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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是！阿源说得对，还是报警妥当！” </p>
“都杀人了！肯定是要报警的！” </p>
“老人也是人，这事得报警！万一那贼人还要抢其他人呢？那可就糟了！” </p>
“别吓人啊！咱村一向太平，这还是第一回听到敢杀人的贼人……吓死了！” </p>
村长忙不迭点头：“对对对！俺咋一下子就蒙了头啊！这事得报警！得警察来才行！快！谁去打个电话？” </p>
程天源已经冷静许多，立刻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p>
村长夺了手机，道：“我来说！我来。你扶好你爹！” </p>
程天源点点头，用力搀着老父亲。 </p>
程木海歪倒在儿子身上，泪流满面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昌伯，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p>
半个多小时前，他还笑呵呵牵着小孙子的手，满是激动说他长高了，个头也壮了。 </p>
小孙子喊了他一声“爷爷”，他激动得一连应了七八声“哎！”。 </p>
当时他蹲在地上拾掇草地，暗自替老哥心酸不已。 </p>
在帝都那七八年里，儿子和孙子从来没去一通电话问候老人家的身体，除非是要钱，不然绝不可能去电话。 </p>
老人家常日孤单，暗自思念家乡，想念老伴，挂念儿子一家子。 </p>
可他不敢说出来，也不好意思再提不孝的儿子，只能默默干活独自孤单。 </p>
来程家村这半年里，老哥的精神很好，每天都乐呵呵跟村里人打招呼。 </p>
直到后来他发现有人暗地里嘲笑他没田地也没房子，什么都被儿子卖光光，一个糟老头儿只能依附有钱人，不得不寄居在程天源家里，他突然就不怎么爱窜门了。 </p>
他嘴上说窜门没趣，唯有他知道老哥是因为心里难受。 </p>
天栓两口子来找他大吵大闹的时候，他又气又无奈，见村里那么多人出来看他家的笑话，一下子气得晕了过去。 </p>
自那天以后，他总郁郁寡欢，甚至觉得做人没啥意思。 </p>
他愿意去帝都继续做工，自己的心里很高兴。 </p>
阿源给他提前发了两年的工资，老哥欢喜得不得了，半夜拉着他起来唠嗑，说这钱给小孙子娶媳妇，然后他再赚个两年，到时回老家来买一块地，然后建上崭新楼房。 </p>
他找到新目标，想要建楼房，想要买新田地。 </p>
他还说，帝都的工资愈发高了，一年年涨，以后肯定还会再涨。他打算以后都要在帝都赚钱，因为那边工资高，攒钱也容易些。 </p>
以前他总以为田地卖了，老房子也卖了，一家子去县城住多好啊！ </p>
可万万没想到天栓压根没钱在县城立足，一家子都被乡亲们嘲笑。 </p>
他想用自己剩下的气力，赚回田地和房子。 </p>
可惜这才一天的功夫，他就这么没了……没了！没了啊！ </p>
程木海思及此，突然嚎嚎大哭起来。 </p>
程天源眼睛微红，紧紧搀住他，怕他一下子受不住晕倒摔伤。 </p>
天栓的小儿子被人救醒了，搀扶坐在一旁，惊魂未定。 </p>
人越发多了，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嚷嚷个不停。 </p>
程天栓歪坐在地上，呜呜哭着，喊着别人听不清楚的“老爹！老爹啊！我的老爹”。 </p>
四周乱哄哄，一直乱着。 </p>
直到警车来了，警察匆匆下车，将人群推开，拉纸条封锁现场，不得任何人靠近。 </p>
程天源背着老父亲往回走，一步一步，脚步异常沉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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