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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泪往心中流,不看两人深情相拥的身影,那画面让她的心快要碎掉。
“咦!她是”好漂亮的女孩,像精致细腻的日本瓷娃娃。
“我妹妹。”怎样,比你好上十倍不止吧!于海峰一脸骄傲。
顿时一怔的廖婉玲没经大脑的说出“就是于家逼若白不娶都不行的那个贞雅呀!”
一时之间,空气变得凝窒,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僵硬,静止的声音不再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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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女婿呀!你们不要怕,我带妈祖娘娘来救你们了,听见了就应我一声”
房外的守卫在三十分钟后打开房门要请于家小小姐离开,突地乍见房内多了两个人,立刻警觉地将多余的人重重围住,意图要捉拿他们。
但是其中一人动作过于粗暴拉伤廖婉玲的手腕,见状心疼不已的云若白狠狠挥了一拳,把伤她的人击倒在地。
接着其他的人就想替同伴出气,顾不得于青海不可伤他的交代,摩拳霍霍地朝他逼近,使得一旁想喘口气的于海峰不得不挺身相护,一场混战由此展开。
敌众我寡的情形下他们没占什么上风,一身是伤犹做困兽之斗,趁机边打边走的往外面逃,可一堵门却挡住退路退无可退。
就在他们以为必败的当时,持着大声公的廖林阿彩向内喊话,身后十部游览车上的人一起下车,全涌向高约两公尺的镂花铁门,像在拆了门似的直摇。
里头的人开门一看到声势浩大的一群人,全惊得松开拳头楞在当场,不知该为钱卖命还是屈从群众。
“让他们走。”几天未曾露面的于海天忽然现身,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可是于先生若怪罪下来”
“有我担着。”一见守卫仍迟疑不决,他冷笑的提醒一句“你们的支票还得要我的签名。”
一听到这句话,一字排开的阻碍立刻消失,让拥有爱人的云若白通过。
“谢谢。”话不必多,感激在心。
“我不要你的谢谢,记得你还有个大哥,翔天科技随时欢迎你归队。”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你父亲他”很意外那个人没出面阻挡。
“他刚刚出去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知情的人明白一定是他说了什么,于青海才会匆匆忙忙的离开。
男人之间的友情不需要言词,意会的眼神流人彼此的心里,没有说再见的点头致意,他们不晓得有没有再见的机会,只能默默的给予祝福。
“哥,我失去他了吗?”
哭倒在于海天怀中的于贞雅泪流不止,双肩抖动得令人鼻酸,在场的两位兄长都伸出安慰的手臂拥住她,给她精神上的支持。
“有失必有得,难过是一时的,总有一天你会走出阴霾迎向更美好的明天。”
“有可能吗?”她的明天在哪里?
“有。”活着就有希望。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它只是生命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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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开于家,浩浩荡荡的进香团并未回到廖家,反而一路不停地开往幸福镇,然后决定在镇上唯一的一家温泉民宿泡汤。
十人以上有团体价嘛!而且又不限时间,这么好康的事怎么可以不加以把握,一票人挤成一堆根本不是在泡温泉,而是在喝彼此的洗脚水,看着民宿老板火冒三丈。
为免夜长梦多又冒出个变态老头来抢人,正好乡亲都在,英明果决的廖林阿彩怕女儿嫁不掉,声音宏亮的宣布小俩口马上结婚。
即使觉得过于匆忙,错愕的新娘和意外的新郎临时被赶鸭子上架,就在“爱情民宿”前的空地举行婚礼。
不久前老板的好朋友蒋思思才由此地出阁,记忆犹新的镇民又赶来凑热闹,全镇动员采自助式户外西式宴席,各家带来糕饼点心应景,连桌子椅子都自备,让人感到好窝心。
这就是幸福镇的人情味,在镇长无为而治的政策下,大家和乐融融像一家人。
“妈,你怎么知道我被人关在那间大得吓死人的豪宅里?”太厉害了,可以名列仙班受人间香火。
得意扬扬的廖林阿彩还不敢居功,嗓门有点大的让乡亲父老都听得一清二楚。
“也没什么啦!你干妈突然托梦说你有难,我就带着大伙一起杀过去。”
“可是一下子怎么能召集到这么多人,还十辆游览车呢!”阵容强大得她都大吃一惊。
她还以为在作梦,黑压压的一片着实惊人,总统府前的游行也不过如此,一个一个的吶喊声几乎要掀了人家的屋顶。
“呵呵那有什么难地,我们刚好要下南部进香,你干妈就发炉了,我们迟疑了一下才出门,上香问个清楚再出发。”其实不是她能干,全赖神明保佑。
“哇!吧妈真疼我,回去多上几炷香。”当神的女儿还真不错,时时有祂看护着。
“你才知道呀!以前要你多吃几包符灰死赖活赖的,非要我和你爸逼你才肯咽下去,可真难养喔!”终于要嫁人了,她肩上的重担也可以放下了。
三条黑线浮上廖婉玲额侧,干笑地想着符灰和神明的法力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
她就是吃太多符灰才把肠胃搞坏,老吃不胖还被人取笑她在减肥,风一大得在身上绑块石头才不会飞走。
“借问一下,婉玲姐姐的干妈是谁?我也去拜一拜。”帮着跑腿的雷丝丝好奇的问道,手上还拿着镇上花店贡献的新娘捧花。
一说到婚礼大家都很热心,缺什么补什么不愁礼数不够周全,连新娘礼服都由婚纱店赞助,分文不收地只要求拍一组相片放在店门口当宣传。
虽然新娘的姿色普普,但新郎的帅气不输镇上第一美男子柳桐月,光是他就相当有看头,新娘的部份可以跳过不看。
“她干妈不就是天后宫那尊天上圣母,我们民间俗称祂是妈祖娘娘。”很灵验的,她三个女儿都找到不错的老公。
“嗄!是那个干妈喔!”她拜了十几年也没见过有效,还差点被嗜酒如命的母亲卖到私娼寮。
早知道就不问了,真扫兴。
“好了、好了,新娘子打扮好了要赶紧举行婚礼,免得又冒出什么奇怪的人害她嫁不出去。”她就担心这件事,心头七上八下。
“妈”老说这句话,她要不要做人啊?
“神明入座了吗?今天妈祖最大,一定要先安顿好。”祂要坐主位,看着祂干女儿嫁人。
廖林阿彩不理会女儿的叫唤,一转身招呼乡亲们找好位置坐好,又和地方上的名人攀交情,忙和着好不热络,急着把一切安置得妥妥当当。
一旁完全插不上手的云若白看着丈母娘一手包办婚礼的大小事,既好笑又佩服她老人家的活力,在最短的时问内弄出一场热热闹闹的喜宴,连神明也不放过的共襄盛举。
虽然有点仓卒,却是他心目中最向往的画面,没有贫富贵贱之分,少了虚情假意,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单纯地只为参加他的婚礼而来,不含目的和刺探商机恭喜他大喜。
笑着走到新娘子身边,他轻轻地在她唇上一吻,不破坏她好不容易化好的浓妆。再过十分钟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再也跑不掉。
“亲什么亲,结婚以后还怕亲不够吗?快站到牧师面前准备宣誓,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嫁出去。”
廖林阿彩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女儿脸红女婿偷笑,东西方的神全来见证他们辛苦得来的爱情。
只是信佛的叫信耶稣的来证婚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大家开心就好不必计较,神明都一样会保佑,婚姻走得长久最重要。
“云若白先生,你愿意娶廖婉玲小姐为妻,爱她、照顾她、扶持她一生一世吗?”
“我愿意。”
“廖婉玲小姐,你愿意嫁给云若白先生为妻,顺他、服从他、相伴他一生一世吗?”
“我呃!”为什么台词不同?她就得顺他、服从他,那她不是很吃亏?
“死丫头,你还不赶快说愿意。”廖林阿彩气得拧了她一下。
“啊--好疼”
“嗯--”还不开口。
委屈的廖婉玲哭丧着脸,非常不甘愿的说道:“牧师,我可以不要顺他,服从他吗?我真的做不到。”
好难吶!
“呃!咳!咳!那你会爱他一生一世吗?”憋着笑的光头牧师从善如流的改词。
“如果他能爱我一生一世,我也愿意爱他一生一世。”不要再拧她了,大腿肯定多了好几个淤青。
“好,我正式宣布你们为合法夫”一切从简是廖女士的要求。
“等一下,婚礼请暂停。”
“暂停?”
远远跑来一位气喘吁吁的女孩,名家设计的衣服沾满草屑,两脚泥泞看不清鞋子的颜色,发丝凌乱像跑了好长的一段路,让人看了好生不忍。
她慢慢地缩短距离抬起脸,露出一张令人意外的脸。
“你怎么来了?”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在这时。
难道她还不死心想企图挽回?
“若白哥,你快跟我走,爹地要自杀,迟了就来不及了。”她好担心赶不上。
又来了,同样的烂戏码那人要重复几次?“放手,等我完成婚礼再说。”
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来阻止他的婚事!他今天一定要晋身已婚人士。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爹地快死了你还漠不关心,你忘了你是他养大的吗?”他有必要表现出冷漠吗?即使爹地曾经关了他几天。
“就因为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才没有提出告诉,我不可能为了他另一则谎言而放弃结婚,他白费心机了。”他不会再相信他。
“这一次是真的,他一听见大哥擅自放走你的消息就气得大骂我们不孝,然后摔坏家里的东西开车上山”
“上山?”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他不会也来到幸福小镇吧?
于贞雅接下来的话证实他的臆测。
“他就在这条小路再过去一点的山头,那边有个高约八百公尺的悬崖,他说你不去见他他就要往下跳。”而她两个哥哥一直跟着他,以防他失足坠崖。
面无表情的云若白冷冷地说道:“既然他在等我就不会那么快跳下去,再给我几分钟也无妨,我会去瞧瞧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婚礼照常举行,新人交换了誓约和戒指,在众人的起哄下热吻了五、六分钟,无视伤心欲绝的于贞雅泪盈满眶,心痛得快要死去。
婚礼结束,新郎新娘换下礼服后,他们才一起走向她所说的悬崖。
“嗯,我没看过人家跳崖自杀,不知道会不会血溅一地、脑浆迸裂?”无聊人士甲如此道。
“嗯!去瞧瞧也不错,吐光胃里的东西再来喝喜酒可以多吃一点。”无聊人士乙这般应和。
接着无聊人士丙、丁也说:“没错、没错,我们也去凑热闹,我们还没看过死人长什么样。”
一个接一个像一条长蛇,一瞬间所有人都跑不见了,只剩下胆小的刘心莲和她儿子小宝贝开心地吃着蛋糕,不怕有人跟他们母子抢。
多好呀!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