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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预料,梵达眉都没抬,神情淡淡,“第一执政在执政厅,现在不方便接见您。”
季鹭开口还要说些什么,这时房门突然被踹开。
空气中那股劲力似乎还在回响。而金发的兰恩只是随意地倚在门背上,仿佛刚才暴力的一幕与他根本无关。
他的碧眸如深海,蕴着狂风暴雨。
季鹭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个人脾性阴晴不定,很难弄。
兰恩看了眼季鹭,眼里有轻蔑与不屑,又看向梵达,“真没用,直接弄晕她,看她还说什么。”说着,就走上前要下手。
下手前,他还看了眼梵达的神情,面无表情。看来是默许了。
兰恩挑着眉,心下满意地想,这呆小子也有开窍的一天。
可他伸出的手却意外地被梵达阻止。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梵达拦住自己的那只手。
只听梵达一字一句道,“要真这么做,我不保证海因茨醒来会不会杀了你。”
“你开什么玩笑——”兰恩甩开梵达那只手,正要说下去,竟冷不防被一推。
季鹭却扯住梵达的衣袖,无意识地推开一旁的兰恩。
她皱着眉,眼睛定定地看着梵达,“你说海因茨醒来,他究竟怎么了?”
梵达未置一语。
季鹭颓然地松开手。她心下有了些猜测。
海因茨或许为了解她体内不知名的毒,答应了对方什么条件。并且因为这件事,他受伤了,或许还伤得不轻,或许……
至于他为何要让自己离开,也有可能是海因茨……
季鹭越想越害怕。她也顾不上什么了,起身穿了双鞋子就下床。
季鹭现在脑子一团乱,唯一清晰的目标就是要找到他。
她必须见他一面才觉得安心。
她或许可以在这个医院里找找,或许他也就正躺在哪个病房里——季鹭一急,就是这么胡乱猜测起来。
如若是平时,她一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执政官受伤,那也一定是在专人专看的私/密房间中治疗。
但是现在,很多东西都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变得盲目焦灼起来。
季鹭急急地走出房门,正抬头要往病房多的右侧走去,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季鹭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就要走,却被那个人直接抱在怀里。她挣扎不能。
她抬头就看见这个人的面容与自己近在咫尺。海因茨俯下身抱住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从一脸惊异慌张到满眼的不敢置信。
季鹭伸手触了触海因茨的眼睛,被他长而密的黑睫扫到了指腹上,有点痒痒的。不过这才是真实的感觉。
季鹭又惊又喜地一笑,脸颊边显出深深的酒窝。
她被他抱在怀里,情绪完全放松了下来。这时,季鹭看看海因茨,才发现他现在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披了冷硬深色的军服。
看上去神色匆匆,像是刚刚赶过来的样子。
季鹭面上仍笑着,但心下却有些惊疑。
梵达、兰恩在海因茨面前神情严肃地站着。实则内心都很惊讶海因茨的出现。
在他们看到对方的一瞬,梵达、兰恩慢了好几拍才向海因茨询礼——即下级向上级抬帽示礼。而海因茨只是颔首。
海因茨皱着眉看他们,过了会儿,才道,“你们自己去奥萨罗号上领罚。”似乎是不愿意多说,他拥着怀里的季鹭就要走。
但季鹭看出来。他心里并不好受。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似乎是在探寻她刚才那些动作的用意。而季鹭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时,身后有人走了上来。
惹眼的兰恩忽然就站在海因茨面前,他恨恨地扫了眼海因茨怀里的季鹭,道,“这个低级雌性不仅会害了您,还会害了拜旦那。海因茨,你不该这么沉溺于这种无用的虚幻里。”
海因茨放开了怀里的季鹭。季鹭抬头看见海因茨点了点头,这一瞬,她的心也仿佛攥紧着吊了起来。
“她会是我的妻子。”海因茨一顿,“一定是。”
这句话说得兰恩和季鹭都是一怔。而海因茨说这话时,神色很认真。
“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们都有守护拜旦那帝国的义务,倘若我背叛帝国,背叛信仰,那么请你们杀了我;倘若她害我,”海因茨紧紧地攥住了季鹭的手,“那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