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纭珊精神与身体都已经累到极点,本来还恋恋不舍的凝视着黑暗中那张英俊又冷淡的脸庞
不过,没多久,她红肿的眼睛就闭拢了,长长睫毛在泪湿的小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呼吸逐渐平缓,宋纭珊睡着了。
一直到她睡着很久、很久以后,向槐还是坐在黑暗中,安静地望着那张睡梦中依然秀眉微锁,一点也不开朗的甜蜜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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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香味。清淡中带点甜的熏衣草味,在他鼻端萦绕。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清醒,意识依然在半睡半醒间浮沉。不过,他掌心传来的滑腻触戚,却真真切切。
好像略凉的丝绸,柔软滑顺得不可思议。他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游栘着,贪恋着那美妙的接触。
嗯,小孩或女生会喜欢抱玩偶,应该是有道理的:此刻,他怀中就有个软呼呼、软绵绵的玩偶?“它”带来的温暖、安全感,真是难以形容。
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直到永远
闭着眼,向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笑了。不过,他在寤寐中,听到一声很轻很轻,幽幽的叹息,然后,是低低的呢喃--
“笑起来好好看,为什么不常笑呢?”
是说他吗?笑起来好看?
他有点想问,不过,薄唇才微启,陌生的软嫩唇办便怯怯地贴了上来。
主动中带着生涩,却甜得让人头晕;当那迟疑的舌尖轻触他的下唇之际,向槐的喉头滚动着低沉的呻吟,然后,他吞没了有如樱桃般香甜的小嘴。
没有什么冷静的自制力了,纯粹顺从男性本能,向槐掠夺着那腻人的甜唇,深深地侵略,霸道地勒索所有甜蜜
“嗯”娇嫩的轻吟像在火上加油,让火势轰地一声烧焦了他所有苏醒中的意识。
他怀中的娇软身子扭动着,在他收紧的双臂中,嵌合得刚刚好,彷佛是为他所创造。他的手掌自动寻找着肌肤相亲的甜美滋味,在衣物间,顺着美好曲线探索、游移直到抚上胸前那饱满而娇裸的丰盈。
掌心接触嫩如新芽的顶端,几番揉弄之际,已经绷紧成甜蜜的小丙
他低吼一声,感觉欲望如脱缰野马,在血液中撞击、奔腾。
旖旎激情几乎一触即发。他是个健康、精壮、年轻的男人,怎受得了这样的撩拨与挑逗,怎放得下这样婉转承欢的甜蜜
蓦然,像是一道闪电劈过黑暗的夜空,他在热吻中,尝到了一丝咸涩。
是雨还是泪?
不要闹了,这种时候、房间里哪里来的雨?难道是冷气滴水?
向槐一震,混沌暧昧的思绪慢慢清明了。他喘息着,中断了那销魂蚀骨的热吻,用力睁开眼--
清晨的微弱阳光下,他看到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琥珀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还沾着清晨露珠般的泪。她的唇被吻得红润柔软,此刻正轻轻颤抖着。
向槐全身的肌肉都突然绷紧了,他只觉得有一桶冷水,不,冰水,迎头淋了下来。
他在床边的沙发上,而宋纭珊坐在他腿上,像只撒娇的小猫,腻在他怀里。她的细肩带睡衣被撩到腰际,他的手一只按在她雪白的大腿,一只,则隐没在她睡衣里,捧握着她高耸的胸乳--
“喝!”向槐大惊,俊脸上表情都变了。刚刚沉浸在感官欢愉中的忘我神态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几近惊怖的不敢置信。
宋纭珊默默看着他,醇酒般颜色的大眼睛好像说着千言万语,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你你怎么会”向槐的嗓音居然微微发抖,他的震惊是显而易见的,清清楚楚写在俊脸上。
然后,是浓重的谴责与不认同!
男人趁其不备攻击女人,不可原谅:但反过来说,女生趁男人神智不清时占便宜,难道就值得鼓励吗?
何况,纭珊年纪尚小,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就算知道,她也不可能了解男人的兽性是多么可怕,如果他没有适时醒来此刻,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了!
向槐很确定宋纭珊不会抵抗,但那并不表示他愿意被她这样要着玩!
“我只是想偷亲你一下而已,谁教你睡着的样子那么可口。”她故意说着,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亲一下又不会少掉一块肉,对不对?”
不过,她的努力显然没有任何用处,向槐的脸色冰冷严肃得令人发抖。
“过去坐好。”话声也如冰,他已经完全掌握住状况,钢铁般的意志力重新展现--在他的“状况”下,能沉声命令几乎半裸的娇嫩女体离开他的怀抱,并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而他办到了。
宋纭珊乖乖地站起来,低着头,走到床边坐下。
“你在干什么?”向槐质问,冰冷的怒火尖锐地刺向她“你在美国都是这样的吗?主动对男人投怀送抱,不顾后果、不怕被占便宜?年纪小小的,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当然不是!”她迅速抬头,眼眸流露出惊恐“是只有对你我只想跟你”向槐的浓眉紧锁,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恼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纭珊。”他努力用最冷静的口气解释“你才十八岁,未来还会认识很多人,我并不是你想要的。这只是一时的迷恋,很快会过去。”
那双美丽的眼眸,还是静静看着他,没有试图辩解或澄清。
看着她,向槐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发痛。那么年轻、娇嫩,仿佛刚刚成熟,还沾染清晨露珠的水蜜桃,散发着清纯又甜美的香气。
太可怕了,这样的诱惑。好像伊甸园里的苹果,明知是禁忌,但采撷享用之际,那种触犯天条的刺激,却更加迷人--
一不注意,稍稍软弱些,就是毫无回头余地的沉沦。
向槐不能,也不愿意让自己变成那样。
他必须离开,尽速。
“我该走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事实上,他昨夜就该当机立断离开,谁知道他会在床边沙发上睡着?不过,现在再怎么自责、懊恼也没用了,只能赶紧了断。
“你好好保重,不要再这样任性妄为了。你以后一定会遇到真正对你好的男人,到时候,你根本就不会记得我。”
“我会。”她仰头看他,轻轻回答,嗓音里已经带着哭意,盈盈泪水也聚集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我只想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想爱你,想生你的小孩,想永远黏在你身边”
“纭珊!”向槐略略提高声音,打断她软软的呢喃。“你不能永远这样长不大!这种想法很幼稚,爱情是双方面的,不能一相情愿!好好珍惜你自己,别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了,听到没有?”
也只有向槐,能在美丽妙龄少女示爱之际,如此冷酷地拒绝、教训她。
她就是毫无办法地,依恋、思慕这样刚直到几乎没人性的他。
虽然年轻,但谁能说,那就不是爱情?
向槐已经转身,脚步跨开之际,却又被她压抑不住,偷偷逸出的哽咽声给拉住了。
他迟疑了几秒钟。
“不要回头,拜托你不要回头。”她在哭,却努力要把话讲完“不要看我,我现在很丑很丑我不要你最后记得的,是一张很丑很丑的哭脸”
他记得她撒娇时的神态,她开心时的神采飞扬,她调皮时的模样,她被骂时委屈又不甘的表情
他当然也记得她的泪,她心碎的容貌,她迷惘无肋的孤单。
“纭珊,你会忘记我的。”他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乖一点,听话一点,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他没有等到回答,背后是一片寂静。
他也没有等,说完,便大步走出了那宽敞华丽,却孤寂冷清的房间。
这一次,他真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
他的夏天,刺激而充满挑战的这段时光,画下了休止符。之后,将会是平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