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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迎欢,莫迎欢,迎欢莫出呀!
早该料到小气财神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她怎么可能放弃当“协商”人好敛财呢!
天底下每个姑娘都能得罪,唯独皇家公主得罪不起,皇上老儿若一个不高兴下令抄家减族,天下之大恐无容身之所。
偏偏她还在果儿生他气的时候到来,雪上加霜玉浮尘是寸步难行,既要安抚讨好他的心上人,还要分心躲避那对“痴心”的堂姊妹,他现在是**乏术,一个头两个大。
七王爷的天幽郡主倒好应付,生性温柔婉约不争强,一双老是蓄著湖水的眼透露出深情不移,只要他视若无睹就没事。
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天香公主完全相反,泼辣跋扈又小心眼,骄纵的个性常叫她的生母仪贵妃头痛不已,他也生怕有一天她的无法无天会害到自己。
而现在就来害他了。
“你给我站住,干么见到本公主不行礼,一点规矩都不懂。”好破的屋子,这里真能住人吗?
纡尊降贵的小公主颐使气指,见著容貌出尘的张果儿便是一阵好骂,鄙视她一身粗鄙,像是会污了她身为公主的贵气。
“这里不是宫中,用不著行大礼吧!公主。”娇贵的个性再不改,她迟早会受到教训。
天香公主不服气地噘著小嘴“玉御史,你怎么可以帮著外人说话。”
“公主,果儿并非外人,她是臣未过门的小娘子。”玉浮尘谦恭的态度里带著诮意。
“什么!”她直跳脚地胡闹著“我不准、我不准,你把她赶走。”
这里是我家,这个公主未免天真得过头。张果儿清冷的眼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出闹剧。
“公主,麻烦你看看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你要人家走到哪去。”他的心是偏向心爱女子。
认定伴一生的妻就绝不放手,谁来捣乱都不成。
“我不管,山河是我家的,这片土地也是我们的,我有权叫任何人离开。”连他也是她的。
他有些火大“就算皇上莅临,没有正当理由也不会为难老百姓。”
“我是公主,这里我最大,我说了就算。”她开口闭口都是我,十分自我而且无礼。
她是公主耶!千里迢迢由繁华的京城来到扬州找他,他至少要表现得欣喜若狂迎接她,而不是要她走进这间破烂烂的屋子。
满地的灰尘不说,屋瓦又旧又脏,墙壁污垢好些年没清理吧!连张像样的玉椅都没有,难道要她坐那张少了一只脚的圆凳?
这样她都还可以忍受,当是体恤民情,反正她绝对不住这种矮房子。
可他怎么敢当她的面指著蓬门贫女是他未过门的娘子,他真以为她没脾气是吧!堂堂的皇室凤女他不要,反而挑上不了台面的民家女。
这对她是一种侮辱,要她咽下这口气万万不能,她绝不许她要的驸马成为别人的。
她是公主,至高无上的尊贵皇女,谁都不准反抗她。
“好吧!这里让给公主养老,我和小娘子一起离开。”正好带著她游遍大江南北,没个糟老头在一旁阻拦。
“你不能走,要走的人是她不是你。”天香公主无理取闹的伸手一挡。
“糟糠之妻不可弃,何况我的小娘子又是个大美女,我怎么舍得她离我而去。”他一脸哀伤地悄悄朝张果儿眨眨眼。
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没一刻正经。心里一叹的张果儿很想回复以前无七情六欲的自己。
“我我也不丑呀!我母后是后宫第一美女,我是第二美女,配你的美丽是天作之合。”天香公主骄傲的昂首挺胸。
“后宫第一美人是昭妃娘娘,仪贵妃已经让贤了。”而她美则美矣却匠气,少了份灵秀。
她怏怏不乐怪他多嘴。“我不赶她走,但你要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是御封的在野御史,除了皇上和九王爷没人能命令我。”公主干预不了朝官。
“因为我要召你做驸马,你必须跟我回京成亲。”她爱了他好久,他一定要娶她。
“必须!”他好笑地拿开她巴上来的凤手。“微臣福薄,供不起你这株娇贵无比的黄金兰。”
公主身上可是镶金的,他不敢造次。
“我请父皇赐婚,再赐你金银珠宝和华宅,不然你和我住在宫里也成,我的天香宫很大。”眼前的小破屋看来早该拆了。
再一次她对张家宅子投以嫌恶目光,宁可站在院子晒太阳也不愿入屋一步,怕屋顶的灰土会掉下来沾到她宝贝的细肤。
一队皇宫侍卫在门口排成两列守卫,十来个宫女没法挤进小院子里,因此她只带了两位亲近女宫随侍伺候著,其他人一样在外头等候。
公主的派头让扬州城百姓大开了眼界,惊动了地方官员颤颤兢兢地大举出动,同样守著张家大门前以迎凤驾。
一时间民心沸腾,赶著来看热闹的百姓将附近巷道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引颈眺望公主凤颜,不少脑筋转得快的小贩也来凑一脚,俨如市集般纷扰不堪,阵阵烤肉香吸引了张家两位老少,几乎忘了女儿的存在。
“那臣和你豢养的狗有何两样,公主不妨请皇上直接御赐一条狗链子套在臣脖子上,方便你玉手牵扯。”他讽刺的道。
“你到底想要怎样,这也不成,那也不要,难道要本公主为你屈就住破房子?”打死她都不肯。
“房子不破。”
张果儿冷不防回了一句,让原本已经不耐烦的天香公主更加厌恶她。
“本公主没要你开口,给我掌嘴。”
不同于公主的气焰凌人,随行的宫女是仪贵妃特别在宫中挑选的贤德女子,用以规劝及教化公主的劣性,听闻这命令纷纷表情一凝地不知所措。
在外她是公主,命令不得不从,可是贵妃娘娘的叮嘱不敢或忘,民家女并未犯错只是回答事实,叫她们如何能违背良知一掴无辜之人?
“兰儿、芷儿你们在发什么呆呀!没听见本公主的话吗?”要她们教训个百姓拖拖拉拉。
“公主,娘娘有命令要我们看好公主,所以”两相抵触还是以娘娘懿旨为大。
“好呀!小小的宫女也敢管起本公主来,你们向天借了胆子。”她气得想打人。
但是兰儿、芷儿跟了她一段时间有了感情,她骄纵归骄纵却也打不下手。
“公主,人无理而不能服天下,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女子当贞静有节,分辨事理方为女子德行。”谨守礼教的芷儿像老学究般地说著宫中教条。
“去去去,在宫中被逼著学一大堆规矩,出了宫你还叨念不已,一边待著少开口。”一听什么贤什么德她头就痛得要命。
真像催命符。
“是,公主。”见公主沉下眉,芷儿识趣地退向一旁。
接下来天香公主不理宫女的捂著鼻频搧。“玉御史,你到底要不要跟本宫离开?”
“不。”
“你不怕我拿她开罪?”她迁怒地指著不恭不敬的民家女。
“公主大概忘了一件事,凤仪公主是扬州人。”论起辈份和刁钻她还差一截。
“小皇姑!”她顿时嗫嚅的一缩肩头。
若真有人让她存著三分敬畏,当数有皇奶奶护著、皇后疼著、父王无可奈何的民间公主,封号凤仪。
“她不是嫁人了?”听后宫嫔妃说她嫁给北方人。
“凤仪公主是嫁了人,可目前定居扬州。”还住在原来的莫家,打通隔邻改称追月山庄。
她最不想碰见的人就是与她争宠的皇姑,什么都不用做光凭一张蜜嘴就能得到众人的喜爱。“那又怎样,她现在又不在这里。”
“凤仪公主与臣的小娘子是知交好友,公主认为有无关系?”借力使力,他可不想平白让莫迎欢占尽便宜。
有了令箭为何不用,人是她召来的,用她一挡天经地义。
“什么,她和她是朋友”天香公主气势稍弱的软了语调,口气少了跋扈。
“公主还是请回行馆休息,知府大人正在门外准备恭迎凤驾。”语气认真的玉浮尘下著逐客令。
我偏不,本公主和你耗定了。“来人呀!把房子拆了重建,本公主要住这里。”
“公主”怎么拆呀!御史大人在此谁敢动,他可有先斩后奏的令牌在身。
“不许多嘴,我已经够让步了,谁也别想我改变主意。”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看谁耐力足。
谁叫他有世间少见的俊美面容,打从三年前在父皇的寿宴上见到他,她便大为倾心,几度明示暗示意欲委身之事,他老是打太极地推托。
威远侯府离京城太远,每回她一提要出官,父皇就板起脸要她别胡闹,顶多让她在京城附近几个乡镇逛逛,根本不许她离宫太久。
这回她无意间听见丽妃和齐嫔在讲悄悄话,谈起了众人仰慕的玉御史现在人在扬州,而且与一位卖豆腐脑的民女过从甚密,当夜她缠著父皇不让他招妃侍寝,逼得他同意她出宫半个月。
光是路程就赶了两日,好不容易见到悬悬念念的男子,要她打退堂鼓绝无可能,她赖定他了。
“天香,你真住得惯这种小房子?”语带温柔的天幽郡主轻扯她衣袖低语,深情的眼眸专注在心爱男子身上。
她终于能再见他一面。
“他住得惯我就住得惯,难道你想把玉御史让给个平民百姓?”她会努力适应,最多住个几天而已。
天幽郡主神情黯然地一视容貌不输自己的女子。“玉哥哥是谪仙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
三妻四妾?
张果儿心里不快地偷掐一脸正经的玉浮尘后腰,面容沉静如碧波上的清莲,不带半点情绪,像个木头人。
而他只能暗自叫苦不敢有所反应,手背于后轻握她柔荑不许她挣脱,以轻按传达心意,告诉她绝不会有三妻四妾的情形发生。
“你少没志气了,我们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女,我同意和你共夫可不表示有度量容纳其他人。”她吃定堂妹的怯弱不致与她争宠。
也就是说她是好控制的人,受了欺负不会四处哭诉,安安静静地当个无声音的侧室。
“我知道了。”她早就有了觉悟,在强势的堂姊面前她只能屈于第二。
“别说我不近人情,我让你跟来已经够宽大了,不要想得寸进尺和我争什么。”她先予以警告,免得天幽公主使暗招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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