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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车子靠边停下,杜飞麟掏出一本支票,随手签了一张,递给坐在对面的姐妹。“拿著,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这个城市。”
“你”那姐姐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支票,道了声谢,随即下车。
目送两人消失在街角,杜飞麟叹了口气,也推门下车。
前排的小赵赶紧跟下来,凑过头暧昧地问:“少爷,你刚刚真的一口气吞下两个女人?”
“少罗唆!”他转身信步在街上闲逛起来,忽然旁边传来“叮当”一声脆响,他停下脚步回头,目光闪动。
街角一间小小的咖啡屋门口挂著一串风铃,只要有顾客进出就会发出清脆的铃声叮当!叮当!
杜飞麟若有所思地拧眉,如著了魔般往那间咖啡屋走去,推开门时,叮当的铃声在头顶响起。
他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找一个靠门边的座位坐下,小赵亦步亦趋地跟进来站在他身后。
杜飞麟怔怔地盯著风钤,忽然说:“小赵,出去!”
“呃?”小赵愣了一下“出去干什么?”
“叫你出去就出去,罗唆什么?”
于是小赵乖乖的出去,拉开门时风铃又叮当一响。
杜飞麟侧耳倾听,奇异地心中动了一下;这声音似乎牵动他心底某一根失落很久的弦,他想把它捡回,却遥不可及。
他叹一口气甩甩胀痛的头,朝站在门外的小赵招招手。
叮当声中,小赵赶紧跑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出去!”
“啊?难道我看错了,少爷其实没叫我?”小赵一头雾水地嘀咕,推门出去。
叮当!叮当!
杜飞麟又朝他招手。
这回小赵学乖了,隔著玻璃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声问:“叫我吗?”见杜飞麟点头,他才拉门进来。
叮当!叮当!
杜飞麟却又说:“出去!”
“少爷,我”小赵有些晕头转向,
“重复同样的动作,我没叫你停就不要停。”
“奸吧好吧,谁教你是我的少爷!”小赵委屈地扁扁嘴,转身重复著进门出门的动作。
门外,穿著警校制服的叮当走来,原本是想进门的,看见此景,皱了皱眉,转身走掉了;另外一些顾客也都望之却步。
老板怕影响生意,走到杜飞麟身边陪著笑脸说:“先生”
他话还未说完,杜飞麟就站起身,丢下几张大钞。“小赵,走了!”
拉开门时,风铃又在头顶轻轻摇晃,发出叮当声,他深深吸气,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小赵跟在后画,谄媚地提议:“少爷,你是不是喜欢听那个风铃声?我去跟那老板买来好不好?”
“闭嘴!”杜飞麟大喝,又冷声说道:“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不准向任何人提起。现在陪我去拳击馆!”
“啊救命啊。”小赵知道杜飞麟是拼命三郎,陪他练拳非被打死下可。
“不想去也可以,你去查一查昨晚被我打死的那个倒楣鬼的家属在哪儿,在我帐上取三十万给他们送去!”
“好吧。”小赵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可我不明白,少爷如果是想买个安心的话,以后这样的日子还长著,你赚的那点辛苦钱只怕还不够送呢!而且你不也是过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将来假如你自己也难道你的仇家还会给你送钱来下成?”
“我没有家属,不需要送钱。”杜飞麟双目灼灼地盯著他“而且我也不是为了买个安心,只不过是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明白了,少爷。”小赵的眼里流露出敬佩的光芒。
杜飞麟眯眼看他远去,又抬头望天。“钱又能弥补什么?总有一天,当所有的事完成以后,我会负起全部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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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弹指间十年飞逝。
黑夜中,一幢漂亮的别墅耸立在风中,二楼卧室的大床上,有一个人正在沉睡,发出阵阵打雷般的鼾声。
忽然间灯火通明,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淋得床上的人浑身湿透。
“妈的,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老子?”满脸横肉的男人坐起来大吼,惊恐地发现屋内彷佛天降神兵似的,突然出现一大群人。
其中—名看起来像是头头的冷漠男子酷酷地坐在沙发上,旁边还站著一个手下恭敬地为他点菸。
“我见过你,你是神风堂的杜飞麟。”男人厉声说道“你半夜三更闯到我家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就是市长家的大公子肥彪吗?我还知道上个月你干了四起强暴案。”杜飞麟吐出一口烟。
“警灿诩不管我了,你凭什么管我?”
“我怎么敢管你呢?我只是想请教一下,强暴别人的滋味爽不爽?”
肥彪哈哈大笑“这你就问对人了,虽然滋味各有不同,但就是一个字爽!”
“那你想不想尝尝被别人强暴的滋味?”
“什么”肥彪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拖下床,扒去裤子,按趴在地上。
“既然你强暴了四个人,当然也要有四个人强暴你才算公平。你们就在这儿好好伺候肥少爷;家伙当然要用大的,就用那根球棒吧!”杜飞麟指了指立在墙角的棒球棍,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拉开门时身后传来肥彪的哀号。
“杜飞麟你这狗狼养的,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救命!”
他关上门,立即耳根子清静,一点噪音也听不到。“唉,市长家的房子就是不一样,隔音效果真是好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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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警察局的值班人员在门口捡到一个尚在蠕动的特大号麻袋,打开来看,里边装著一名一丝不挂、鼻青脸肿的肥胖男子。
看见他们,男子立即像死了老母般哭起来,哭声之惨让闻者无不掩耳侧目。
刑事组长办公室,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一只手伸来接起电话,手的主人正是当年调查叮当那件案件的女警,现在已升为组长。
“喂,局长?有什么指示?”
(黄组长,今天出现在门口的麻袋你已经看到了吧?)
“看到了,里面装的是市长的大儿子肥彪,他被人用球棒”
(够了,我知道。三个月来这已是第五起同样的案件,而且都发生在我们警局门口,像话吗?岂不是明目张胆向我们挑衅?你们刑事组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
局长看来是发火了,也怪不得他生气,警察局门口频频被人丢麻袋,而且麻袋里装的都是达官贵人或达官贵人家的子弟,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黄组长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慢吞吞地说:“那还不好办?反正大家都知道那是杜飞麟干的,叫受害者上庭去指证他不就皆大欢快了吗?”
她说这话是故意的。不错,谁都知道杜飞麟是那个“麻袋英雄”每个受害者在警察局作笔录无不口口声声要把他千刀万剐,可一听说要出庭作证却又打了退堂鼓,直说不用。
原因大家当然都心知肚明,自然是因自己为富不仁、为官不清,落下把柄在杜飞麟手里,所以才让他这么嚣张。
(咳,你也知道。)局长被她这一顿抢白失了气焰,忙咳嗽一声,小心地斟酌措辞。(那些受害者都是大人物,叫他们上法庭作证总是不好看;所以这次市长明确下达指示,无论我们用任何方式、任何手段,一定要让杜飞麟伏法但是,不能跟这几起麻袋事件有关联。)
黄组长头疼地皱眉“局长大人,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您也知道,杜飞麟的神风堂这五年来一直在投资正当事业,黑道上已经很难再看到他们的身影了。他在本市的一些商业和民间组织也是相当有号召力的人物,要法办他还真不容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圆满完成这件任务并不难,否则你就准备回家吃自己吧!)局长说著又苦笑一声,(当然,我也是一样。)
黄组长刚挂上电话,门外便传来敲门声。“进来!”
进门的是她的得力部下、刚刚晋升的刑事小队长暴牙。
“组长,请把这件案子交给我!”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可是据我所知,杜飞麟那个人并不好对付。”
暴牙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对别人来说或许不容易,对我来说却不是难事。”
“为什么?”黄组长饶有兴趣地问。
暴牙抿了唇,并末答话。
对于杜飞麟,他心里有一个死结,足足纠缠了十年。十年前,他是一个三餐不继的穷小子,何德何能竟得到天之骄女可可的垂青?他冷漠地拒绝了她让她伤心绝望,然而天知道,他的心比她更加痛苦百倍,他不能让可可跟著自己试凄,可是又万分瞧不起她那出身黑社会的家世。
他咬著牙告诉自己,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有能力,带可可离开那个污浊的家,给她幸福的生活。
为了这个目的,他放弃了上名校的机会,转而报考学费较低的警校。
然而,当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向可可表白埋藏多年的心意时,可可却告诉他迟了
迟了?这么多年来他所付出的、执著的,一句迟了就可以打发吗?他要拔除横亘在可可与他之间的障碍,让她明白,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过了多少年,任何人也不能说迟了。
“好吧,”黄组长也不再追问“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了,需不需要我推荐一个人协助你?”
“谢谢,不用了,我有自己的人脉。”
“那就好。”冷眼看着暴牙离开后,黄组长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响了七声才有人接起,一个疲倦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一件新任务。”
(我已经很累了。)
“我知道你劳苦功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办完这件事,我就向上级报告,让你回来坐我的位置好不好?”
(我对你的位置没兴趣,只要能做回一个普通警察,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