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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宝山走后,王亚迪就开始思考,利用怎样的手段来传播刘燕妮的的绯闻,既能既搞臭她,又不使自己沾上腥臊味道。他总不能站在信用社的走廊里,像个疯子一般,叫喊着:刘燕妮是个做贼养汉的狐狸精,也不能写点什么贴在信用社的宣传黑板上。要在无形中杀人,还不能见血,才是高明的杀手。
从不抽烟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上好的香烟,撕开口子,从里面掏出一支。正把烟在桌子上上下地墩着呢,送报纸的田歌进来了。
田歌是个女人,今年将近四十,是信用社专门送报纸的。她的名字听着挺顺耳,可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甜蜜,和可爱的鸽子更没有相像之处了。颧骨往上翘,下嘴唇往下拽,就像挂着个千斤重的物件。
她本是个农村人,因为丈夫在十年前被信用社的车子撞死,作为补偿,信用社把她招为合同工。田歌不但人长得丑,还是信用社有名的闲话大王。平日里总是爱打听别人的闲事,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生儿子,谁家娶媳妇,都在她的打听之列。人们都说嘴唇厚的人为人忠诚老实,可田歌的嘴巴却完全证明了这种没有丝毫科学根据是纯粹的谬误,说起闲话来唾液四溅,口不遮掩。信用社有哪位如果不开心了,就找她取乐,田歌只要一张口,红的带血的荤话就会连绵不断地从她的嘴巴中喷薄而出,旁听人的忧愁和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心情也大为好转。
田歌进来后,把报纸放在桌子上,看到王亚迪副主任一脸的不快,就粗声粗气地问道:“昨天夜里老婆没让上床,还是跪搓板了。”由于平日里开惯了玩笑,王亚迪拿她也没办法。和没文化的女人斤斤计较,人们会说自己量小。王亚迪出于礼貌,就随便哼了一声。没想到田歌的人来疯又上来了,索性坐在王亚迪的对面,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烟,从里面掏出一支,夹在厚厚的嘴唇中间,又向王亚迪要火。
“我告诉你王副主任,这个女人呢,她就喜欢男人哄,你要是把她哄高兴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便你,就拿我们那个死鬼来说吧,他晚上只要想那事,就先给我说好话,我听了好话就会高兴,一高兴就让他随便,就在他被车压死的前一天,我还让他”田歌正在起劲儿地回忆她和她的死鬼男人晚上的风流韵事时,王亚迪却基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他从田歌不断启合的嘴巴里喷出的故事,想到了对付刘燕妮的办法,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烟盒扔到田歌的面前。
田歌在信用社工作十几年了,还没有哪个人一次给过她一整包香烟。她受宠若惊地站起来,望着王亚迪。
“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从我的死鬼离开我后,也有几个男人想和我好,我可是守身如玉,没有半点出轨的勾当,我可劝你,你趁早不要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这样会让大家笑话的,我以后怎么在人前人后走路,人家可要戳段我的脊梁骨,你”王亚迪听着直想笑,忍不住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以后想抽烟就只管来找我。”田歌听了直点头,就想起身往外走,继续送她的报纸。
王亚迪叫住她,说还想和她拉家常,想听她说话,并夸奖她说,听她说话时一种享受。于是,受到鼓励的田歌就重新坐下,继续启动嘴巴,口不择言地一顿胡言乱语。
等田歌说够了,王亚迪按照自己的思路,给她讲了一个女人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信用社的现任主任刘燕妮。讲完之后还特备叮嘱她说:“这话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我也是道听途说。”田歌点着头,向王亚迪保证道:“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使有人说了,我也不会说是你说的。”
王亚迪心如明镜,不需要判断,就知道这个女人,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她总是要说的。
田歌定下保证后,继续送她的报纸去了。她每到一个办公室,都会停留一会儿,添油加醋地向她接触到的人,讲述了刘燕妮的风流韵事,不到半个中午,全信用社的人,除了聋子,就全部知道了。
到了下午,刘燕妮发现,只要在她出现的地方,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这种目光里,没有尊重,没有仰慕,充满了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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