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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低等的奴，是荣靖所乐见的。</p>
我也愿成全他。</p>
迟迟没有答应，却听到脚步声远离开来。</p>
就在我以为荣靖会直接甩手走人的时候，膝前冷不提被什么东西砸中。</p>
坚硬的、锐利的——冰晶玉！</p>
我之所以会如此肯定这是冰晶玉，就在于其放在手中之时，沁凉的触感，以及其特有的轮廓棱角。</p>
几乎粒粒相同。</p>
而我先前就是因为冰晶玉一案，而牵扯进来，后又因复容水而晕厥。</p>
听方才福如海与荣靖的对话，是在我晕倒之后，荣靖将我带了出来，并请太医替我诊治，才将我脸上复容水与刻骨转生术造成的伤害除去，顺带连我崴伤了的左手也接好了……</p>
荣靖自然知道冰晶玉失踪一事与我的干系了。</p>
“我……”我试图解释着，不想让他与别人一样，误会我是盗取冰晶玉的贼人。</p>
若我因此而被他定了罪，宋甜儿三人的性命要待如何？</p>
“还请圣上给奴才一些时间，奴才一定会查明冰晶玉的下落。”我以头磕地，学着福如海瞿锦他们的语气，低声下气地说着。</p>
下颚被荣靖掐住，我便被迫抬起头来仰面对他。</p>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嘲弄：“你会查明？你怎么查明？你就那么想要冰晶玉找回来，然后呢？那些冰晶玉都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你就开心吗？”</p>
“回答我！”</p>
我脑袋一时发懵，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p>
因是昏睡得太久了的缘故，若否，怎会连他的话，就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我也听不大懂？</p>
但毫无疑问的，是荣靖的话中蕴着的怒气。</p>
他在生气。</p>
可他的话里，似乎并不愿我将那些冰晶玉找回？</p>
我突地便不知该如何作答。</p>
可荣靖却只会因我的沉默而更加的恼怒：“知道我要纳妃了，你倒是积极，生怕这些冰晶玉被人弄坏，就算瞎了，也要自请去处理。”</p>
不管冰晶玉是不是我自请去处理的，可到底是在我处理之时而丢失的。</p>
荣靖究竟想要说什么，我也并不想再去追究，只是一件，他要用这些冰晶玉作为他给后妃的赠礼。</p>
只怕是，他以为，我会因为嫉恨而将冰晶玉毁掉，让他不能如意。</p>
“圣上纳妃是家国大事，奴才自当尽心尽力。”我说，“就算冰晶玉遭贼人偷盗，奴才也一定会为圣上将之寻回。”</p>
我将冰晶玉失踪一事推开。</p>
荣靖却倏尔冷笑，手上动作明显地紧了紧，掐得人生疼。</p>
他道：“贼人偷盗？若是我说，那个贼人就是我呢？洛娥，你要怎么寻回？”</p>
什么？</p>
我尚未明白他言语真意，身子却已经被他拉拽起来。</p>
发麻的双腿走得踉跄，甚至勾住了个障碍物，几欲跌倒。</p>
快要跌倒的瞬间，荣靖眼疾手快地将我拽向一旁，让我得以站稳。</p>
荣靖冷哼一声，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一个尖锐东西上。</p>
那熟悉触感——</p>
是冰晶玉！</p>
不只是方才他扔到我跟前的那么几粒，而是很多。</p>
被他用箱子装了起来，在我摸索的过程当中，冰晶玉的尖利棱角划破了手指头。</p>
可我却不管。</p>
数了数，加上方才荣靖扔给我的，统共九十九粒。</p>
恰好是我未曾处理过的冰晶玉粒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