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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日澄?”殷老大舒服地跷着二郎腿发问。
“你真的要听吗?”
“你从刚才那一拳里感觉不到我的决心吗?”
呜呜,好啦,说就说嘛!“因为,我发现我喜欢的是你。”
“看来一拳的决心还不够,要不要再来一拳?”他的语气像是在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客套餐似的。
呜他没有开玩笑啊,在某一方面来说,事情的确是这样没错啊!
“好啦,那我给你一个正常一点的理由,因为个性不合,所以就分手了。”
“当初黏成那样,甚至差一点结婚,你们连婚都订了耶!蚌性不合?你当我是白痴吗?”
“热恋期的情侣哪一对不是这样?”当然要先黏过才会知道黏起来的感觉对不对嘛!
殷书禹真的动了怒气。“我出国前,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日澄一辈子,你说日澄是你在这么多场恋爱游戏当中,唯—一个认真的对象。结果我出国一年多,你就把她甩了?”
见他动了怒,原槭也一改之前嘻皮笑脸的样子。“殷书禹,我先问你,你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他迟疑了一下“工作,上头要我回台湾处理两方的合作案。”
“既然你不是为了日澄回来的,那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插手管这件事?凭你是日澄的青梅竹马?”他一针见血地戳进问题核心。
“凭我照顾了她十几年!凭日澄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他脸色阴沉地说出违心之论。
这是他的痛处!没错,他的确是没有这个身分和立场来指责原槭,但是他却无法忍受有人真的伤了日澄的心。
“好,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讲的话,日澄在你心中只是妹妹而已,其余的,她什么都不是。”他别有所指地淡笑着。
“我自己说过什么话我很清楚,不需要你特别提醒我!”
“你想知道分手的理由吧?那我现在告诉你。”原槭心念一转,一改之前敷衍的口气,决定将实情告诉他。“日澄算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必须说,刚开始交往的那一阵子,我的确觉得我们两个很谈得来,日澄有很多我很欣赏的优点,她和我以前遇过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所以那时候我想,我这一生不会再遇到更好的人了。”
“所以你是因为爱上别人才跟她分手的?”他的拳头又紧握。
“先专心听我讲完,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没耐性的人。”他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一开始因为她是你的邻居,而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我们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在聊你。通常在一开始找到话题聊之后,照理就会有一些更深入的话题,然后慢慢地扩展到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但是我和日澄没有。
我们讲的话题永远都足以你为主,不仅是日澄,连我自己也是这样,好像我们两个在谈恋爱的对象不是彼此而是你。所以我刚刚才会说,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毕竟从当时的状况看来,的确像是那么一回事。”现在想起来,不禁怀疑自己当初的性向是否真的有问题。
“然后这种情况,在你出国之后愈来愈严重。就因为你离开了,所以日澄每天都很挂念你,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一种情况,那就是谈论你已经变成我们每次见面的例行公事了。而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决定订婚,也寄了帖子给你,然后日澄有一天很高兴的跑来告诉我说,殷伯母说你会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惊讶地打断他“我妈说我要回来?”他怎么可能回来参加婚礼!
他躲他们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自找苦吃地回来看他们结为连理。
“殷伯母当时是这么说的,虽然现在看你的反应好像根本没这回事。”看了书禹的反应,他有点了然于心。
其实他怀疑有人从中作梗很久了,因为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都没有得到书禹的回应,就像他和日澄分手的事,照理来说书禹应该会马上赶回来,可是他却没有;现在又发现殷伯母其实在对他们说谎。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想你回国后还没回家过吧?这件事
你可以等过几天再问间看伯母。”
“总之日澄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的高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那么开心的样子了,可就在那时候我突然发现,她眼中闪耀的光芒,并不是因为我们要结婚而产生的,而是因为你要回来,她才会有那样的眼神。所以,我决定跟她分手。”
“日澄知道你跟她分手的原因吗?”
“她知道。”他只是稍微点她一下她就明了了,不像某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想通。
殷书禹缓缓地将手覆在脸上,想整理乱成一团的思绪。
他从来没想过,他居然会是造成他们两个人分手的原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在他们两人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日澄是否因为太过想念他这个“哥哥”以至于冷落了原槭?而原槭
他带着点怀疑及戒备的神情看着原槭“日澄我还能理解,你没事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你干嘛一副害怕的样子啊?”看到书禹那种害怕他真的是同性恋的样子,原槭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好不好!的确也是喜欢啦,但又不是那种喜欢,是因为是因为”
如果不是的话,干嘛一直吞吞吐吐的?“因为怎样?”
“因为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嘛!”他鼓足勇气大声喊出来后,脸开始慢慢泛红。
天啊,他干嘛把自己搞得好像在告白一样啊!
“这样啊”好朋友就好朋友,他脸红个什么劲啊?搞得他心里都毛了起来了。
两个解开误会的男人又因为这种诡异的气氛沉默了好几分钟。
“总总而言之,”原槭清清喉咙,勇敢地再度开口。“我和日澄之所以会分手,你要负极大的责任,所以你应该是要向我道歉,而不是把我的鼻子打断。”
“等一下!”殷书禹想想不对。“你自己的小孩就这样丢给日澄带?你居然让她当未婚妈妈?”想到这儿他的火气又急速上升。
“哪来的小孩?谁的小孩?”他什么时候在外面生了小孩?糟了糟了,难道是lily的?雅亭的?herminie的?佳君的?还是mi-nerva的?
“日澄和你的!”自己的小孩还要想半天啊!
“喔,日澄的”他像是恍然大悟,随即又觉得莫名其妙。“啊?我跟日澄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喂喂,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先声明,我没有小孩,因为我向来很小心。日澄也没有小孩,因为没有对象可以和她生。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么诡异的消息啊?”不要没事随便拿这种东西来吓他,怀孕和小孩对男人来说是很严重的事耶!
“我亲眼看到她带着小孩。”他还听到小孩的哭声总不可能他的眼睛和耳朵都一起出问题了吧?
“你该不会是说”
“叮叮咚咚骄傲的公主要回家骑士来迎接公主回家”一阵旋律很梦幻、歌词很诡异的铃声响起。
殷书禹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指着那扇门“你那是什么鬼铃声?”
他以为他喜欢啊?“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原槭很无奈地在犹豫中开了门。
在这种鬼时机见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欢迎光临。”
“原槭!知道我要来你居然还没把你房里的女人赶走,真是太过分了!”董日澄小姐指着门外多出来的鞋,愤愤不平地控诉着。
“小姐,没戴隐形眼镜出门至少也要戴个眼镜,那是男鞋好吗?”拜托,他曾几何时把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带回这个家过啊!
“那就更糟糕了!”抱着竹竹的日澄挪出另外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他。“原来你原来你真的是”
“你个头!我是个正常人,不是gay!”奇怪,他今天是招谁惹谁了干嘛全天下的人都指着他已经断了的鼻子说他是同性恋?他们有看过哪一个同性恋这么爱搞男女关系的吗?
“我又没说你是,干嘛这么急着承认”原槭威胁的手举起,日澄连忙解释道:“假日你家里如果有女人我还可以理解,有男人就真的很奇怪了,你这人又没朋友,如果说是谈生意,你又舍不得挪用自己的私人时间,所以不能怪我误会啊!”有必要讲得这么直接吗?他故作伤心地把眼角的泪抹去。“不好意思,没有朋友的我刚好有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过来拜访我。”
“谁谁谁?”原槭有同姓朋友耶,真是吓死她了!
“你进来不就知道了。”
“等一下、等一下!”她把竹竹丢给原槭,坐在玄关地板上脱鞋。
“原槭,你的鼻子是怎么回事?还在流血耶!”
他再抽一张卫生纸塞住。“里面的家伙干的。”到现在血都还没止,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啊?
“你的朋友跑来揍你?这就是所谓男人间的友情吗?”她闪着梦幻般的眼神。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男人的友情啊!好浪漫
原槭的眼角瞥到某人想开溜的身影,凉凉地把动作超慢的日澄拎到客厅。“不,我想这是所谓男人间的情杀。”
正转身想逃进房间的殷书禹僵硬地停下脚步。
董日澄打量着这背影。
很像,这背影很像那天她碰到的鬼。
她的心跳急遽加速中,不知道是她比较怕看到鬼先生,还是鬼先生比较怕看到她?“鬼先生,你打算一辈子都站在那里不转身以真面目示人吗?”
殷书禹很纳闷的转过头来“谁是鬼先生?”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奇怪的绰号?
“你,殷书禹。”她表面平静,心跳却已经失了序了。
他,真的回来了
好感人的“兄妹”重逢图。“既然日澄来了,那你们两个就慢慢聊,我出去请医生拯救我这可怜的鼻子了。”
原槭把竹竹还给日澄,正要走出大门时又回过头来“我不会回来了,所以你们要讲多久都行,要过夜也行,是朋友就不好意思收你们租金了,记得走时要帮我锁门。”说完大门开上,室内又恢复平静。
“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差点把竹竹摔到地上。
“小心点!”他连忙过来稳住她的手,干脆把孩子整个抱过来。“孩于在你手上能存活至今实在是奇迹。”
“我平常才不会这样!”她立即反驳“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猪头!“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个多礼拜了对不起,没通知你们,因为我不确定我会待多久。”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我等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就可以把我的青春还给我了吗?”她抛出带有一点点暗示性的句子。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等他回来?和他算帐吗?“有很多原因对不起,都没跟你们联络。对了,你的信我有收到。”
“是喔。”她没什么多大的反应,反正想也知道他一定没拆开来看。
“日澄,那个门铃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见面的状况并没有很尴尬,于是他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也开始问一些比较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好听吗?”那是她的得意之作耶!
“不会。”只是非常奇怪。“是你逼原槭弄的吗?”
什么“逼”?是“建议”耶!“对啊,是特别订作的喔,听到这铃声就知道是我来了。”
当初装这个的用意除了好玩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之外,顺便还当成警铃,通知原槭赶紧把家里的女人藏起来。不过这几年来,他男人、女人都没带回来过,所以就变成只是单纯好玩喽。
一直躺在殷书禹怀中的竹竹突然开始哭闹起来,这下换他开始手忙脚乱了。
“给我,他八成要换尿布了。”董日澄将竹竹接过来,纯熟地从包包里拿出替换的尿布帮他换上。
他决定趁此机会搞清楚心里的疑问。“日澄孩子是你的吗?”
她回过头来,以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他。“当然不是!竹竹是江学姐的孩子,她和她德国老公飞去二度蜜月,然后把竹竹丢给我照顾。”要不是因为江学姐出价很高,她最近才不想再接保母的工作啊!
“你是说你们法律系近年来难得一见的高材生,就是你很崇拜的江学姐?这是她的小孩?”的确有这么一号人物。
“是啊!你看竹竹哪里像我啊?根本和他老爸长得一个模样,光看就觉得是个外国人。”话说回来,那对号称史上最衰的夫妻这次好像是坐飞机吧?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样啊”他松了口气,原来之前一直都是他误会了。那为什么谷砚没有一次和他说清楚呢?
“啊!”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原槭走了!”
“对。”走很久了,她现在才发现吗?
“那怎么办?我下午还要上班耶!”她开始急了起来,总不能带着竹竹一起跑东跑西吧?那多麻烦!
“你还要上班?今天是假日。”他不解。
“快递哪有分什么假日不假日!”她的眼珠转呀转的,视线突然停在他身上。
“干嘛?”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书禹,为了弥补你所犯下的过错,就是那些不让我送行、不让我打电话不回信给我、不和我联络、不通知我你要回来、回来了却没来找我,反而跑来找原槭等不胜枚举的各种重大过错,竹竹就麻烦你了。”说话时配合流畅的动作,一眨眼竹竹便安然地落人殷书禹的手中。
“我不会带小孩啊!”他傻眼地追上已经到玄关穿鞋的她。
“就像我跟原槭说过的,将来总是会有的嘛,就当作是先练习喽!免费让你们练习耶,看我多大方!”不等他推托,穿上鞋的她直接冲出门口,甩上大门。
“日”他话都还没说完,就只剩一扇门默默地看着他,于是他只好再默默地看向怀中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