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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说,边取出手提包里头的信递给他。
淡淡的黄包信封上散发着他熟悉的香味,山卓无意识地接过来,有些茫然地向她道谢。
“我不知道你和筱缦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深深的打量着眼前发愣的大男孩,感慨的说:“筱缦她很少和我讲什么话,最近的那一次她倒有跟我提起过你,我相信她很喜欢你,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说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事,毕竞我连自己的事都没有处理好,但我终究还是个母亲,我想唉算了,甭说了。”
“伯母。”山卓努力调适心情。“我想进去看看。”不是他不相信她的话,而是他想向自己证实,筱缦真的舍得离开他。
“进去吧!房东明天才会来收房子。”她同情的说,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的。
“谢谢。”下意识的道谢,他缓缓地走进小套房。
他踏进的同时就知道她是真的离开了,屋内少了她的气息,那种感觉比当年他认为父亲只疼爱哥哥不爱他还要来得痛楚。
打开的小衣柜里有些凌乱,只留下冬衣,夏天的衣服几乎全都不见,桌上的小花瓶或许是她匆忙整理东西下撞倒了也没时间扶正,花瓶边洒落一地的水,金黄色的向日葵已微微枯萎。
金色的液体让我想起你的眼睛。她温柔的声音依旧萦绕耳际,可伊人在何方?
“筱缦”他低喃,揪心的痛让他失去思考能力。
他缓慢的靠墙坐下,此时他才想起手上的信。
他费尽全身的力量习‘鼓起勇气打开她的信,黄色的信封,黄色的信纸,她甚至还用一张黄色向日葵小花贴纸封住信封。
摊开信纸,上头的字迹是他熟悉的,淡蓝色的字迹有晕开的痕迹。
她哭惨了吧?
想起爱哭的她,他的心便狠狠地揪住直到无法呼吸。拧紧手中她唯一留下的信,他激动的已无心去看纸上的字。
过了许久,他觉得信纸上的香味正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才认真的抚平信看它。
山卓: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离开台北、离开你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可以让我选择离开你,离开熟悉的地方,或许是因为我早习惯做一个逃兵,逃避一切。
昨天,你的家人让我好羡慕,羡慕你们一家的和乐与温馨,但那终究不是我的家,在那里,我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我跨不进,也没那资格跨进,毕竟我是个没人疼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已经是上天给我莫大的恩惠,我感激,却不敢奢望永远能拥有
我爱你,真的真的爱你,我不知道爱人的滋味竟是如此的甜蜜又痛楚,你对我的好比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有个爱我、宠我的天使,但我却深深知道自己会是你的绊脚石,尤其当你的父母告诉我,你为了我想放弃似锦前程时,我知道该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了。
别怪他们呵,他们从未说过要我们分开的话,甚至他们还要我陪你到意大利,他们爱你,甚至连你爱的我都一起爱,只是我不能接受他们的美意,好多好多的不能,害我必须辜负他们
我希望自己能勇敢点、自私些,但我做不到呵,我知道相爱的人应该都会自私的,但我真的做不到,我甚至连一句“我等你回来”都不敢说,因为是我选择放弃、选择分离的,说那句活的资格,早就失去了
我爱你,爱你早成习惯,就如同朝阳每天依旧会升起般,就如同人人都需要阳光、空气和水,我曾想过没有你的日子我该如何寻找勇气,但现在只要当我想起自己正和你一起在地球上呼吸,我就会觉得满足与快乐,可以勇敢的过生活、
爱人不需要原因与理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选择放弃,我希望见到一个快乐的你,你晓得吗?在球场上的你,笑得如此灿烂,我知道球场是你的依归,就像骨血一样,就像你是我的依旧,唯有你快乐。我才会快乐。
如果有一天,当你回首时,我只希望再见的你能记得我,能在第一时刻喊我的名。
“笨丫头,你到底在想什么?”山卓发现自己居然染上和她一样的症状,他的眼眶湿润,舁头酸涩,心头更是沉甸甸的不知所措。
“该死!你说你不自私,笨蛋,你才是最自私的傻瓜,你不想当我的绊脚石,没胆的家伙笨蛋!呜”
山卓面包灰白的回家,面对家人关爱的眼光,他强忍的难受在那一刻终十爆发出来。
“你们昨天晚上究竟该死的跟筱缦说了什么?”他手里拎着尹筱缦最后留在屋里的向日葵,挫败的狂吼。“筱缦?你不是去接她来吃饭?”罗比第一个反应过来。
可山卓不理会他,他红肿布满血丝的眼睛只针对父母和东方名。
“我们只给她看了你小时候拿奖杯的照片,还要她和你一起回意大利,就这样而已。”东方名不明白向来乖巧的山卓怎会突然对长辈狂吼,难道
“山卓,你说筱缦怎么了?”她紧张的追问,因为她知道尹筱缦是个会钻牛角尖的女孩。
“她走了,不要我了。”讲到这里,他的眸子忍受不了的泛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小?谁能告诉我?”
“昨天我们都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会这样”东方名不可思议的低喊。
东方嫔则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才会让那个乖巧的女孩选择离开,她白责地也红了眼眶,迪亚洛则赶紧搂住妻子低声安抚着。
“就为了—个女孩,你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吧!”罗比不以为然的指责。
“你什么都不懂!”山卓爆发的怒吼“你知道那个笨蛋居然说她不想当我的绊脚石,不想阻碍我,你知道她在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她什么都没有了是,她是有父母、有亲人,但他们当地是废物、隐形人,她什么都得靠自己,现在她连唯一栖身的地方都舍弃,身上没有分文,高中没有毕业,你说,她一个女孩怎么活下去!”
罗比震惊得无法回应弟弟的话,那个娇弱的女孩
“让青诚帮你找人去。”迪亚洛开口提议道。
“没用的,我了解她,如果她想躲人,她不会止我们找到她的。”他挫败的说。
“学苑呢?等开学后她至少得回去念书吧?”罗比忍不住又开口。
“刚才我遇到她母亲,她说,筱纯拜托她列学苑办休学。”颓然的倒在沙发上,山卓掩而迫。
他的话让其他四个人而面相觑无法接话,尹筱缦的坚决让他们讶异,更让山卓难过。
“你的打算呢?”东方名突然问。
“我不知道。”他茫然的说。
以前他曾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回去意大利,回到父母身边,就算不能踢球也无所谓,而他却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所以他又以为自己会为了她留在台湾,与她当x寸快乐的恋人,但现在唯一能支撑他的力量不见了,他也慌了,根本不知未来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告诉阿姨,筱缦希望你怎么做?”东方名试着替他理清未来。
“她”山卓苦笑道:“她希望我回意大利。”
“那现在你的决定呢?”
“阿姨?”他不懂为何阿姨会选择在他最混乱的时候问他这些问题。
“她为你放弃那么多,就连爱情都割舍,就是不想当你的绊脚石,希望你回意大利去,你想对不起她吗?”
她难得厉色的说。
“我不能在地失踪的时候离开台北啊!”他慌乱的吼,他想找到她,他非得找到她不可!
“她爱你,如果你也爱她的话,你就听话的回去。”
她加强语气的命令道。
“可是”
“你忘了自己的姓氏吗?”她真想狠狠地拿起大榔头敲昏他,然后将他打包寄回意大利“阿姨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然后再帮你好好照顾她,直到你有能力回来接她为止。”
山卓在尹筱缦失踪的第七天便随着家人搭私人飞机返回他阔别已久的意大利,而东方名以不负山卓所托,派出自家旗下经营的征信社开始艰难的寻人任务。
台湾说小也不小,想找个人还不容易,尤其是刻意想隐藏门己的人,但东方名为了不让每天三通越洋电活询问的山卓失望,只得动用所有的人马,就是想早点找到尹筱缦。
一个月后,毫无进展的寻人工作,让她几乎想宣告放弃,此时女儿童稚的提议,为何不在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她习‘死马当活马医地在各大报纸的头版上登了则“筱缦,你想躲的人早巳远离,见报速与阿姨连络”的小便告,果然在广告见报的当天傍晚,她就在自家拈花坞店门口见到让他们几乎找破头的人儿。
“你该死的跑到哪里去了?”她死拖进尹筱缦进店里,在端详过那张凹陷双颊的脸庞后,忍不住的痛骂她。
“阿姨,山卓他”尹筱缦她在看了寻人启事后挣扎了许久才选择回来。
“你是在问我,我家那个为了某个负心人七天七夜不吃不睡疯狂在街上寻人的笨蛋?”东方名故意用有些刻薄的口吻质问。
“山卓”闻言,她难过的哭了。
“唉,我就搞不懂你的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心疼显然在外头饱受折腾的她,她把语气放软“什么叫不愿意当绊脚石?你知道他没有你会生不如死,你就这么自私,为了自己不想被抛弃而选择伤害四周爱你的人,尤其是山卓?”
“对对不对不起”她哭了,为他疯狂的行径而哭。
“这句话不要对我说,你自己对他说。”东方名不想骂她,她选扦让她自己想通。“你知道山卓一天拨三通越洋电活找我,问的都只是找到你了吗?他明知道答案几乎是否定的,但他还是问了,小罗比跟我说,每当他挂断电活后,他就会疯狂的抱着足球对球门猛踢发泄情绪,他是那么爱你啊!”尹筱缦听了好难受,她以为她离开让他回意大利是正确的,难道她的决定是错的?
东方名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掩而痛哭的女孩,伸手环住她。
“告诉阿姨,你想不想让山卓知道你回来了?”再一个小时,山卓固定拨电活的时间又到了。
“阿姨”她想啊,可是让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两个,一个在台北另一个在意大利,相隔几乎半个地球。
“让他知道,他才会放心,但”但他会选扦立刻飞回台北。
“阿姨,还是瞒着他吧!”她擦去泪水坚强的说;“等我学会真正的自私后,我会去找他。”
“唉,随你了。”东方名发现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她真的不懂,自己是老了还是真与社会脱节?叹了口气,她还是尊重她的想法。桌上,东方家亲人专属的电话响起,看来今天山卓提早拨电话了。
“阿姨,请跟他讲,你知道我目前平安,但仍不知我人在哪里。”尹筱缦在她接电话前拜托她,东方名点头答应。
她不能让他再为她担心,给他一点点消息,让他放心,也给自己一个安心的角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