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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我呀,也舍不得放弃这么一个财神爷啊!”要人?他听得更仔细了。
“但人家江小姐已经是董府媳妇,他拿什么脸去要人啊?”一人不屑地道。
打董江氏开始展露她的经商天分开始,江家就常厚着脸皮上董府去打搅,近来更是变本加厉,要董府立放妻书放人嗤!想也知道,董老爷子怎可能把自己一手调教的媳妇便宜江家人?
“是媳妇没错,但你们谁见过董家少爷?”此语一出,众人面面相榇,答案是有志一同的没有!“也不知这董少爷是死还是活,不然怎会让媳妇抛头露面跟男人做生意?江艾就咬紧这一点不放,说他们婚姻不睦,要董老爷子别耽误了他妹子青春我呸!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不是想江小姐回江府为他做牛做马?要我啊,宁愿待在董家也不回去!”
听到这,他没再听下去,因为眼前已经一个黑影从上罩住。“你还知道回来?”
他抬头。“啊,誉永!是你。”
“对,是我。”董誉永望着他多年不见的堂兄。“咱们来算算究竟是多久不见哪?君廷堂兄。”他眉峰扬起,非常想一拳赏过去当见面礼。
董君廷笑了笑“坐。”
“不了。”董誉永皱起眉,看着他一身邋遢。“你跟两用完了?”不对,就算银两用完了,随便一间董府的商号都能让他骗吃骗喝。既然不是银两用完,那么
“你良心发现了?”
对他的讽刺,董君廷不以为意,倒了杯茶给他“坐下来说?”
“你这五年去哪?”虽叫他堂兄,两人生时却是差不到半年。“你可知当年你丢下烂摊子便跑的举动让大伯快气疯了!并且”
“你先坐下来说。”董君廷觉得这样抬头实在很累。“不然便等我回府再说。”
拳头真痒啊克制住蠢蠢欲动的拳头,董誉永哼的一声落坐,而恰巧跑堂也来上菜了,看见东家吓了一跳。
“堂少爷!”
“饭菜放下,不必招呼我。”他挥挥手。
看着跑堂离开,董君廷将目光放到他脸上。“看来你把月出楼经营得不错,爹该欣慰。”
“欣慰个头!”董技水老实不客气地丢给他一记白眼“我又不是他儿子,若是你回来,大伯才真的会痛哭流涕!瞧,连自家伙计都认不得你。”
“爹一向把你和引元当亲生儿子。”动手夹口菜放进嘴里,董君廷脸上出现惊艳的表情。“好!你到哪里挖到这宝的!”
真是幸福,他走遍大江南北还没吃过这样好口感的脆皮酥鸭。
闻言,董誉永脸上出现诡异的笑。
“你不知道?”
他失笑,觉得堂弟问这话真是废话,他怎可能知道?
“不管哪里挖来的,这菜做得真好。”他停着。“誉永,你知我天生怕麻烦,何不就由你接下”“住口!”董誉永难得沉下脸,严肃地扯直唇线透出不悦。“再说一次,我和引元从此走得远远的,让你再没借口扯到我们兄弟身上!”
董君廷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我们都姓董,爹不会介意”
“董君廷!”几要爆发的怒气在董誉永眼底闪烁,他忿忿一拳打在桌面,震得桌上汤汤水水洒了满桌,旁几桌客人惊呼一声。
“好好好,不说便是了。”对上他这死脑筋,董君廷只得投降。
打誉永、引元十五岁来投靠爹开始,就没把他们当外人过,他更是巴不得誉永技董府这大担子接过去,偏偏誉永一遇这事便脑筋打结,死得与他那一板一眼的弟弟一获一样,不愧是同胞兄弟。
人生不过数十寒暑,何苦成天汲汲营营?
董誉永余怒未消,一张脸绷得死紧,本就粗犷的脸更显吓人。
见状,董君廷只好扯些别的事转移地的注意“刚我听旁人说,爹没把江家小姐送回江府?”他以为宅心仁厚的爹会把江小姐送回江府,免得耽误她的青春年华,怎料五年之后回来会听见这青天霹雳的大俏息。
董誉永一瞪“你还敢提起这事!”
“你没帮着劝爹送江小姐回去?”没给他凶恶脸孔吓到,董君廷悠哉地继续吃菜。
“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嫁来不到一天便被遣回娘家,外面会说得多难听。
“总比守活寡好。”看来他得重新考虑是否要回这趟家了。
当初他也是这么想,但董誉永看向一脸淡然的堂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江蓠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极好,没有杂事的日子便悠然地看书、萨草、解棋,或者绣花、弹琴,下厨孝敬大伯也顺便犒赏他们兄弟的胃,令人怀疑不,根本不需怀疑,即使君廷一辈子避不见面,她也能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妥当,丝毫不感无聊。
错过江蓠,会是君廷一辈子引以为憾的事。
“君廷,你这次回来是否打算负起责任?”他问。
董君廷想也不想地回答“放妻书?”写放妻书好麻烦的,去衙门看看有没有范本借来一抄?
这次董誉永没有生气,反而诡异地笑了笑“你仍不要这门亲?”
“我听旁人说,江府一直想把江小姐接回去,我看便成全江艾手足情深吧!”
“哈!手足情深?”董誉永不屑地呻道“是财迷心窍吧!”
“你对江府的评价似乎不怎么好。”
“这评价不是我一人在说”
“啊”杀猪似的惨叫声从楼上包厢传来,惹得下面人人仰头上望,也打断了董誉永说到一半的话。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臃肿肥胖的身躯给人逼在三楼栏杆上,嘴里不断叫着饶命之类令人生厌的话语,声音之尖锐嘈杂令人难以忍受。
董君廷饶有兴致地望向三楼,一道瘦削身影给帘子挡去胸部以上,却不难发现他肌肉的紧绷,像是正强忍着怒气,而一双嫩白小手拉着他的手臂,让他挡在身后董君廷扬起眉,因为面前的堂弟不知何时跑了上去,与那瘦削男子有志一同逼视那肥胖男人,看来动的怒不小。
那女子是谁?
江蓠难掩让人轻薄的羞辱感,双眉微蹙,却不忘阻止董引元一脚踢那庞大当下楼。
版上官府事小,横竖理亏的不在她,但若压坏了下面的桌席、吓跑了客人,损失才是惨重。虽可向庞大富索取赔偿,但失去的时间却是怎也弥补不了的。
“相信庞老板也受了教训,引元莫要过于冲动。”腕力比不过他,江蓠只有试着说理。
董引元绷着一张脸,冷冷地望着鸡猫子喊叫的庞大富,眼底满溢杀气。今日他坐镇一旁都敢出手轻薄,难保他日不会色迷心窍强逼江蓠委身!
斩草除根
“引元,你住手!”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的怒意,江蓠急了。
看引元这表现,不只压坏桌席了事,怕是要取了庞大富一命哪!
“住什么手?”董誉永不知何时出现一旁,眯起眼瞪着拼命求饶的老家伙。
“誉永,快让引元住手,别伤了人。”见是董誉永,病急乱投医的江蓠压根忘了誉永只比引元冲动,不会比他冷静到哪去。
果然,董誉永双手抱胸站到一旁,不忘拉开碍弟弟手脚的女人“蓠儿,到这来,别碍着了元弟。”
“誉永”
“我都上来了,你还没解决掉那老不修?”董誉永技江蓠的话当马耳东风,甚且送上两句冷言闲语,嘲笑弟弟动作过慢。
“誉永!”
庞大富一听董誉永的话,吓得双腿直打颤,估量着从这儿到地面的高度,考虑是否该自己跳下去也好过让人一掌劈了。不过是摸摸小手,何必这么激动?
他就不信这董家媳妇在外抛头露面没让人摸过手、口头轻薄。
“在。”董誉永乱不正经地应了一声“蓠儿,别待在这儿,脏。”
恍若对待一件珍宝似的,董誉永对江蓠的保护是有目共睹的,轻牵着她的手欲带她离开。
“誉永引元”江蓠颇感为难地咬住下唇,没有移动脚步。
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外抛头露面难免会遇到存心轻薄的人,若每个都要计较,哪里计较得完?何况经商以和为贵,这并非罪大恶极的事啊。
董誉永使了个眼色给弟弟,要他动作快些;他不会真要杀了庞大富,但一些皮肉痛是跑不掉的,至于多痛端看引元的心情而定喽!
“引元,别太”
没听到,也不打算听到嫂子的话,董引元一掌拍出,不用多大力气,庞大富臃肿肥胖的身躯便如倒栽葱般往一楼摔去,吓得底下客人惊叫逃命去。
没人同情庞大富,意上董府媳妇算他没带眼睛出门,谁人不知董老爷子有多看中他这媳妇?更别说董誉永、董引元两兄弟对她的呵护备至,引来不少闲言闲语。
刘掌柜叹了口气,一边计算着损坏的桌席,一边招呼伙计把庞大富送去医馆医治,不忘收取搬运费开啥玩笑,庞大富比头猪还重—岂能要他手下的人做白工?况且敢在董府地盘上动董府少夫人,真是找死!
稍微探头望了望下面的惨状,江蓠叹了一口气。“引元你太过冲动”
“该死。”冷冷吐出两个字,董引元银着站到江蓠身边,冷淡的脸上终于出现表情,关怀地问:“没吓到嫂子吧!”他无法同兄长一般直呼江蓠闺名,向来只称嫂子。
纵有万语,江蓠还是在两兄弟真诚的目光下吞回肚里去,毕竟是为了她。“没有,倒是庞大富他!”
“死不了。”董誉永见大伯托付的娇贵人儿没事,笑容重回脸上“没让他留下条手臂算便宜他了!”
董引元没吭声,想来是万分同意兄长的话。
“庞大富并非江湖人,实不必多生龃龉。”江蓠慧黠的眼底闪动光芒“我并非当年那个娇弱的闺合千金。”
“是是是。”董誉永极敷衍地点头;他知道江蓠不是,但要他见自己亲人在自己眼前吃亏却毫无行动,他万万做不到!
“誉永,你总是这样”江蓠似喷地横了他一眼,在外人眼中就似打情骂俏,偏却他们毫不自知。
“嫂子,回府。”董引元道。
看来这笔生意是谈不成了,不回府还能干么?
就在董誉永充当侍女欲扶江蓠下楼之时,一道人影挡在眼前。
“誉永,不善为兄引见弟妹?”董君廷笑嘻嘻地道“好久不见,引元。”适才听引元唤她嫂子,想来必是誉永的妻子了。
呵,五年真是不短的时间,誉永都娶妻了。
两兄弟一见是他,反应截然不同。
董誉永像是这时才想越他这一号人物的出现,诡异的弯起唇角;董引元则浓眉微场,低哼一声。
反倒江蓠,虽是毫无头绪却也猜到眼前男子该是誉永及引元认识之人,礼貌地一礼微笑“妾身见过这位公子。”
“蓠儿不是我的妻。”董誉永闲闲笑道,颇有等着隔山观虎斗的看戏意味。
董引元再哼一声,江蓠略显尴尬地低下头去。
“咦?”董君廷顿了顿“可我方才确实听到引元唤这位夫人为嫂子”
“是嫂子啊。”董誉永不怀好意地双手抱胸。
“那”
“我也该唤蓠儿一声嫂子。”
嗯?!董君廷呆了呆;老爹就叔叔一个兄弟,叔叔也就誉永、引元两个儿子老爹没私生子吧?
“你是”董君廷颤抖地举起手指向也满脸疑惑的她。
“别怀疑,‘君廷堂哥’,蓠儿的确是你那‘新婚’妻子,我和引元的‘堂嫂’!”董誉永这五年来就数今天最开心,尤其见到蓠儿遽然变色的脸孔,就忍不住想仰天狂笑三声,以至于忽略了身边弟弟黯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