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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郝佳自嘲的笑了笑,道:“在他们家里,女儿简直就不是人,连牲口都不如生了小小以后,她姥爷和姥姥都快气死了,由于后妈和我爸年纪都不小了,很难说还能不能再给他们家生出个儿子。”
“我那个时候其实还好,年纪已经大了,懂事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可小小
,这孩子可怜,我爸和后妈都对她不好,嫌弃她碍事戚们就更不用说了”
“小小三岁的时候,她姥爷听了人家的话,包了渔塘去养鳖,听说能发大财那都是南方回来地人瞎吹。我们那个地方的水土,能养鳖吗?一年下来,鳖苗全死光了。赔了个干净,家里也迅速的败落了下去可就在那一年,后妈居然奇迹般地又怀上了,然后就生了小小的弟弟”
“家里虽然败落了,可是居然添了男丁,一家人还是很高兴;可对于我和小小来说,有钱没钱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只知道,有了弟弟之后,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本来就没剩下什么家底了。要养三个孩子,小小身子骨又弱,老有点小毛小病的姥姥和后妈,都嫌她麻烦,天天说她是灾星。是要债鬼家里所有吃得穿得,样样紧着弟弟,我和小小根本连看都别想看一眼”
“那她的眼睛?”方展宏情不自禁的小心问道。
佳心疼的看着小小。道:“她六岁的时候,爬到树上去摘野桑小孩子嘛,嘴馋,又总是吃不饱,看到村里的小男孩去摘,她也想吃结果从树杈上掉了下来,磕到了脑袋”
“有人把她抱回家来,已经晕了她妈妈和我爸根本不管她我跪下来求他们呀,求他们带小小去医院看看,这么小的孩子脑袋撞到了可不是闹着玩地。可他们就是不带她去,怕花钱等小小醒过来以后,眼睛就开始模糊。没多久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小的眼睛看不到了以后,他们就更嫌弃她了;本来就觉得她累赘。现在更是走一步都要人照顾。小小刚发现自己眼睛看不见了,整天只会哭,哭得他们烦得不行有天晚上我听见姥爷和他们商量,说要把小小送人,或者干脆扔在什么地方就走,反正她眼睛看不到,也找不回来至于我,他们已经在联系附近一家有点钱的人家,想拿我换点聘礼,早早的把我从家里打发出去了就算”
方展宏听到这里,气懑满胸,把碗一放,生起了闷气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自私自利、天性凉薄的父母!
佳咬了咬嘴唇,脸色有点发白,道:“我听了他们地话,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父母亲人,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我们这一辈子,非叫他们全毁了不可!”
“我找了个机会,把姥爷放钱的抽屉撬开,把里面的一千多块钱和金戒指项链什么地,全给拿走了,然后带着小小跑到火车站,随便买了张车票就上了火车只要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去哪里都行!”
“我们到了天津,然后又来了北京钱花完了,就把戒指什么的卖到金铺去;我就到外面去打工有一次,我看到街边有个广告,说招男女公关,月薪有两三万这么多,还不要求学历真是高兴坏了,谁知道一去应征才知道,是是做那种事的吓得我没命的逃了出来”
方展宏哑然。他看着佳,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郝佳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总是说小小如何的可怜,小小如何的委屈却很少提到自己。其实,可想而知,在那个家里,小小毕竟还是面对着自己的亲妈亲姥爷,就已经是如此了;而她呢?一个上门女婿拖油瓶带过去的女儿,那境遇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短短的叙述之中,省略掉地那些过程中,她经历了多少辛酸,多少屈辱和折磨,都被她淡淡的一语带过了在这个冷漠残酷的都市社会里,带着自己同父异母地失明的妹妹,艰难而不屈地生存着,这样坚韧而自强的女孩,令人肃然起敬。
“那你后来,怎么想到跑到北影来学表演了?”方展宏问道。
佳笑道:“为了赚钱呗!后来我碰见几个住地下室的外地姐妹,给我介绍了几份兼职的工作,都是晚上在这些地方演出和卖酒什么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哪懂什么跳舞、唱歌啊就是跟着别人扭几下,一个乡下丫头,笨手笨脚的”
“那个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晚上来跑场的艺校生了,特别是电影学院和中戏的女生,;她们只要掏出学生证在老板面前一晃,试试衣服就能登台了,一个晚上能赚上千唱一首歌就能抵我做几份工干一个星期的就是一些普通的小艺校出来的姐妹,那也很好啊,也比我多赚好几倍”
“后来有一天,我在一个会所里做舞群,遇见了梅校长恩,就是那个梅修慈,他看上很和善,很慈祥”说到这儿,郝佳轻蔑的抽了抽嘴角,摇头道:“他跟我说,象我这样做事,做到老也赚不到什么钱;这个***的水很深,没有院校背景,你就要有人脉;没有人脉,最起码你要有才能和实力;什么背景都没有,自己又不会演不会唱,光靠样子长得好看是没有用的”
“他跟我说,他是一家艺校的校长,学校的老板是有名的教授,姓谢的;而且,在学校教表演的是电影学院的副院长,只要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以后在外面就可以自称是谁谁谁的学生,非常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