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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凌珊也继续微笑,连微扬的眼角也彷佛带着笑意。“没多少,财务的问题都交给家母处理。”
她曾遇过类似的人,也回答过一样的问题,当时她初初入行,年轻不懂事,老实地说交给经纪人处理,马上被人回劈她在炫耀她有经纪人。
从此之后她就学会了圆滑,遇到类似的问题,一律推给她的母亲大人,总不可能再有人说她在炫耀她有母亲了吧?
“我看过你的专栏,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资格当现代男女的恋爱讲师吗?”邓佳蓉的表情写明了不以为然,就不信她还招架得住。
韦凌珊笑了笑道:“没资格。”
其实,会认出她来的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视她为偶像的人,比如昨天那位热情的店长;另一种则是打从心里瞧不起她的工作的人,比如眼前这位小姐。
当然,只要她活着的一天,这两种人她都得应对,因此她不会逃避,也不会动怒,只是最后往往是那个想激怒她的人会恼羞成怒,如此而已。
“你说什么?”邓佳蓉以为自己听错了。
韦凌珊承认她自己没资格当两性讲师?
这怎么可能?
这女人在美丽报的专栏很受欢迎,她不是拥有许多粉丝吗?她不是很骄傲吗?怎么会甘于被她修理?
看到邓佳蓉脸色阴晴不定,范洛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韦凌珊展现了高度的智慧,不着痕迹的把想调侃她的人给作弄回去。
他知道邓佳蓉的个性,骄纵的千金小姐,总认为地球要绕着她打转,黄正宇就因为受不了她的自以为是而跟她分手。
而现在,她对韦凌珊充满了敌意,不为什么,就因为韦凌珊的身份特殊,所以她本能的就想把她踩在脚底。
“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今天的新郎新娘入场!”
结婚进行曲动人的响起,新郎新娘步进会场,他们手牵着手在红毯上走着,新娘华美的白纱后头跟着一名提花篮的小花童,头上戴着花环,约莫才五岁,十分可爱。
韦凌珊的眸光温柔的落在小花童身上,幽幽出神。
范洛看着她,心想她一定很向往一场浪漫的婚礼,而她若穿起白纱,肯定会比今天的新娘美上百倍、千倍都不止,她的灵秀是笔墨无法形容的。
“欢迎今天的主婚人,百联集团的董事长周百联先生上台为我们说几句话”
一个又一个的政商名流上台致词,一道又一道昂贵的珍馐佳肴端上桌,范洛注意到韦凌珊对每道菜都浅尝即止,直到甜点与水果上桌都兴致不减,秀美的脸容一直挂着怡人的微笑。
喜宴接近尾声之后,两人一起步出饭店走往室外停车场。
秋末的夜风已经微有凉意了,韦凌珊将银白色的披肩披起,唇缘轻柔微笑,看起来又是另一种风情。
“金急雨好美。”
通往停车场的步道,两旁都是美丽的金急雨树,韦凌珊的眼眸就落在那些金急雨上,偶尔抬眸看着繁星点点的浩瀚夜空,姿态写意。
范洛的目光随着她移动,若有所思的说:“原来这种树叫金急雨。”
他向来对花草树木并下感兴趣,会看那株树,纯粹是因为她的模样太吸引人的缘故。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动人吗?
不知道吧?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的牵引着他
“很贴切的名字对吧?”韦凌珊对他露出一记浅笑。“还有一种叫油桐花的树也很美,每到花季,桐树成林,高耸遮天,满树结满了小白花,随风飘落如雨,当油桐花飘落在水面上,那景色美得彷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听起来很诗意。”范洛的眸光仍定格在她身上,嘴里被动的与她对答着,边说边盯着她灵秀的脸庞,若有所思。
“听说纽西兰的冬至会举办火焰节,是不是也很美?”
闻言,他一愣,随即嘴角一勾。“你说的是guyfawkesday吗?”
她想了想。“好像是。”那是久远以前,听她某个留学纽西兰南岛基督城的堂弟说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庆典,只是放鞭炮而已。”在她错愕不已的表情中,他继续说道:“冬至那天,你会看到消防队到处救火,因为其他时候放鞭炮会被罚款,所以那天全国上下都卯足了劲放鞭炮,这就是你说的火焰节。”
“不会吧!”她怎么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明明是听起来很美的节日,内情居然这样荒谬?“据我所知,纽西兰都是木造的房子,这样大肆的放鞭炮不是很危险吗”
忽然之间,轻微的闷哼从韦凌珊唇中逸出,瞬间她倾斜了一半,银披肩也跟着滑落了,整个人跌进深沉的男性气息里。
范洛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纤细的肩膀,一抹淡淡的女人特有气息钻进他鼻间,他瞬间发现她轻盈得超乎他的想象,他的心陡然一荡,竟不由自主的将她揽进怀里,肢体间的接触已经超出了搀扶的范围,但他却不想放开她,心微微怦动着。
“怎么了?”他定了定神,体内的血液正明显奔流着。
右手扶住他的肩,她费力的弯身脱下左脚的高跟凉鞋,鞋跟已然断了一半,她一抬头想跟他说明情况,他跟她的脸却几乎撞在一起,两人都是明显的一怔。
步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是一种很男性、很阳刚的气息。
她凝眸看着范洛英气勃然的双眉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那张坚毅的唇,他绝对是一个会让女人怦然心跳的男人夜灯下,她的心思微陡了。
而他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他像个呆子一样的看着清丽灵秀的她,她那黑星流转的双眸,嫣然明媚的唇瓣,在在不断騒动着他的心思。
四目相接,两人都是若有所思的凝睇,都有点意乱情迷。
半晌之后,韦凌珊吸口气,缓和了一下波动的心思。
“高跟鞋断了。”她不以为意的率先露出一道浅笑,自我嘲解地说:“我好像应该减肥了哦。”
他深究的盯住她,然后清了清喉咙,感觉到她似乎在逃避些什么,他决定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你轻得跟羽毛没两样,再减下去就变一阵风了。”
韦凌珊嫣然一笑。“女人都很喜欢听这种话,我也不例外,谢谢了。”
“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他把她扶到一旁坐下,径自去开车。
看着他健挺的身影快步走远,她幽幽然的叹了口气,眼神染上一抹不曾被外人看过的悲涩。
范洛值得更好的女人,而她,不值得任何好男人来爱
抬眸仰望着星空,她脑海里闪过一句话--骤然建立的亲密关系,往往会为你带来悔恨。
而这种悔恨的苦啊,她已经尝过了,现在的她,二十八岁,拥有一份自给自足的好工作,她该满于现状,沾惹情爱不是她该做的
“小姐,一个人吗?”
一个小肮微凸的中年醉汉走近她,身上酒气冲天,步履颠颠踬踬,眼睛几乎快睁不开了。
韦凌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继续坐着。
她知道某些男人酒后无法控制自己,为了不自找麻烦,她最好不要开口,知道无趣他自然就会走开了。
“小姐,你很漂亮哦。”男人在她面前勉强定住脚步,却意图想摸她的下巴。
韦凌珊闪开了他的咸猪手,看到车灯照过来,知道范洛将车开过来了,她是安全的,一点也不必担心。
“小姐,楼上就有房间,不管你开价多少,我都付得起哦”男人色迷迷的用言语调戏着她,蓦然吱的一声,传来车子紧急煞住的声音,范洛从驾驶座里跳出来,揪住醉汉的衣襟,不由分说就给了他一拳。
醉汉挨了一记重拳,本来就摇摇晃晃的身躯,颓然向后跌坐在地。
气不过这色鬼调戏韦凌珊,范洛正想向前再补一击,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嚷嚷着跑了过来。
“你干什么?青天白日之下你也敢打人,你是土匪不成!”她连忙扶起倒地不起的醉汉,气急败坏的质问。
范洛看着那不讲道理的女人,神色冷凝。“第一,现在不是青天白日,现在是夜晚;第二,我打他是因为他对我的朋友不礼貌。”
“你眼睛瞎了吗?”女人的嗓门更尖锐了。“你们没看到我老公喝醉了,他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就算坐在这里的是个男人,他也会调戏!你这个野蛮人居然因为这样就打他?我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我老公有什么事,我们一定要告你,把你告死!”
“喝醉就非礼有理吗?”范洛讥讽的冷哼。“我姓范名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欢迎来告,你最好有足够的证据告我,不然我一定反告你诬告。”
“你--”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无奈她的男人此时居然发出了如雷的鼾声,真是气死她了。“死鬼!你给我起来,起来啦!”
“走吧,范洛。”韦凌珊笑着将自己的手交给也忍俊不住笑起来的范洛,脑中又有了下笔的好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