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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伙儿总算明白葯儿和铸月是师“兄”妹的关系,除了无法认同两人同房外,对于葯儿,人人几乎都是疼爱有加,战戒不太喜欢有些高傲的她。
这一日,铸月正要到战戢的房里替他把脉。在路过花园时听见了葯儿快乐的笑声。原想葯儿大概是和黑狐玩耍,她并未多加在意,正要离去之际,却听到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出了声。
“葯儿,你小心一点”
是战戢的声音,为什么他此刻不是该在房内等她去把脉吗?
一个旋身,铸月放轻脚步,轻轻来到进入花园的拱门旁,她只微微露出半个身子,眼光落在欢笑的弃儿和在一旁叮咛的战戢身上。
他们看起来很快乐,也很登对,但她心中却冒出许多莫名的不悦情绪,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拿剑刺穿般,痛得她脸色苍白,无力喊出声音。
心酸和自卑溥了上来。看惯了战戢对她毛手毛脚,此刻见他与葯儿嬉戏,玩得如此开心。她竟对他感到生气,再面对娇美的葯儿,她觉得自己竟有一丝嫉妒
自葯儿来到这里后,战取不再动不动就黏着她,她本来不在意的,只是偶尔会突然想起他戏弄她的模样,可是,现在她的情绪却在看见一幕后完全大乱,几乎像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后神形俱灭的感觉。
“咦。大夫,你怎么在这儿发呆啊?”申屠列恰巧路过花园,看见站在拱门前的铸月,随口问。
铸月突然转身,出手袭击申屠列。
他一惊,狼狈的侧身躲过她的一掌然后看她轻功一施,转眼间出了战家不见踪影。
申屠列满心的疑惑,不懂自己哪里惹恼铸月才换来这一掌。但他明明已经很久不和铸月吵架了啊?
花园内又传出葯儿和战戢的笑声,他往内一探,看见两人正高兴地追逐着,玩得如同孩子似的,还包括那只狐狸。他才有些明白。
一定是铸月看见这一幕所以吃醋了,而他恰巧成了铸月的出气筒。但他倒宁可戢和葯儿在一起,虽然年纪上可能差了不少岁数,不过总比和铸月在一起好得多了,他不想戢有那样可怕的特殊癖好,相信这也是大家所乐见的,至于生气的铸月,他也莫可奈何了。
飞奔而去的铸月,一口气到达城外的后山,躲入了果林中,她发狂似的猛打着,一拳一掌全是真材实料,因此有好几棵幼小的果树在不堪槌打下东倒西歪。
泄去了好几成的真气后,她拔下脸上的面具颓坐在地。接着她看看自己的双手,陡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这一声声狂笑全注人真气。维持了一刻钟之久。
这样疯狂的笑声微微的传人城中,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原本是不想搭理的,但由于实在维持太久。有几个人前去战家报备。不料笑声随即停止,而战戒便在那些人离去之后出了门。
笑过之后,铸月又施了轻功,往另一边的树林里去。
她知道这么做很容易走火入魔。但她却无法停止。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无法承受情绪上的巨大波动。因此她藏不住冷漠的面孔,而既要发泄情绪,又何必戴着面具?
她快速的步行在树林中。树林内有一名男子骑在一匹马上,马背上除了那名男子外还有许多重物,马儿因此不愿前行,屡次停了下来,男子手中的马鞭也毫不客气的落在马儿身上。
铸月看了一眼,抽出宝剑削落男的人头,并且像泄恨似的把尸体削成了好几块。血染了自己一身,然后再削去马背上的重物,头也不回的离去。
直到她来到一处浅潭,她想也不想“咚”的一声将自己投人潭心,让冰冷的潭水冷却她沸腾的情绪。
树林中全是沙沙的树叶声和虫鸣。铸月坐在潭边。衣衫已经半干,面具也戴了,她再度回到冰冷的保护之下。
她坐在潭边一动也不动,不知呆坐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渐变暗,她的心也已随着日落,让激动的情绪沉静下来。在月升时,让冷漠再回到心中。
此时,有脚步声来到她身后。
铸月没有回头,因为来者没有杀气。只有满身的铜臭,看来应是要来向她买命的。
“说吧。”此人还真是有本领,竟然找得到她,既然人都亲来了,那就姑日听听吧。
“我要买命。”来者的声音是故意装出来的,为的是怕被识破。
“说清楚。”带着一身铜臭来我她,不是买命。难不成是卖命?哼,铸月在心底讥笑着。
“黄金百两再加倍,要战戢死无全尸。”来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仇深似海?”她问道。
上次是黄金百两,要战戢的命而已,这次是加倍的金钱。却要他死无全尸,不是仇深似海,何必如此。
“哼。”来者只是气愤的哼了一声。没有正面的回答。
但铸月并不在意,因为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接是不接?”上次铸月撕碎了纸,这次该答应了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自地上站起来,旋身面对对方。一身的黑衣,连头发、脸也蒙了起来,比她更要见不得人。她讪笑一声。跨步走向黑衣人。
黑衣人原是一惊。随即严阵以待,却见她自他身旁走过。渐渐没人黑暗的林中。
“你”难道铸月
岂料就在她消失前.突然开口道:“我会如你所愿的,七爷。”之后就消失在林中。
黑衣人原本十分高兴铸月终于答应了,却在末了听见她似乎叫他什么爷,令他吓了一跳,难道铸月已知道了他的身分?不可能的,应该不可能。
清晨,天还未亮,战戢便在龙月居住的庭园内等着。昨夜他哄葯儿入睡后,发现铸月失踪了一整天。之后又听见申屠列说她是在花园看见他和葯儿后才走掉的。让他心急如焚,因为他知道她误会了。
葯儿还是个大孩子相当可爱,他只是把她当妹妹疼,没想到因此忽略了敏感的铸月。
而且在他注意到铸月一夜未归后,心里更是懊悔万分,昨日千不该、万不该忘了铸月为他把脉的时间。还让她撞见那一幕。莫怪她要生气了。他为此一夜辗转难眠,卯时未到。便来到这里等人。
他站在门口看着太阳上升。心里越来越急。不懂铸月怎么不快点回来听他解释,都已经失踪一天一夜。难道她会不告而别吗?
不不不,她千万别这么做。他不想失去她!
“咿呀,”一声,他身后的门开了。
“唔,战大哥,你昨晚没回去啊?”葯儿揉揉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呃,葯儿,你醒了。”战戢一见到她,便提醒自己别太靠近。
“嗯。”葯儿像孩子般应声,之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好奇怪,月昨晚竟然没回来。”她微微抱怨着。
“嗯,是啊。”战戢担心的应声,又补了一句话。“我在等月回来。”
“把脉吗?我帮你看好了。”葯儿清醒后,便要替他把脉。
“不用了。”战戢一口拒绝她,他怕若在把脉时,铸月恰巧回来。又看见这一幕岂不是雪上加霜。更加糟糕了码?所以他根本不敢答应。
“放心吧,我的医术比月更厉害呢?”她没发觉不对劲,仍面露灿烂的笑容。
“真的不用,我只是在等月回来而已。”他躲过葯儿伸来的手上动作却惹恼了她。
“不管,我一定要帮你把脉。”葯儿的倔脾气一起,任谁也挡不住,因此她硬是扑了上去。
“葯儿,你”战戢总算须悟到她的倔强,无可奈何之上,只好让这小娃儿把脉了。
葯儿一得逞,开始乐得为他看脉象,并仔细道出他的病况。
“依你的脉象来看,你是块练武的料子,虽然这三年来内伤缠身,武功一直无法进步。不过月已经帮你医好了,两天后你就可以开始练功,而且我保证你一定会进步神速。”她笃定的宣布着。
此时,果然如同战戢所担心的。铸月适巧回来,再次看见他和葯儿在一起,这下他更难解释了。他该如何说明他让葯儿把脉的前因后果?
铸月回来便看见这一幕,原本冷却的心已经没有任何波澜,她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自两人身旁走过,仿佛一切都不曾看见。
“月”好不容易让率儿探完脉象,战戢飞快的叫住铸月,并赶至她身旁。
铸月停了下来,却没有看他。一身森冷的气息让心乱如麻的他读不出她的表情。
“月,你误会了,听我解释好吗?”战戢小声的在她耳得说道。
铸月仍然不看他一眼,定在原地不动,神情远比当初两人结识时更加冷漠。
“月,你别生气。回答我一句话嘛。”他心急的伸手拉她的手。不再顾及在场的葯儿。
但他这一拉却被吓了一跳,他发现铸月的手十分冰冷,像冻了一夜,几乎没有温度。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战戢忍不住惊叫出声,顿时也明白她肯定伤心至极,才会这般自虐。
葯儿原先不懂,后来渐渐明白了。原来战大哥喜欢月,难怪坚持不让她把脉,因为怕月误会他们。她心里有了一层认知,在听见战戢说铸月的手很冰之后,立即冲上前去替铸月把脉,将不高兴的心情抛到九霄云外。
她把了脉之后,什么也没对战戢说。只是看着始终双目无神的铸月。“你给我进去睡一觉,你若病了,我会让你好看。”她的口气相当坏,几乎是与她爹如出一辙,习惯性的命令方式,让关心的话一出口全家咒骂。
铸月底开脚步,谁也没理的便进了屋内。
“葯儿。月她”战戢非常担心的问。
“没什么,不过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没有休息,并耗尽大半的内力。还让自己浑身湿淋淋的超过三个时辰而已。”葯儿淡淡的说。似乎事不关己,完全和刚才的表情判若两人。
战戢心头一惊,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是这么虐待自己的吗?那他还真是该死,完全无法制止她,更是她自虐的始作俑者,他巴不得时光倒流,不让她伤心。
“葯儿,她会没事吧?”他虽问着葯儿,眼神却直往屋内探。
“不会。”她故意这么说。
战戢一听。视线瞬间回到葯儿身上,激动的伸手摇晃她。“你说月会怎么样?”
“你别摇我,反正月是一定会生病的。”倒不如说是已经生病了。
“我去请三大夫!”他转身就要去请人,但葯儿不让他去。
“不用了。月的病只有我可以看。”她拉住战戢,道出铸月不让其他人看病的脾气。“如果你想照顾她,最好去弄点清粥小菜来,心中还要有些准备。”葯儿家施子大恩似的说。
因为月身分特别,准许战大哥照顾月,无疑是极大的恩惠,一点也不夸张。
“好!”战戢应道,随即去厨房准备清粥小菜。
见到他离去,葯儿也进了房间内。
现在是清晨,厨房刚煮好早膳,因此战戢很快的捧着一托盘的粥和小菜回到铸月的房里。
葯儿坐在床边等着他来,然后告诉他“你先吃完早膳,我再开始治病。”
弄了半天粥不是为月而准备,竟是为了他?
战戢虽然感到错愕,但立即领悟,他添好粥。夹了菜,递一份给葯儿。不过她拒绝了,而他也不多理会,唏哩呼噜的吃完粥,便等着她为铸月治病。
葯儿见他吃得极快。不禁一笑。她没多说什么,招手要他坐到床边后,从怀中取出一把银制的小刀。
那把刀极为锋利看来有些吓人。只见银光一闪,葯儿割破了自己的手抬头,血如泉水般涌出,此时,室内忽然充满一股十分浓郁的葯香,仿佛是从她血中散出的。
战戢一惊,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葯儿滴了数滴血到铸月口中。
“我自小吃了许多奇葯。浑身的血都是治病的良葯,举凡各种病症都能治,不过我很少用,这次算是破例了。”说完,她走至另一张床铺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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