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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欲望和兴趣。总觉得这一生只有与文学为伍才快乐,才幸福,才如鱼得水。如果鱼看到陆地上好,强行冲上岸,它的结局可想而知。我大概就是一条鱼,天生就适合游弋在文学的水里。再说这是没有可比性的,用一条尺子去衡量几种不同的事物是可笑的、滑稽的,也是失准的。买卖人的成功标准是金钱的积累;官场上成功的标准是官位的升迁;作家呢?我欣赏老诗人邵燕祥的那句话:“诗歌是诗人的惟一身份证。”有了这张身份证,我们还怕什么呢?
我曾在一首诗里用看似粗俗然而十分形象的比喻来形容写作的狂欢和愉悦。我写作就像子弹射准靶心一样快乐,就像蚊子吸吮到第一口鲜血一样快乐,就像瘾君子见到毒品一样快乐,就像小偷偷到珠宝一样快乐,就像妓女联系到嫖客一样快乐。
我一直没有正式出版自己的诗集,但我会一直写下去。有的朋友劝我,你该出一本诗集了。我的回答是资金紧张。孩子上大学,购买新的房子。但还有一个更重用的原因,那就是销路、读者、质量等综合因素。我收到过不少业余作者自费出版的诗集,有的差强人意,有的不忍卒读。有的诗集勉强凑足了120页,可说是诗味寡淡、漏洞百出。有的靠腐败手段推销出去,却躺在许多单位的仓库里作了老鼠、蟑螂的巢穴。千万不要以某某出版了几本诗集、发行了多少本来衡量作者的水平,断定诗集的畅销程度。
还有那些像广告牌似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评论,更是令人忍不住要喷饭。我读过一些诗集上的评论。那些高深的评论就像些华美的服装,看似耀眼夺目,但如果穿在身上不合适,不但不能衬托你的威仪,反而使你变成表演滑稽节目的一个小丑。我有时候想,如果我出诗集,我不会找名人写隔靴搔痒的评论。
一位爱好文学的朋友读过我的诗歌告诉我——
窗外正在下雨,就在这时我打开了邮箱,看到了你发过来的诗歌,我真的很高兴,谢谢。 于是,和着雨声和潮湿的泥土气息,感受你的诗歌,感受你的思想。你写的真好,我很喜欢。 那只杯子是你吗,不知为什么一读完虚无的杯子就有一种强烈的感受,杯子就是你。因为你不断的思想,才会感到空旷、寂寞、孤独,所以你就不断的渴望、不断的充实,不断的思考,不断的写作,可以说这时的你是亢奋的、满足的、幸福的,然而当作品产出后,又会“重新陷入黑暗”周而复始,所以灵感才会不断的涌现。是这样的吗?这是我的理解,说给你听。那首假如诗歌是妓女,也很喜欢,构思的确很巧妙。特别喜欢最后两句。其实,不仅是诗歌,其他美好的东西也是如此。写到这儿,雨不下了,打开窗子,感受雨后的清新,其实,每一次读你的诗歌带给我的也是这种感受。
假如我出诗集,我一定要这位朋友来作序。她说她不是名人。我说,但你有一把钥匙,一把可以随意进入诗歌宫殿的钥匙。我愿意你进入我的房间。
有的人经常质问诗人——诗人为什么不愤怒?不是诗人不愤怒,是你看不见诗人的愤怒。诗人的愤怒藏在诗句里,诗人高举的玫瑰里插着刀子。也有人问——诗人你为什么要写作?诗人会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写作?写作是生存过程的一种体验,是河流就要流动,是星光就要闪耀,有人喜欢跑步,有人喜欢散步,有人喜欢坐车,有人喜欢骑车,都是自然的现象,无需问为什么!这个问题就像不必问人为什么要吃饭一样简单明了。
写作的道路好多条,有的通向名利的客栈,有的到达智慧的宫殿,有的铺往爱情的广场,有的直抵生命的城池。有的道路开阔平坦,有的道路九曲回肠,有的道路时断时续,有的道路危机四伏。我不想在这里做结论。你自己去选择吧,这是你的自由。
从此,我不再问自己为什么要写作。我只管收拾好我的土地,在田野里按季节撒下种子,然后是除草、施肥、收割。至于我的粮食放在哪里,是装在粮囤里,盛在口袋里,还是作为种子播进更多的田野,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别人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