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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衣大骇：“公……公公传达的旨意没有错吗？”</p>
福如海气定神闲地答道：“圣上的旨意，奴才怎敢误传？”</p>
而后默了一会儿，福如海似乎找到了目标，便道：“就请宋姑娘快些准备罢，圣上还在等着呢。”</p>
以宋甜儿此前对荣靖的态度，她怎肯接受？</p>
我拉住了福如海：“公公听我一言，先回去，余下之事，交给奴才去和圣上交代。”</p>
“姑娘莫忘了圣上与姑娘所说的话。”福如海提醒道。</p>
但碍于林染衣尚在现场，我不能说得太过明白：“公公帮我一次！”</p>
但福如海坚定得很，根本不给我丝毫的机会。</p>
任我说破了嘴皮子，福如海却还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动摇。</p>
蓦地，突听宋甜儿的声音响起：“奴才已准备得妥当，还请公公带路。”</p>
“甜儿！”我惊出声，已忘了还有多少人在注目。</p>
宋甜儿依旧宽慰着我：“姑娘请放心，甜儿一定不会让姑娘有任何的为难。”</p>
经过我的身边时，甚至还轻拍了下我的手背。</p>
眼睛看不见，用了白子墨的药后，一旦努力睁开眼久了，便会感到疲劳与酸涩。</p>
眼疾此际发作，福如海便命人留后扶我回去，自己先行带着宋甜儿一同往飞霜殿而去。</p>
“姑娘慢慢赶来，不着急的，若是圣上有需要了，奴才再遣人来告知姑娘。”</p>
可——</p>
“甜儿！”</p>
等我喊出声来时，福如海已带着宋甜儿走得远了。</p>
留下的那名小太监道：“福公公已走得远了，姑娘可还要紧？”</p>
我摇摇头，只让他快些带我回去。</p>
心下着急，脚下也不由得加快了，几次险些跌倒，幸亏跟随的那小太监眼疾手快。</p>
“姑娘慢些的好，夜路难行，奴才一个眼睛好好的人都不敢走这么快的。”</p>
可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满心只有宋甜儿被送到荣靖跟前后，将会发生的事情。</p>
回到飞霜殿后，大门已然紧闭。</p>
福如海在外急急拦着我：“姑娘切不可闯进去！”</p>
膝盖一软，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p>
福如海及时扶住了我：“姑娘这是怎么了？小安子，你是怎么照顾的姑娘？”</p>
小安子忙得回话：“这可是冤枉奴才了，姑娘走得急，膝盖磕着了，怕是伤到了骨头呢，奴才说是要给姑娘请个医师来瞧瞧，可姑娘一心往着这里跑，奴才可拦不住……”</p>
福如海骂道：“下去！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太医过来？”</p>
小安子领了命立即便跑着离开。</p>
福如海正打算叫人将我带下去，大殿当中却骤然传来了荣靖的声音。</p>
“让她进来！”</p>
福如海愣怔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问：“圣上可是说洛姑娘吗？”</p>
荣靖语中尽是不耐烦：“让她进来。”</p>
福如海原本扶着我的手讪讪让开了，让人将门打开，才又搀我过去，道：“姑娘好自为之。”</p>
大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p>
殿内没掌灯，努力张着眼，却连一丝光线都没感受得到。</p>
但彼端若有似无地传来一道微弱的血腥气儿。</p>
我对飞霜殿的布置不算了解，进来后也再不闻任何的声音。</p>
我便只能一步步地摸索着。</p>
膝盖处的疼楚在静谧中不断地放大，移动时尤其的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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