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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明明痛得连翻身都困难,伤痕满背的德烈嘉斯仍然不安份,掬起她的手放在唇上轻吻,不肯放开地含吮其中一根指头。
“谁叫你不吻我,我只好自己动手了,我亲爱的北极星。”可是他还是不满足,少了实质的抚慰。
他比较想做的事是脱光她的衣服,把她往水床上一丢,尽情地品尝她的味道,一寸一寸地吃掉她,让她没力气下床。
“等一下,你刚叫我什么?”湛薇薇的呼吸一窒,错愕地盯着他。
“宝贝?”他促狭地又吻了吻她的掌心。
“不是这一句。”身体微颤,一股来势汹汹的欲望忽然掳住她。
他笑着将她拉低,好对上她清澈如水的黑眸。“好久不见,我心爱的北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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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起我了?!”
说不上是高兴或是沮丧,德烈嘉斯的确想起他所爱的北极星,他们曾经相依偎地走在香榭大道,也曾对着大海互诉衷情,他是爱她的,非常非常的深切,爱到他想杀了她好一起同葬。
可是他仍有部份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他记不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如何开始相爱,他表明了自己的黑帮身份了没,以及他们的第一次在哪里发生,他全然不知。
与她在一起两年,他有一年多的记忆不见了,只剩下他们相爱最深的那段时光,他允诺要让她披上镶满星星的白纱,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
但是画面接着一拉至半年后,与他步向礼堂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将北极星置于最不堪的位置,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继续爱他。
想起她是对还是错,五年前他毁了她对爱情的憧憬,五年后他又毁了她一手打造的梦想花园,他对她的亏欠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害虫,也伤她最深。
“咳,咳!你叫我们来不是看你发呆吧!好歹开口说句人话。”别让他们认为对着一尊木偶。
“他不是德斯,他是可恶的魔鬼。”这句话出自满脸潮红的女人口中,随即忿忿不平地夺门而出。
一抹笑意停留在里奥和克里斯嘴边,他们开始有些明白某人的意思,明明伤重得差点不治的男人还能偷袭女人的唇,他不是魔鬼是什么?!
“人话是说给人听,你是人吗?”德烈嘉斯的幽默又回来了,只是不太中听。
“啧!嘴巴真臭,我们跟你不是同一等级的,起码我们离畜生的阶段还很远。”他的行为令人不齿呀!身为属下的他们十分汗颜。
眼一瞇,射出冷冽的芒光。“你们看到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是吧!克里斯。”他也丧失记忆了,暂时。
摆出一张酷脸的克里斯冷冷一回“是,我们没有看见湛小姐的嘴肿得像德国香肠,上衣的第一颗钮扣不见踪影,耳下靠近锁骨处有两个明显的吻痕,还有她非常生气地痛骂某人是衣冠禽兽的表情。”
这叫没看见?那要描述得更精彩才叫亲眼目睹不成?
暗笑在心的里奥轻吹个口哨,佩服克里斯过人的观察力,连小细节都不放过地说得一清二楚,冷面笑匠的封号堪称名副其实,连他都佩服再三。
只不过人太老实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容易得罪人。
瞧瞧德烈嘉斯那张黑了一半的脸,他不知该不该同情他的伙伴,畜生跟人最大的不同是怕人家知道他是畜生,畜生也要做人的。
“你说够了没?”
“够了,先生,下次我们会把眼睛弄瞎。”至少看不到他的“兽行”
神色阴沉的德烈嘉斯狠狠一瞪,调整坐姿不碰到背。“我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讨论我的感情,朝餐坊丢掷炸弹的人捉到了没?”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咳了几声,在他严厉的视线下才勉强吐出“查到是谁干的了。”
“人呢?”他要亲自处理。
“这呃,他我们人呃,很好还活着他这”“再给我吞吞吐吐试试,说!”德烈嘉斯冷厉的一喝,不容许欺瞒。
叹了一口气,代替两人发言的里奥说道:“丝蒂娜也来台湾了,她把人带走了。”
说是要挑断那人的手筋、脚筋,让他为谋害黑手党老大付出惨痛的代价,死不成也活不了地受尽折磨,一辈子无法再站立,只能在街上行乞。
但是实情如何没人知晓,以她父亲在帮中的势力和地位,加上她有可能成为首领夫人,他想说不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施展淫威。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让她知道湛薇薇的存在,以他对她为人的了解,恐怕她会做出不利情敌的举动,甚至暗中命人除掉阻碍,那么到时势必会惊动台湾警方,让事情更难收尾。
“她来做什么?”厌恶的神色浮现脸上,恢复些许记忆的德烈嘉斯想起两姐妹逼婚的恶形恶状。
和蕾贝丝的婚约是由祖父一手主导,订婚七年才举行婚礼,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想娶她,一拖再拖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另外找个男人托付终身。
谁知她竟趁祖父生病住院时加以施压,若是不从便天天到医院哭诉,騒扰病人的休养,让他病情加重。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答应她的要求,打算婚礼一举行便走人,让她难堪得受众人耻笑,也明白强求的婚姻不会有幸福可言,她注定当个弃妇。
可是他没想到负气的轻率行为竟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以为她不懂义大利文,看不懂刊登在各大报的结婚启事。
但他错了,在他决定娶另一个女人时,伤害已然形成,即使是无心的。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问你几时回义大利,还有你们什么时候要举行婚礼,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订好婚纱和场地,就缺个新郎到场。”迫不及待是他自己加上去,因为丝蒂娜的表现给他这样的联想。
眉一蹙,德烈嘉斯的神情显得有点暴躁“她知道这件事吗?”
“她是谁?”他明知故问,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
“爱丽丝我是说薇薇。”爱丽丝是她的英文名字。
“她们碰过面。”里奥指的是擦身而过,互瞄了一眼
德烈嘉斯闻言,急了“那她怎么说,表情是不是很难看?”
里奥故意装出很苦恼的模样,连连摇头让人不安。“她呃,很难说”
“里奥奥特夫索罗亚,不要逼我打烂你那张四处勾引女人的脸。”他端出首领的威仪,冷目横视。
爆炸发生前的德烈嘉靳是个温和、好相处的新好男人,待人有礼、谦恭风趣,不曾提高音量大声吼叫,凡事慢条斯理不急躁,是许多人眼中公认最没脾气的烂好人一枚,有事没事找他都不见他有一丝不耐烦。
可是在他重伤醒来后心性大变,情绪极度不稳且易怒,丧亲之痛及身体的病痛让他非常委靡,借着折磨他人来发泄心中的抑郁。
由于他的手段过于凶残和狠厉,加上他习惯穿上一身黑衣,站在帮众之中有如一头獠牙沾血的狼,因此他的手下都称他为狼主。
而道上的人则叫他黑狼。
“好好好,别发火,我老实告诉你,她们”里奥顿了一下接道:“互不知晓对方的身份。”
这总成了吧!
德烈嘉斯瞪了他一眼,鼻腔轻哼一声“保护她,不许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你的要求不太合理喔!好,别摆张臭脸吓人,我会像你一样拚死保护她。”他不说他也会照办,他生来就是女人的守护天使。
不甚满意,但德烈嘉斯仍勉强的点点头。“我找你们来的用意是要你们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一谈到正经事,里奥的眼神变得锐利,似掠食的夜鹰。
“你们还记得我住院时,帮我治疗的那几个医生吗?”他还记得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有问题?”话少的克里斯忽地插嘴,露出肃杀的冷意。
“并非每一个,我怀疑其中一人对我的脑部动过手脚。”否则他不可能独独丧失两年的记忆。
“德林耐克医生。”
“唔?”什么意思。
里奥解释“耐克医生是某私人医疗中心的脑科权威,当时你伤得很重,我们不晓得你的脑神经有没有受到重创,因此才由老马卡斯先生引荐他来为你治疗。”
“这就说得通了”肯定是他给了医生什么好处,收买他暗施阴谋。
难怪那只老狐狸一直说什么对上次的联姻失败对他感到抱歉,想将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嫁给他,好弥补未竟的遗憾。
他甚至可以确定艾柏格父女一定知道薇薇的存在,而且曾去找过她,对她说出不实的羞辱言语,因此她才决定离开他。
毕竟巴黎与义大利相距甚远,而他又刻意封锁他结婚的消息,她怎么会突然和他相约威尼斯,并且毫不妥协地指定中午十二点正。
想到此,冰冷的蓝眸变得深沉,闪动着嗜血的鸷光。
“什么事说得通?”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他没回应,只冷漠的说道:“往丝蒂娜查下去,她一定和这起爆炸案有关。”
“你是说她想你死?”这不太可能吧!他要活着才能成全她的野心。
“我的意思是与她有所往来的男人之中,有一个可能是当年爆炸案的主谋。”以及这次攻击的策划者。
但是有一点他觉得有蹊跷,这回和以往的暗杀行动有所不同,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女人。
“丝蒂娜和谋害她家人的凶手有所牵连?!”惊呼一声,叫人难以置信。
“她太急进了,我认为她被人利用了,藉由她的关系来掌控我的作息。”所以他才会不定时遭受狙击,在行程完全保密的情况下。
原来如此,他们都疏忽了这一点。“我们当初引蛇出洞的计划设想得不够同到,你差点没命了。”
两人暗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让他这个活饵暴露在危险当中。
“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抓到敢丢弃我的情人。”他阴阴地一笑,眼中却有着流光般的柔情。
“啧!这也算收获呀!人家刚才气呼呼的走出去,我看三五天内休想她会理你。”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怒气。
嘴角上扬,德烈嘉斯胸有成竹地要里奥传话。“告诉她我的伤势又恶化了,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你卑鄙。”挺下流的手法。
“是很卑鄙,但又如何?”她爱他,这就是她的弱点。
为了爱,他不在乎当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