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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玮与陈聿仑的婚礼已进入紧锣密鼓的阶段。
由于双方的家长并不抱泥古礼,而陈聿仑的父母当然希望能尽快迎娶媳妇进门。因此连订婚的仪式都免了,两个新人直接走进结婚礼堂。
不过,因为少了订婚这道手续,便希望他们的婚礼办得盛大隆重些。身为媒人兼伴娘的我,理所当然跟着备新娘忙碌起来。
扁是试礼服就差点没累垮。
心玮在试衣间已经换下了近十套的白纱礼服,结果竟然没有一件看得上眼,还好服务小姐耐性极佳,不然早把她给轰出去了。
只见心玮颓然坐在地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看她委靡不振,只好安慰她“先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再挑吧!”
服务小姐也在旁陪着笑脸。“是呀!齐小姐,你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继续,没关系的。”
“哎!要不是时间这么紧迫,我还真希望穿上自己设计的礼服呢!”说完,露出一副不胜遗憾的神情。
“这还不简单。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邦我设计礼服,免得英雄无用武之地。”心玮一直对服装设计相当有兴趣并且眼光独到。
心玮听完,两眼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只怕到时候,你忙着带小baby、侍候先生。不得已,只好把好朋友的终身大事给丢到一边去呢?”
“胡说!我才不要那么早就急着有小孩呢!”心玮不以为然,还白了我一眼。
“话别说得太早.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
“不过冲着你这句话,我可得时时逼着你结婚才行。如此一来,我才有一层长才的机会。”
“哇!我真是自做孽不可活,自找麻烦。那我以后休想有耳根清静的一天了!”
“哼!那还用说。”这下,心玮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看她心情好多了,便提醒她继续挑礼服。她一听,马上摆出一张苦瓜脸。
“其实以你的身材,随便穿什么礼服都好看。”
心玮不肯置信的瞅着我,以为我又寻她开心了。
“真的嘛!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然这样好了,你先想想那天的发型,希望是哪一种造型?然后,我们再选择适合的礼服,好不好?”
心玮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高兴的大叫一声“有了!”
果然,在试过几件之后,心玮便挑中其中的一套。那是一套剪裁素雅又不失大方的样式,上阗身合身的线条,可衬托出心玮玲珑有致的身躯,而胸前些许亮片的缀饰则显得高贵典雅。然后一转身,露出背后雕代蕾丝的镂空设计,素雅不失华丽,且流露出娇媚的气质。
“心玮,现在的你看起来真美!”我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而一旁邦忙的服务小姐也啧啧称赞“齐小姐。婚礼当天你一定会是个出众的新娘!”
这一刻,心玮的眼底盈满幸福的光彩,而属于新娘的娇羞,使她更增添了无限女性的魅力。
我看着那一身雪白的礼服,不禁幻想着,自己是否能有穿上白纱礼服的一天?
“凌沂,你发什么呆?”心玮的纤纤玉手在我眼着晃呀晃的。
我猛然警觉,抓住她的手,回了一句“干嘛!我的眼睛好得很哪!”
“是啊!不过你的心早飞了!”
“还不是因为我们的新娘子实在太漂亮了!所以才会看傻了眼。真是可惜,陈聿仑今天没来,不然,我保证他早就看呆了!”
“就是嘛!为了我们的婚事,他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好休个长假方便度蜜月。”我的话似乎引起心玮的遗憾。为了不扫她的兴,我连忙安慰她。
“其实,等到结婚那天才让他瞧见,这才叫做警艳呢!真是既神秘又浪漫。”
“希望如此。”心玮也兴奋的期待着。“对了!你也来挑一挑吧。”
我看了挂满试衣间的礼服,实在懒得一件件翻看,只好麻烦服务小姐帮我选几件。
她一听马上接着说:“这件伴娘不仅身材好,人又长得漂亮,可说丽质天生。不管穿哪种款式的礼服都会显得相当出色的。”
“哇!你们公司的老板真会用人哩!瞧你多会说话,我相信贵公司必定生意兴隆。”
“哪里,谢谢夸奖。”她礼貌的回答。
说完,她拿下一件雪白的紧身礼服,膝盖的地方开了个倒v字型,后裙摆则是曳地的燕尾式长裙。
我进入更衣室换上礼服。
由于非常合身,的确显出我的高挑。但是我看看心玮,有所顾忌的说;“这一点也不像是伴娘的礼服,倒像是新娘服呢!”
但是大方的心玮一点也不介意,服务小姐也在旁游说:“正因为齐小姐的礼服是选合身的流行款式,为了让你们两个的整体造型能互相搭配,我才特地推荐这一套。说实在的,很少有人穿起来像你这样好看的呢!”
我听完笑了笑。这位小姐的嘴巴实在是太甜了,也许她是因为我仍然未婚,所以想趁此机会做好公司形象吧!
正当我尚在犹豫时,有一位小姐刚好走进来,:她好奇的把眼光瞥向我,然后情不自禁的说:“哇!好漂亮。这件礼服实在是太适合你了。”
“我也这么认为,这件礼服的风格的确是不同凡响。”
此时心玮也在一旁鼓吹。我腼腆的拉一拉一拉露出洁白前胸的衣襟,有些不自在起来。心玮乘机调侃我“看你平常思想挺开放的,怎么这个节骨眼却又放不开了呢?”
“我这叫做思想开放、行为保守,行了吧!”我不服气的顶了回去。
“得了吧!你呀,纯理论派一个。”
我一听,不甚服气,便坚定的对着所有在场的人说:“我决定了,就这件。”说完我故意瞅着心玮,只见她正抿嘴窃笑。
唉!原来是中了她的激将法了。不过,总算是弄妥了这些繁杂的事情,倒也令人心情为之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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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举行,在圆山饭店席开五十桌。此种婚宴排场已算是不小了,而婚礼与婚宴的安排均被认为是水准以上新朗的风度与新娘的容貌,尤其博得一致的赞美。
我没料到婚礼可以如此繁复,也可以如此简单。对于心玮而言,在还未结婚前,她老是觉得自己是一艘失方问的小船,随着水波浮荡旋转。而如今,看到她酡红的脸庞露出幸福的光彩,看样子,她已经找到了停泊的港湾,有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兴安全感。
婚礼进行前,心玮安安静静的坐在饭店的房间里。来来往往的宾客使得她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只有我和她单独在房间时,我问她“怎么,结婚的滋味如何?”
她耸耸肩,看看自己一身的白纱礼服“我几乎有点不太相信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感觉飘飘渺渺的,好像被人抛上空中,如今正缓缓降落,但是又伴随一种晕然欲醉的轻松。”
“放心!过了今天,你就可以安然降落了!”我拍拍她的手臂,由衷替她高兴。
“凌沂,我和聿仑都要谢谢你才对!”心玮也紧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的说。
“我才应该谢谢你们包那么大的红包给我呢!”
“那是应该的嘛!”
“可不是,如此一位如意郎君,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了。”
“哇!那你的意思是说我高攀他了?”心玮用那双妩媚的大眼睛瞅着我。
“当然不是,你们两个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你不贫嘴了。”只见两朵红云又飘上她的脸庞。
就在此时,门口光进一大群人,而陈聿仑被簇拥在其中。只听见有人大声嚷着要看新娘。
“哇!陈聿仑,你可真是保密到家,连这么漂亮的新娘,居然一直到结婚的时候才放心让我们来‘参观’”
“去你的!什么参观,你以为这是哪里?”陈聿仑兴奋的脸上佯装怒意的斥道。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大量,多包涵、多包涵!”
过了一针儿,陈聿仑一进门就说个没完的同事们,这会儿,又突然把箭头指向我。
“没想到连伴娘都那么美丽呢!真可惜我不是今天的伴郎。”说完,全室的人都闹堂大笑。
我瞥一眼身旁的心玮,正睢见她也跟着大伙儿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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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后,又开始忙着帮心玮卸下所有的首饰,并且开始整理礼服。等一切弄好之后,我才发现结婚果真是一件挺折腾人的事!笑僵了的脸、有气无力的双脚,心中惦念着的是赶紧回家泡个热水澡,然后埋头睡它一整天
挥别了心玮和陈聿仑,坐上他们为我准备的便车。看着他俩互拥的身影渐离渐远,心中的情绪也随之翻腾起来
就在这天晚上,受了纷杂情绪的影响,我作了一梦
“凌沂”子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凌沂,你答应我也好,我已经不能再独自等待了,凌沂,我们结婚好吗?”
我并没有抽回后,任由子超紧紧的握着,眼睛愣愣的望着远方。
“凌沂,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吗?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再也没法子忘记你。凌沂我爱你呀!你可曾了解?”
“子超,别说了。我愿意我愿意的。给我一个全新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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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临近暑假,整个杂志社似乎也随着绿意盎然的夏而鲜活起来。
许多的专栏报导、计划,也都心量针对假期的迫近而大作文章。
总编为了充实杂志内窜已经开过好几次会议,他不仅要求最新消息的深入报导,且需要专业的探讨主题,逼得全公司上上下下无不战战兢,丝毫不敢松懈。
因而在炎炎夏日中,人虽然坐在吹着冷气的办公室里,但是责任的压迫感却逼得人汗流夹背。
而一挥别春风,夏也有意无意的逐渐泛滥开来。情绪也一样,慢慢的热了,最后也似燎原的野火一样,织烈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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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班,天气闷得令人心烦。小陈送来一份报纸,兴奋的对我说;“今天又有大新闻了!看来你又得忙罗!”
我翻开报纸斗大的两行字跃入眼底:
旅美医学博士任子超
回台引进医疗新技术
这名字使我不由得战厉了起来。我情不自禁的从椅子上站起。
子超?不会是另一个子超吧?
可是他确是学医的,那么真的是子超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好吗?他怎样了?
一连串急切的问句在我心中闪过。我又重新坐下去,把那份报纸拿起来仔细的、一宇一句的看,深怕遗漏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任子超博士,三十四岁,台湾大学医学系毕业
真的是他!我的心快速的跳动。
整整八年,他终于又回来了。
子超成功丁,他的生命果真因此而辉煌起来。
在异域的八年奋斗,他顺利达成他的理想与目标。或许在他挺胸屹立之前,他也曾经历人事的沧桑,正如同他的父亲。
早在八年前,他原本就该属于这里的,在他所挚爱的土地上札根。然而
“怎么样?这条新闻值得采访吧!时代进步,医学新知一直是读者所热中得知的读息。这期的专栏应该”
“再说吧尸我全身无力的瘫软着。
“凌沂,你是不是不舒服?看你一脸苍白”小陈有些惊慌的问道。
“哦!我没事,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我靠在椅背上,将眼睛缓缓的闭上。
“那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冲洗相片了。”小陈不放心的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八年了,多漫长的时间啊!
在这些年当中,我每天为了工作而生活,也为了生活而工作。我一直不敢正视“时间”这个名词。
现在我地猛然警觉八昕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已比逝去了八年的青春。我还能像八年前那样再重新开始吗?
子超回来了,曾经断过的线还能再重新接合吗?
“铃!铃!”
我拿起话筒。
“喂,凌沂,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原来是休假在家的心玮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充塞着焦急与兴奋。
“刚才看完。”我据实以报。
“任子超回来了,凌沂,他真的回来了。昨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声音温柔低沉,好有磁性。我还觉得纳闷,韦仑怎么会有这样一位同事,我从来也不知道。后来,我听见聿仑对着电话兴奋的大叫:‘子超你回来了!你可真的。回来了!’我连忙跑过去,也想抢过电话来听,但事实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知道吗?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发觉自己却对他感觉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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