的决心。
而今,宫朝阳似乎也和徐天扯上关系,在聂宇的观念里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尽管他和宫朝阳算是青梅竹马,也曾订过亲,可是万一宫朝阳真的帮助徐天的话,他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我不认识什么徐天的,还有,我们不是魔教中人,请你不要将我们说得如此难听好吗?”宫朝阳最看不过这些自认是武林正道的人士,见著他们宫家的人,就好像他们犯下多大的过错似的,每个人皆是喊打喊杀的,他们不过是与那些所谓正道人士观念不同、想法也不同,难道这样也有错吗?为何非要在他们身上安下臭名不可。
“我不信,倘若你不认识徐天,为何要帮他逃走?”聂宇甚至开始怀疑她突然到聂家庄找他是另有目的。
他曾在宫朝阳离开后,询问母亲有关于她前来的目的,但母亲说得含糊,要他别去在意,况且他对徐天的事投注了所有心力,也就没有多想,但现在的情况,却逼得他不得不去怀疑地。
“我不是帮他,是你们干扰了我们。”察觉他的不信任,她更是觉得受到伤害,口吻也更硬了。“干扰?”聂宇挑挑眉,不认为他做了什么干扰到她的事。
“没错,你何不进我的房间里去看个究竟。”她僵硬颔首,证据就在里头,届时不怕他不认帐。
“不了。”聂字以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轻佻地直接邀请他进入她的闺房。
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舒服,在他眼中,她好似低贱的女人,可她硬撑著,不去理会他,反正她受到来自聂家人的羞辱够多了,再多也不算什么,于是不再理会他,抱著小琉衣转身便走。
“宫朝阳!”不知为何,连聂宇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出声唤她。
“请问聂大侠还有何指教?”忍著气背对著他问。
“小泵姑”趴在她身上良久的小琉衣发现情况不再危险时,终于抬头看个究竟,只见小泵姑横眉竖眼地瞪著一个人看,她好奇地顺著小泵姑的目光看去,仍是不明白小泵姑为何会对那人生气。
“你”唤住了她,却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好,聂宇感到有些气闷。
爆朝阳猛然旋身挑衅地挑挑眉。
“她是?”小琉衣的举动引起他的注意,也正好让他找到话题,以解释为何他会唤住她的怪异行为。
“她是谁我想与聂大侠无关。”宫朝阳没打算让他知道琉衣的身分,也不认为他有知道的必要。
淡漠的回答堵死了聂宇的好奇心,他忍住少有的冲动,不再询问她任何问题,任她抱著小女孩离开。
她变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爱缠著他玩的小女孩,她变得陌生,变得令他难以理解,所以就算她和徐天那种败类勾结,他也不该感到意外才是。
时间的洪流冲淡了幼年记忆,小时与他曾是朋友的宫穹魈也该是改变很多,他实在是不愿和幼年时代的朋友刀剑相向;可他们若真的做出天地不容的事来,他绝对会站在公理的一方,为曾受到戕害的人讨回公道。
正气凛然的黑眸闪烁著决心的光芒,突然想起宫朝阳先前发出的银针,他跨大步到银针隐没的地点寻找。
在瞥见成为代罪羔羊的小树已呈枯死状态后,他立即有银针喂了毒的领悟,这点,使他对她的转变有了更深切的体认,也对她的行为更加不谅解。
再怎么说,名门正派是不会做出在兵器上涂毒的下流勾当,她的确是变了,变得让人心寒,变得心狠手辣,不再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她那喂了毒的银针,让他几乎可以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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