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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雪开口前问。
纵然巫玮风是巫漫雪的堂兄又是王位的继承人,但是成亲当天新郎落跑,害她成为宫内茶余饭后的笑柄,这种耻辱教她无法忍受;不过巫玮风毕竟是巫漫雪最宝贝的家人,身为挚友的她当然要顾及巫漫雪的心情,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巫漫雪保密。
“嗯,很好。”巫漫雪唇畔浮起一丝羞涩的笑容,低头揉搓着衣袍,小声说。
“真的?”蔚小楼不敢置信的挑眉,巫漫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得抱怨,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巫漫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蔚小楼会对风季尧有不好的印象。
蔚小楼心知问也是白问,干脆抓过她的手臂把袖子推到肘部,直接查看她身上有无伤痕。
巫漫雪抽回自己的手臂,拉好袖子,笑道:“小楼,我很好,真的很好。不信你看,我胖了好多。”
“真的?”蔚小楼几乎整个人都凑上去,鼻尖抵住巫漫雪的鼻尖,动作很暧昧。
“离我老婆远一点。”
伴随着怒喝,蔚小楼陡觉衣领一紧,接着整个人飞向墙壁。
“妈妈咪,我要毁容了。”眼见墙壁近在咫尺,亲密接触是难以避免,蔚小楼闭上眼睛。
“哪哪”连桌下的蜗牛也不忍卒睹,闭上双眼。
“小心。”
一股柔和的风将蔚小楼缓缓包住,她在空中轻转三圈后飘落到地上。
“你没事吧?小楼。”回过神的巫漫雪推开罪魁祸首风季尧冲向蔚小楼,结果由于冲力过猛,两颗脑袋撞在一起。
蔚小楼苦笑着揉揉脑袋“呆瓜漫雪,刚才没事,现在就有事了。”
“对、对不起。”顾不得自己的伤痛,巫漫雪帮蔚小楼揉搓额头。
“亲爱的小雪儿,你总是这么粗心,教我怎么放心呢?”无视一旁喷火的风季尧,蔚小楼不安分的手在巫漫雪细滑的粉腮上摸来摸去。
“小楼,还疼不疼?”巫漫雪自责得想切腹,自己被撞的地方都痛得要命,小楼怎么可能会不痛?
“她死不了。”一直被老婆晾在一边的风季尧黑着脸走过来捞起巫漫雪,把她放到离悦翩翩最远的椅子上,一边施咒为她去痛,一边用戒备的眼神瞪她。
“咳咳”蔚小楼虚弱的咳了几声“大概撞出内伤了吧。”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楼--”巫漫雪心急的想过去,却被风季尧紧揽在怀中不能动弹。
风季尧瞪着眼中闪烁促狭光芒的悦翩翩,冲着站在一旁看戏的云煜颉不满地道:“你跟我回来难道是当壁花的?滚过去看看她怎么还不死。”撞脑袋会撞出内伤鬼才信。
云煜颉耸耸肩,不情愿的走到悦翩翩面前蹲下来“哈啰,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现在身体有什么不适都可以告诉我。”
“刚才是你让我在半空中转来转去?”蔚小楼瞇着眼。
“嗯。”他点点头。
“好,很好。”蔚小楼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抖抖黑袍上的灰尘,然后一手扠腰,一手指着云煜颉的鼻子开骂:“你是不是猪头?你没常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转来转去很危险?如果我有心脏病,被你这么三转两转不就翘辫子啰?”
“我”云煜颉被指责得哑口无言,开始懊恼自己多管闲事。
“你知道错了吧。”蔚小楼仰脸看着他,以施恩的口吻道:“没关系,本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你把那个猩猩给我扔出去。”
猩猩?云煜颉摸不着头绪,屋子里什么时候进来一只猩猩?
顺着悦翩翩的指尖望去,正好对上风季尧铁青的脸。
“哈哈哈哈”云煜颉无法遏制的狂笑不止,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女巫。
云煜颉的笑声持续到蔚小楼喝下一杯茶后仍没有停歇的迹象,为免魔音穿耳,蔚小楼不得已开启金口:“大叔,擦擦口水,我都看到你的蛀牙了。”
云煜颉骤然收起笑,不满的斜睇蔚小楼“我没那么老。”他不过是十八岁又过了那么几年而已,哪敢担当“大叔”的称号。
“呵呵,不好意思,谁让你的年纪和长相差距过大。”蔚小楼从善如流的道歉“现在你是不是准备好驯兽呢?”
“小翩翩,季尧他不是猩猩,他比猩猩长得好看。”未等云煜颉开口,困于猩猩怀中的巫漫雪怯怯地开口。
有异性没人性。
蔚小楼在心底叹息,仅仅三个月这个男人就骗取了漫雪的信任真是不简单。
翩翩?悦翩翩?
“你是玮的妻子?”不约而同的怪叫几乎把屋顶掀翻。
也难怪风季尧和云煜颉会难以置信,与风、云、雷、雾四大家族齐名的悦家以研习黑魔法见长,由于悦家人行事低调,外人对之揣测万千。他们实在没想到拥有最纯正巫仙血统的悦家女子会是这个样子。
“你们说的那个玮,是不是巫玮风那个混蛋加三级呀?”讲到素未谋面的老公,蔚小楼几乎要把银牙咬碎。
“小翩翩,玮风哥哥不是混蛋加三级,他”
“他只是比混蛋加三级还要再加三级罢了。”巫漫雪的话立刻被蔚小楼截断。
“不、不是啊!”为什么她说的话总是被曲解成另一种意思。
“呆瓜漫雪,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也是你的嫂嫂,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讲话。”提到巫玮风就让她呕个半死。
对喔,她现在和小楼是姑嫂,是一家人了。巫漫雪兴奋得面颊通红。
“巫玮风那个混蛋加三级的女人给我听好,我老婆可不是什么鬼呆瓜。”风季尧丢过一对卫生眼抗议。
“喂,猩猩,我可不是那个混蛋加三级的女人。”哼!巫玮风怎么配得上她?
风季尧挑眉邪笑“哦,原来你不是女人。”
“我”蔚小楼指着自己的鼻尖,从上到下审视自己一遍“你是不是没大脑、眼睛抽筋啊?姑娘我哪里不像女人?”
“是你自己说的。”风季尧展露无辜的笑靥。
“去死吧,猩猩。”蔚小楼踹了风季尧一脚,乘机从他怀中拉出巫漫雪“漫雪,咱们走,你不能陪这只猩猩演什么美女和野兽,他当野兽不够格。”
蔚小楼拉着巫漫雪刚跨出房门,风季尧追上来夺回巫漫雪并将她推至身后,然后轻念一句咒语,蔚小楼便像一只汽球飘向空中。
“王子妃,拜拜。”风季尧恶质的大笑。
“小楼--”
“风季尧!你混蛋、王八蛋、神经病、变态狂、小心眼,你放我下去。”蔚小楼在空中又踢又叫。
“你确定?”不待对方回答,风季尧打了个响指。
蔚小楼笔直的落下来。“啊--不要--”
“小楼!”巫漫雪一把推开风季尧,冲到庭院中央,张开双臂打算接住蔚小楼。
斜倚在门上的云煜颉打个呵欠,基于刚才的教训,他才不会傻到去见义勇为,再说尧也只不过是戏弄她一下,不会真的要她的命。
“唧唧”蜗牛箭般的飞窜出来,驮着蔚小楼飞出风府。
巫漫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猛然转身,用力戳着风季尧的胸口,气呼呼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小楼,你太过分了,我讨厌你。”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小楼和翩翩不但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她们,就是季尧也不行。
风季尧错愕的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巫漫雪“是我不对,别哭了。”他把泣不成声的妻子拥入怀中,细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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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是玮的妻子,她应该叫悦翩翩才对,刚才你怎么一直叫她小楼?”等巫漫雪停止啜泣后,云煜颉问出心底的疑惑。
巫漫雪身体一僵,不安的绞着衣襟,结结巴巴的说道:“小楼小楼是翩翩的昵称。”
“是吗?”云煜颉蹙起剑眉反问,巫漫雪的古怪神情教人生疑。
“嗯,没错。”巫漫雪用力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丢下这句话,她仓皇逃出去。
目送妻子的身影消失后,风季尧摸着光洁的下巴说:“的确很可疑。”
云煜颉用手指指挥着茶杯在空中跳舞。“不过,可以想象得到玮日后的生沽。”
绝对不是水深火热可以形容得了。
“呵呵”风季尧的眼中闪过一抹期待“玮什么时候会从东方回来?”
“据说是后天,但是我怕棠不肯跟玮回来。”想到雷玥棠固执的脾气,云煜颉一分神,茶杯跌落在地。
“真是不小心。”风季尧一挥袖,摔碎的茶杯重新聚合起来飞到他手中,他把玩着完好如初的茶杯说:“棠不会让玮风为难的。”
“但愿。”云煜颉不抱希望的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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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如注的暴雨让世界一片混沌,深夜的城市已经沉睡。
雷玥棠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歉声道:“玮,对不起,我不会跟你回去。”
熙的心愿就是要他留在东方,如今熙不在了,但是他还是要帮他完成心愿。
“他已经死了,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以棠的精神状况,他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而雾飞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对,熙已经死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雷玥棠轻扬嘴角,漾起若有似无的淡笑,接着他抬起手向自己胸口印下去
“不要!”当巫玮风意识到他的企图想要阻止时,也只能用掌风迫使雷玥棠的手偏离胸口三公分。“棠--”他抱住他滑落的身体。
“咳”雷玥棠吐出一口血,但很快地便被雨水冲刷干净。
“对对不起空口你”他歉然的笑,俊美的脸庞苍白如纸。
“你不会有事的。”巫玮风打断他的话,一手抵住他的胸口开始念疗伤咒。
雷玥棠不安的扭动身体,阻止巫玮风把真气浪费在自己身上。
“棠,看着我的眼睛。”巫玮风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不要。”雷玥棠急忙撇开脸,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还是慢了一步。
巫玮风的眼睛如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吸引住他的视线。
“睡吧!睡吧!”宛若耳语般的嗓音魅惑着雷玥棠的神智。
“不、不要。”他挣扎,但是睡意却如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他缓缓合上眼。
巫玮风刚想盘膝而坐为雷玥棠疗伤,就听见身后传来慵懒的娇语。
“雨那么大,就算治好也会染上感冒,不介意的话就进来吧;不过租金可是很高喔。”随着话落,暗蓝的灯光亮起。
“317随意坊”六个大字映入巫玮风眼帘,一个女子把玩着长至脚踝的麻花辫站于招牌下,丢下话便转身走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酒吧里。
“谢谢。”巫玮风抱起雷玥棠跟着走进317随意坊。
“不用客气,要收钱的。”安绮萱淡淡的说。“请自便,医葯箱在吧台下的柜子里,不过我想你应该用不着。”说完,她走到窗边,在放着手提电脑的桌子前坐下,便不再理会他们。
巫玮风把雷玥棠放下后开始专心为他疗伤,一个多小时后巫玮风擦掉额际的汗水,从腰间的袋子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红色的葯丸放进雷玥棠口中。
“你是”安绮萱蓦然从电脑前抬首。
“我”巫玮风迟疑了一下,如果告诉她自己是巫仙,对方会不会吓得晕过去?
“我猜你是巫师,不仅因为你穿着黑袍,我注意到你在为他疗伤时,口中一直念念有词,那是咒语吧!”轻点滑鼠存档后,安绮萱伸个懒腰自椅子上站起来。
“也算是,我是一个巫仙。”巫玮风不得不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分析准确而且胆子够大。
安绮萱走进吧台,倒了两杯咖啡,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其中一杯咖啡稳稳地飞到巫玮风手中。
她端起剩下的那杯咖啡,轻啜一小口后说:“直走右转有道门,上二楼,最里面的是客房,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住在那里。我现在要去睡觉了,晚安!”
她端着杯子转身走向吧台后方的门,手触及到门把时停了下来“明天有人问起时,你就说是我让你进来的,我叫安绮萱,是这里的坊主之一,还有这里出入的人员多为女性,麻烦你别穿太暴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